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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怎么有空來?”子嫻沖他笑了笑,也不行禮,直接就坐他對面的椅子上。 “爺若不來,你是不是根本不會去看爺?”四爺一看到她,就牙癢癢,恨不能咬上幾口。 他每次寫信來時,總要寫上十幾張紙。她回信卻是十幾行字??珊蘅蓯馈赡呐轮皇畮仔凶?,他亦欣喜如狂。若是信來得晚些了,他便思之再三,憂之再四。 明知道他就在左近,她也不曾要去看他一眼。不想明著,暗著也無妨???結果她卻半點動靜也無。 “四爺忙正事,我去?不妥?!?/br> “爺的事不多?!?/br> “四爺可累?若是不累,不如在莊子上走走?”她已經學會了不去問他有什么事之類的客套話了。因為他必定會回,沒事爺就不能來么?所以,他來或不來,都一樣。來了便招呼吧??! 有的時候,她覺得她不管在哪里,對他來說大概都是后院。他想起來的時候,就去臨幸一下。區別只在于,他到她這里之后,不再提上床的事了。 有的時候打一架,有的時候說些事,有的時候,他會給她份名單,讓她替他去調查或是殺人。 有的時候,子嫻遇上問題,也會請他幫忙。比如她買的那些人和莊子,如何管理,如何cao縱……一些規矩,就是他幫著定的。他們之間的關系,徹底從男女關系,轉換成了上下級及合作者的關系。 但他有一條卻一直堅持著,那就是,她必須是他的格格?;蛘哒f,他堅持著在名義上,她必須是他的。哪怕他什么便宜都占不到! “好?!彼臓敭斎徊粫芙^,這是宣誓主權的時候。 走出主屋,兩人并肩走在莊子里的路上,路上鋪著蓋屋剩下的碎料,以及一些木屑。等到冬天,再將燒剩的碳渣鋪上面……陰雨天也就不會泥濘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莊子本來空蕩蕩的,沒什么收入。如今這些老人一人一個主意,到是嫌地方都小了。人也不夠了呢!” “那也是子嫻你敢用他們?!?/br> “有什么不敢的?他們討了一輩子生活,自然有他們的智慧,幾十年還能堅持下來的東西,便是錯,也必有其道理?!?/br> 四貝勒若有所思的點頭:“說得好?!?/br> 兩人邊走邊聊,將整個別莊走了個遍。這莊子考慮的完全就是實用性,關于美觀方面卻是半點不講究。 四爺估摸著別莊里的人能把他認全了,又無景可看,便回了主屋。 重新送上點心茶水,話題再換。 “弘暉也跟著來了,這些日子里,他想你的很。你當真不去看看他?” “弘暉也來了么?”這種天氣,小孩子跟出來可挺辛苦! “恩,出來一趟,長大不少?!彼呢惱疹D了一下:“子嫻將他教得很好?!?/br> “我沒教他什么?!?/br> 四貝勒幽幽的看著她,若是她愿意,便是做側福晉也是夠的。其實,若是換在旁人家,她當福晉也是完全夠的。只是,她既進了他的府,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的。 “子嫻?!彼呢惱胀坏纳焓肿プ∷氖郑骸敖o我一個機會可好?” 子嫻不解:“什么?” “我……”面對著疑惑卻無情的眼,四貝勒倏的繃緊了唇。話卻無法再問出來,反而心中一狠,手一拉,猛的將人拉進懷里?!盃旕R上生辰了,子嫻是不是應該給爺準備份禮物?” 子嫻被摟了個滿懷,卻只是沖天翻了個白眼。這個人又發生神經了……想到他最多也就這樣,她也就不在意了。只是,又到他生日了嗎? 對于送禮一事,子嫻很是不滿。后院的女人本來就沒有經濟來源,所得的不過是福晉每個月發的那點月例??蛇@后院里人多,今兒這個生日,明兒那個小壽的……每一個都要送禮……這禮還不能太輕。 還有,后院里讓奴才們做點事還要打賞……結果,那點錢根本什么都不夠。 子嫻不會沒錢,但對于送禮一事,她很討厭。 可禮尚往來這事,是中華民族幾千年流傳下來的規矩。如果她不知道也就算了,就算有人提醒,反正他不在,她無視也可以??扇司驮谒媲?,而且還這么特特的提醒了。她要是再無視,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我記著了?!彼投Y么,不過就是花錢的事。她現在不缺錢! “爺不要那些買來的東西?!彼呢惱枕樦途屯吓?。 “收禮物的人沒有選擇的權利?!弊計雇崎_那雙摟在她的腰上,現在有些不老實的雙。他的手很修長,但手心都是繭,手背上還有一些細小的傷。 “子嫻的雕刻,八弟和九弟他們都有,爺卻沒有?!彪m然現在那兩樣東西全都在皇阿瑪那可,可四貝勒毫不客氣的拿他的弟弟們來湊數。 子嫻嗤之以鼻,這個人向來很狡猾,為了達到目的,他什么都做得出來。裝深情,裝冷酷,裝可憐…… “沒空?!弊計古拈_他的手,離開他。卻在離開的一瞬間又轉頭睜著他:“我有一個鼻煙壺,要么?” “要?!?/br> 子嫻看了他一眼,進屋拿了個盒子過來。也不管時間對不對,直接推了過去。 那是個玉質的鼻煙壺,在內壁上雕著一幅百鳥朝鳳圖。不論是他自己用,還是留來送人,都可以。 “子嫻的手藝果然驚人?!睈鄄会屖值陌淹嬷?,久久不愿放下?!白計箍蛇€有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