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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br> 靜宜表示,這么些陰謀詭計,這些人的種種想法,實在不是她能參透的。 ………… 再說四爺,回到前院書房。將蘇培盛等侍候的人全都攆了出去,自已個兒慢慢的磨墨。 提筆,落筆乃是靜字的起筆。 想起白日里請安的事情。他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他的好額娘,居然又一次將有毒的點心弄給弘暉吃。若非他早有準備,又將點心給換了過來。此時,以弘暉那幼小的身體,只怕早已承受不住。 只因為,皇阿瑪對他的一句夸贊。他的親生母親,便容不得了。雖然以前也有察覺,可這一次,他真正的明白,他的額娘,他親生的額娘,不是不喜歡他,而是恨他。 恨,痛,怒,怨……不一而足。 最終留下的,只是死心。對于那份渴望已久的母愛的死心!一個靜字寫完,卻全是無奈心酸。 突的捂著胸腹,臉色瞬間蒼白,冷汗,也跟著爬滿額頭。 “蘇培盛?!?/br> “奴才在?!?/br> “請太醫?!?/br> “嗻??!” 正月十五日,元宵佳節。四爺卻病了。還病的很嚴重,連晚上的宮里的燈會都無法出席。 四爺才二十一歲,實在是年輕力壯,身體最好之時。什么樣的病,半日的功夫,就讓人都起不來了? 皇帝表示很擔心,派了身邊最得力的梁九公,來貝勒府里詢問探視。 只見四爺臉色發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滿屋子里都是藥味,腥臭,夾雜在一起,古怪難聞。 梁九公驚懼不已,將太醫叫到一邊,“這是怎么啦?” 中了毒。還是前明留下來的,一些特別陰私惡毒的毒??蛇@話,他不能對梁九公說。畢竟涉及宮庭陰私。一個不好,就是要掉腦袋的。 只是靜靜的將醫案呈了上去。 梁九公一見太醫的臉色,也是明白的。不再多問,只喝道:“萬歲爺十分關心四貝勒,你們可得精心的照顧著?!睅еt案,并不敢翻開看上一眼,直接帶進宮里,回了皇上去了。 太醫不說,皇帝難道就不知道? 這北京城里,只有皇帝不想知道的,就沒有他知不道的。 于是,當四貝勒府里,福晉帶著眾格格侍妾憂心侍疾時,皇帝也開始派人查這事的來龍去脈。 不能不查,因為太醫說了,四爺這毒,九層是在宮里中的。 皇帝如何不心驚,不震驚?如果不害怕?如何能不查個水落石出?臥榻之側,豈容毒蛇惡狼環伺。 而這一查的結果,更讓皇帝接受不了。 在這皇宮里,居然有他查不出來的事。 確定了四貝勒是在宮里中的毒,可是卻查不出是誰下的手。 所有的線索,在到一個小貴人那里之后,便突的斷了。任他再查下去,所有與之相關的人,竟一夕之間,死的死,瘋的瘋。再無法查下去了。 這表示什么?表示,這皇宮里,在他的地盤上,居然有人的力量,比他這個皇帝還要強。更表示,如果藏在暗處的人,若是有心弒君,說不定。他就危險了! 帝王一怒,流血千里。 繼小貴人死之后,整個皇宮也來了一次大清洗。 血流成河,人人自危!包括那些嬪妃,那些個皇子皇女。每一個都被皇帝懷疑上,惦記上。哪怕是他最寵愛的太子…… 一時間,宮里人人噤若寒蟬。夾著尾巴做人! 只除了四貝勒,因為中毒待在家里,不但沒被斥責半點。反而得了不少的賞賜…… ……………… 侍疾是個露臉的活,人人爭破了腦袋往前湊。 福晉大度,除了懷了身孕的李格格,以及本身身體不好的靜宜外,其他人輪流,上午一個,下午一個,晚上一個。四爺府里的人本就不多,這么一排,兩天都不夠排。 然爾……卻惱了四爺。 要說四爺雖然小雞肚腸,小心眼了些??伤麖膩硪矝]將后院這些女人放在心里,所以,一般情況下,對于她們的種種行為,四爺從不往心上放。 便是她們時不時的爭寵,耍些小手段。只要不越過底線,四爺也就當個樂子看了。 可這一回,四爺雖說一部份是裝病,但也確實病了。中了毒,還是自己親額娘下給他親兒子的。不論身心,都是打擊。 病了的人,心情自然不好。何況,本就有著陰晴不定打底的四爺。 而這些女人,于其說是侍疾,不如說,就是來搔首弄姿,勾引挑逗,刷存在感的。 大家都知道,病人么,是需要好好休息的??蛇@些女人,每一個分得的時間都是有限的。于是,她們抓住一切機會,盡可能的表現自己。 這個一句:“爺,這是妾親手煮的湯,最是滋補?!蹦莻€來一句:“爺,可是悶了,妾唱個小曲給您解解悶?”再來一個:“爺,妾好擔心,嗚嗚嗚……” 這若是一個也就罷了??筛x大度,給他一天安排了三人。于是,這一天下來,基本上同樣的事,他就要經歷三回…… 他如何能不暴躁? 四爺是什么人?他不痛快了,又怎么可能讓別人痛快? “來人,宋氏行止不端,罰抄《女則》百遍。未抄完前,不許出院門半步?!笨蓱z的宋氏,乃是宮女出身。宮女出身是不能識字的,一輩子也沒拿過毛筆。抄百遍,還不知道要抄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