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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題不過是兩人交談時的一個小插曲,短暫的八卦時間過后,趙桓將天牢中張近侍變成啞巴的事情告訴趙佶。 這令趙佶神色變得極為肅穆,當初方應看和趙桓說法不一本就有古怪,后來葉孤城的陳述打消了為此產生的疑慮,但方應看在這起事件中的身影令人無法忽視。 “我不敢斷言張近侍失聲之故是否有方小侯爺的手筆,卻能說不可輕信重用小侯爺?!壁w桓平靜地道,“不妨看看他想做什么?!?/br> 趙佶頷首:“阿桓說的有道理?!?/br> * 用傀儡的身體行動太過費神,趙桓試了兩三次,便讓系統替他除掉易容,大大方方地以太子的身份在“決明少俠”歇息時在宮中閑逛。 石觀音難得見太子殿下現身,且身旁沒有趙決明作伴,便上前來了個偶遇。 只見李姑娘孤身一人坐在樹叢的小桌旁,啜泣著拭淚,雙肩微顫,盡顯傷心之態。 太子殿下兼趙決明本人不經意地聽到,遲疑片刻,撥開樹枝,出聲輕喚道:“李姑娘?” 李姑娘回首,淚眼朦朧,好一朵美麗的小白花。 她本以為太子殿下會上前來安慰,孰料少年太子仍舊扒拉著樹枝,一本正經地問道:“近日風大,李姑娘莫非是風沙迷了眼么?” 秋意nongnong,秋風獵獵,趙桓聽見哭聲之前確實刮過一場大風,他問出這個問題也不奇怪。 石觀音卻難以置信得很。 太子殿下安慰了一番,甚至好心提建議讓她多哭哭來哭出眼中風沙,見李姑娘止住淚后滿意地點頭,松開手,任由樹枝跳回原位遮擋面容,瀟瀟灑灑地離去了。 石觀音:…… 她不信邪,抓住機會有意無意試探幾次,太子殿下次次言語溫和,反應得當——卻都不是石觀音想要的反應。 堂堂太子,竟如此不解風情,也不知是如何長到這個歲數,怨不得身旁沒有一個親近之人。 石觀音對太子殿下的興趣愈發濃厚,年輕太子的迷人之處正是在于不解風情——讓一個坐懷不亂不解風情的人物為她癡迷瘋狂,正是石觀音一直以來所喜愛的場景。 只是濃厚歸濃厚,她卻已無暇分心思給太子,只因趙佶召她至御書房,問她對今后可有打算。 太子殿下一并在書桌旁坐著。 趙佶直言道:“南王如今已無法威脅你,葉孤城也回了白云城,不知你自己作如何想?” 石觀音心中早有思量,她早已痊愈,如今再待在宮中也毫無作用,不離宮如去江湖上以謀東山再起,至于太子,倒也沒有令她留戀至留在宮中那般喜愛——當下便作悲傷狀,垂首道:“民女在這世上已無親朋好友,只打算回故鄉的靜虛庵當一名姑子,長伴青燈古佛,為家人祈福?!?/br> 趙佶唏噓,心想紅顏薄命,命也苦,不由勸道:“你正值韶華……這世間萬物如此繁華,何苦要孤零零的呢?” 石觀音心中微訝,她頭一回聽趙佶說如此真情實感的話,不由抬首,卻見趙佶神情誠懇,太子神色淡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復又垂首,堅定道:“多謝官家,只是民女此意已決,絕不更改?!?/br> 趙佶輕嘆一聲,家人不在,無處可去,一見傾心之人又對自己毫不在意……產生出家的心思,似乎也是件合理的事情。 他便不再勸,擺擺手,讓李姑娘離開了。 李姑娘退下,趙佶松了口氣,懶洋洋地道:“李姑娘要走,阿桓你應當也要走了罷?” 趙桓頷首,他確實到了該離開的時候,再不離開,宮外的謠言不知會傳成什么樣子。 由于南王謀反之故,八月十六日的中秋夜宴撤銷,這十數日來,朝廷諸位官員皆忙碌于此事,趙佶更是分身乏術,忙里偷閑才得以抽空處理李姑娘的事情。 趙決明在宮中待了十日,住于東宮,同太子殿下朝夕相對,趣味相投——此事宮人皆知,連朝臣亦有所耳聞,更別提民間傳遍的大大小小真真假假的傳聞。 趙桓自認他在宮中待了足夠久,若是再待下去——用系統的話來說——保不準會傳出太子殿下有斷袖之癖的傳言。這種傳言實在是有損形象,趙桓在趙佶提起時,雖然有些小愧疚,但仍是點頭承認了 趙佶早已有所準備,但看趙桓承認,心中不禁漫上一絲傷感。 趙桓有所察覺,道:“我在汴京估計還會待上一些時間,爹爹尋了空可出宮見我?!?/br> 趙佶聞言心中一動,心癢難耐,他未做夢之前便是常溜出宮的主,忍了五六年,近年出宮之心又起,委實忍不下去了,當下便矜持道:“……也行?!?/br> 趙桓笑了笑,對日后與他爹同游汴京產生了一絲期待。 趙桓離宮那日,并未親自去送別,反倒是太子殿下拖著病軀,親自送“趙決明”到了宮門前。 秋風蕭瑟,一碧如洗,蔚藍天空下,太子身著月白色常服,與絳衣少年相對而立。 太子殿下道:“少俠,多珍重?!?/br> 絳衣少年拱手行禮,露了個笑,轉身瀟灑離去。 絳色逐漸走遠,在清爽的秋日中化為一點虛影,太子殿下怔怔長望許久,終于收回視線,在近侍的陪同下回了宮。 他或許是在羨慕決明少俠的健強體魄,亦或是為朋友的離去而不舍,但無論如何,他的心情必定不是十分美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