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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 “不知?!?/br> “如何找到她?” “不知?!?/br> 四爺揉了揉眉心:“十三弟受了重傷,必須要找到她,才能救回十三弟?!辈皇蔷炔涣?,而是不許救?;拾斶@次拿十三的命來試,便是鐵了心的。如果十三弟不行,那么接下來,就輪到老大。再接著,就是他。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 如果沒有接觸過,便是想著要長生不死,也無從去奮斗??涩F在,皇阿瑪看到了,他便永不會放棄。而他的兒子們,居然還有幸得到了這樣的機會。這讓他無法不嫉妒,甚至是……恨。 是的,是恨。今天他才知道,原來他的皇阿瑪竟是恨著他們的。 細想之后,到是有跡可循,旋即恍然大悟。 靜宜收他們為弟子,而皇阿瑪沒有。靜宜傳的功法,他們無法說出來,更不能教給別人。他們說的是真話,可皇阿瑪根本不信。而靜宜舍出來的丹藥不少,卻從未獻過一顆給皇阿瑪。 做為皇帝,這樣的忽視,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兒子有了好東西,竟然聯成一氣,不將實話相告。讓他如何不惱不恨? 如果這人不是四爺的皇阿瑪,他定然早就想到了這一層。但他們是父子,所以,他忽視了。 因為忽視,所以未能提前作好準備,讓十三弟蒙難。這讓他很難受…… “武氏,如何能讓你的主人來找你?” “我毀損?!?/br> “毀損?何解?” 武氏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缺胳膊少腿,內臟破損,死亡?!?/br> 四爺被她平靜的語調給怵到了。視線落到她的肩上,那里是之前被伊氏害,而受得傷:“這樣的傷,你主人會來么?” “不會?!鳖D了一下,又道:“主人現在是關鍵期,封了六識,感應不到。待主人出關,也許會感覺到?!钡菚r,她的傷已經好了。 “關鍵期?” “是的,主人現在不能被打擾。有事請三天后?!?/br> “你主人在哪個方向?” “北方?!?/br> 四爺有些意外,這武氏之前對他的問話,并不怎么答理??涩F在,卻是有問必答:“你主人臨走時,可有交待?” “一切以四爺的安危為主。若有難,可提前預警?!?/br> 四爺心頭一軟,原來宜兒不是無故離去,而是因為到了關鍵時刻。想來是像勿虛真人那般,需要閉關之類。又留了一人在他身邊…… “你隨爺跑一趟吧?!?/br> “是?!?/br> “青竹?!?/br> “奴婢在?!?/br> “替你主子換身利落的衣服。行李備好,要出遠門?!?/br> “嗻!” 出行時,除了皇帝給的二百大內侍衛,還有四爺自己將近五十的人。 方向,北方。 一路并不快速,不論找得到找不到,總是要先錯過前三天。十三弟暫時性命無憂,而這三天對靜宜來說,卻致關重要。兩相比較,還是靜宜暫重一些。 而且,雖然他出來找她,卻并沒有準備真將她這么帶到皇阿瑪面前。 他不會將她陷入險境麻煩,所以,必須有所安排。 日行夜宿,三天轉眼即過。 這一日,突遇大雨,他們不得不再次停下腳步。 四爺將武氏拎進帳篷,“三天已過,可能聯系到你主子?” 武氏點頭:“可以?!?/br> “聯系她?!?/br> 武氏淡定的伸手拔劍,抬起就往自己胳膊上砍。她太過無畏,干脆利落,卻是嚇了四爺一跳。 “住手?!彼臓斆偷奶?,將她的手擋?。骸澳氵@是作甚?” “我若斷了胳膊,主人……應該會來?!鄙頌樘嫔?,并不懂得思考??芍魅伺R走時,讓她完全聽命于四爺。主人的安危為第一重,四爺的命令便是第二重。 “沒有別的辦法嗎?” “砍腿?” 四爺難得的無語了一下,“除了砍你自己,可還有別的辦法?” 替身看向四爺:“砍爺也可以?!?/br> 四爺咳了一聲,有些吃驚:“砍爺也可以?” “是?!?/br> 四爺自然不可能砍自己,“除了砍人,還有別的辦法么?” 替身上上下下的看著四爺,半晌才指著他腰間的荷包:“燒了它,也可以?!?/br> 荷包里是靜宜給他的符。 有些不信,卻可以一試。 他本就是火系的修者,心念一動,一簇火苗出現在手指端,一瞬間,便將符燒化成灰。一縷清煙飄起,淡淡馨香彌漫。讓人心寧神穩。 替身本體是木,極為懼火。一看到他的火,立刻臉色慘白,生生往后退了一大步。 四爺掃了她一眼,眼中疑惑極深?!澳闩禄??” “是的?!?/br> “為何?” “我的本體屬木?!?/br> 本體?四爺想,是不是就是靈根的意思。他的靈根是火,而她是屬木的。 “你先去休息。你主人來了,便讓她來找我?!?/br> “是?!?/br> 帳篷里又剩四爺一人,帳篷外雨滴聲噼里啪啦。他已讓蘇培盛帶人去附近村鎮里,買些酒rou來與他們分享?;拾敿热粚⑷怂偷剿掷?,自然沒有白白放過的道理。 如今的情形,讓他有些頭疼。 皇阿瑪看樣子是想將皇位坐到千秋萬載,可那是不可能的。便是修行,最多也就活個百十來歲罷了。畢竟,皇阿瑪年紀已經不小。而現在,還沒有人收他,傳功法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