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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鐵手押著無花將至京城時六扇門還有收到冷血傳來的消息,但自從冷血說已混進石林洞府后,六扇門便再也未收到新的消息了。 展昭放慢速度,溫言鼓勵向身后的捕快,白玉堂回首望了眼他,又看向來路上連綿不絕無邊無垠的黃色沙海。 再看向前方時,他忽然發現沙海中出現了一點絳色,于茫茫沙海中分外顯眼。 白玉堂一頓,想到聽聞趙決明也在趕往沙漠…… 那點絳紅色愈靠愈近,漸漸地顯出一點明黃,以及黑色。 白玉堂默了。 展昭卻微有警惕,騎著駱駝趕至白玉堂身側,卻見后者神色微妙地對他道:“那人……應當是趙決明?!?/br> 秋霜劍趙決明。 無花緊盯著那道絳紅身影,表情微微扭曲。 他忽然有了些不妙的預感。 沙漠寬廣無際,即便是石觀音也無法全盤掌控,可他早已帶著六扇門之人深入石觀音地盤,卻遲遲未等來石觀音的人。 這一度叫無花十分迷惑,方才回答白玉堂的問題時,他心中也在思考此事。 然而此刻見了這似曾相識的身影,無花禁不住猜想,又是趙決明在其中攪事。 白玉堂向展昭示意一下,便鞭策著駱駝趕向那道人影,對方似乎也發現了他,白玉堂看清他的面容時對方對他揮起手,喊:“白玉堂——” 聲音清朗,笑容驚喜,正是趙決明。 兩方匯合,白玉堂用眼神詢問他為何在此處,趙桓看了看他身后無精打采的眾人,沒有急著解釋,只是道:“石林洞府就在前方,我先帶你們去綠洲歇一歇,有話至石林洞府再說?!?/br> 展昭恰好聽見他這幾句話,為其語中的輕松而感到疑惑。 絳衣少年對他露了個笑,親切溫和,展昭一愣,也回了個笑容。 他們本就是往前方石林洞府而去,白玉堂看趙決明還是那個一本正經的耿直木頭,心中隱隱的懷疑也消去不少,便叫眾人跟著趙決明繼續前行。 無花不動聲色,心中驚濤駭浪,卻不愿出聲向趙決明詢問,只能暗中盯著那笑意清朗的少年思慮重重。 趙桓帶他們稍微繞了一段路,去了那片綠洲,不管是駱駝還是捕快們都得以有一絲喘息,紛紛沖到水塘邊埋頭喝水。 白玉堂拭去嘴角水漬,神清氣爽,往水囊中灌滿水后他拎著水囊跑到趙桓身邊,開口詢問:“你為何會在此處?石觀音呢?” 展昭正在水塘邊將水囊遞給雙手被捆的無花,趙桓原本正看著他二人,聽白玉堂如此問道,他頓了頓,開口道:“我知道了有關罌粟花的消息,前來查探,在石觀音的洞府中遇見了冷血捕頭。至于石觀音,她已經逃走了?!?/br> 白玉堂微微挑眉,發現趙桓這短短幾句解釋,說完之后仍叫人有數不盡的疑問。 趙桓猶豫了下,道:“說來話長,冷血捕頭此刻正在石林洞府,待見了他,讓他同你解釋罷?!?/br> 白玉堂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好?!?/br> * 石林洞府中,玉天寶坐在檐下喝茶。 這是石林洞府內唯一一個幸免于趙桓之手的院落,那些被石觀音虐待險些瘋了的人都被冷血和趙桓安置在后院的房間之中。 玉天寶不愿牽扯進官府之事,只是在力所能及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幫上一幫。他心里是有些奇怪的,趙決明身為江湖人卻對身為官府之人的冷血十分親近,甚至主動提出意見相幫。 但趙決明是他的恩人,而玉天寶還需靠趙決明帶他出沙漠——一個人的話,他怕羅剎教之人追來,將他捉回教中。 如今趙決明想留下幫冷血,玉天寶念著與中原官府一同離開沙漠,能少許多麻煩,便還是在石林洞府住了下來。 石觀音的石林洞府什么也不缺,玉天寶從其寶庫中翻出了金銀財寶,一度想據為己有,但在冷血冰冷的目光下慫慫地放了回去。 玉天寶唯一能動的,是那些葡萄酒、茶葉以及一些吃食。 昨夜他喝了葡萄酒,一醉至天明,醒時趙桓已經出去了,玉天寶在等他歸來的時間里喝茶解酒,愜意無比。 冷血從院外走過,瞧見檐下愜意舒適的青年,腳步一頓,權當看不見,離開了。 趙桓將他與白玉堂同行后發生的一系列事都告訴了冷血,后者此刻已經知道云槐姑娘是千面公子王憐花,無花是敗于趙決明之手。 至于其他的,“趙決明”不該知道的事情,趙桓都沒有說。 今日趙桓又是早早離開,他這幾日只對冷血和玉天寶說在沙漠中逛逛,其實是想著接人。 他從莆田動身后白玉堂一行人才將將啟程,石觀音走后冷血才得空傳遞消息,趙桓便怕雙方錯過,估摸著時間去接白玉堂和展昭一行人。 此刻日暮西斜,落日熔金,趙桓領著身后的一群人穿過迷陣,進了石林洞府。 沿途是燒焦的罌粟花叢,觸目驚心,無花心下一沉,明白他的希望落空——石觀音放任罌粟花被燒毀,且不見人影,想來自身難保,當然不會來救他。 他看向前方趙決明的背影,藏在披風下的手慢慢地握緊了。 趙決明頭也不回,領著他們繼續向前走,腳步輕快,似乎對此處十分熟悉。 待離開罌粟花叢,出現在眼前的是房屋廢墟,越過廢墟向遠處望,只看見一間完好的院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