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夜晚的太陽
當下,何宣簡直如晴天霹靂!他的晴晴、他的晴晴竟然帶男人回家? 何宣只覺得胸口被人捅了一刀,呼吸都要困難起來。 頓了兩秒,他氣得開始打電話!不過白寄晴沒有接,這讓他更生氣了。 可后面他愈看愈覺得不對。 白寄晴客廳落地窗今天只拉上白紗,隔絕陽光的厚窗簾并沒有拉上,所以何宣看到白寄晴被攙扶坐下后,那男人到了杯水回來就開始靠近白寄晴,可白寄晴揮舞著手腳,似乎不想讓他靠近,接著兩人動作大了起來,那男的竟然直接霸王硬上弓將白寄晴撲倒在沙發上── 靠! 何宣瞳孔瞬間放大,整個怒發沖冠、目眥欲裂!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怎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婆被別人占便宜?立馬帶著“兒子”英雄救美去。 白寄晴無法接他電話,沒人知道他兩步就下一層樓梯、更沒人知道他內心有多焦急?等他終于一口氣爬到四樓,感謝老天爺,白寄晴的密碼鎖還沒有更換,他開門進去,看到那色胚竟然強壓著他的晴晴,簡直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就是這么沒有警覺心,這么晚怎么可以讓野男人進你屋里?!焙涡辜钡恼Z氣還帶著三分憤怒。 “不然我能如何?”白寄晴眼睛紅腫,聲音虛弱:“我讓他離開他不聽,難道我還能站起來和他打一架?” 何宣咬牙:“你就不應該讓他進門?!?/br> 其實在回來的路上,何宣已經知道這薛翰是誰,今晚她是怎么酒精過敏的,白寄晴已經不想再多做解釋;如果可以,她難道不想把人攆出去?難道愿意這樣的事情發生? 反正無論如何,人給進了、事情就是發生了。 “是,是我疏忽大意、是我認人不清,你說的都對?!卑准那缫呀浶牧淮岬绞裁炊疾幌胝f,只希望何宣趕快走;此刻她要的不是責備,而是一個可以安心躲起來的地方。 “你沒事了吧?沒事的話就回去,我想休息了?!?/br> 何宣怒瞪著白寄晴,似乎還想說什么,但話到嗓子眼又憋了回去,他走到白寄晴面前:“為什么沒有把密碼改掉?!?/br> 白寄晴一愣,眼神飄忽:“忘了?!?/br> 何宣冷哼一聲:“是嗎?” 白寄晴覺得煩躁:“你走吧!我要休息了?!?/br> “你??!戒心太低,對人太善良,這世間有太陽就有陰影,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永遠向陽開花?以后不要隨便讓不熟的人進門,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對你心懷不軌?!?/br> 心懷不軌? 白寄晴嘴角淡揚,語氣難得的嘲諷:“包括你嗎?” 何宣心臟悶痛,抬頭看向她,朝她走近,居高臨下,瞳孔如帶磁性的黑洞,喉結顫了顫,冷聲道:“對,包括我?!?/br> 白寄晴驚呼一聲,何宣已經伸手把人橫抱起來,帶往臥室,將人放在床上,用棉被將人蓋得嚴嚴實實。 他俯下身,臉靠近白寄晴,兩人四目相對,嘴唇之間距離不到五厘米。 “白老師,所以你要小心一點?!彼镑纫恍Γ骸懊魈煲??!?/br> ***** 因為白寄晴不愿姑息,薛翰因猥褻未遂,被扭送警察局的事驚動了A大的創研所,加上那短發女生在白寄晴茶杯倒酒,把鄭老氣得差點腦溢血! 本來他想開除這兩個學生,最后還是白寄晴對鄭教授說算了,薛翰已經在警局受了教訓,而那個短發女生……白寄晴只要求她以后別再這么做就好。 “大家都不容易?!?/br> 鄭教授氣得吹胡子瞪眼,最后也嘆道:“希望他們能記得你的好?!?/br> 何宣說自己太善良,可能是吧!并不是她圣母心作祟,矯情地原諒所有對她不好的人;而是她自己知道人生的路不好走,能多擁有一次機會,這是多難得的禮物。 以后她會防范這些人,但她不會因為這些人,就否定善良──所以她還是給了他們機會。 薛翰知道自己干的蠢事已經全系皆知,硬是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不敢來上課,短發女生倒是很認真給白寄晴道歉,并且支付了她當天所有的醫藥費。 從發生事情的第二天起,何宣突然和白寄晴會在一樓“巧遇”,搭同一班公交車,一起到學校;晚上也不留校晚自習,他以排滿家教為借口,申請不留校,每天住在他租賃的402,一邊刷題,一邊陪伴對窗的白寄晴。 對考生而言,時間除了讀書,用來做其他事都是罪惡,累的時候,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屬于白寄晴的燈光,那是他夜晚的太陽,看著那盞燈,何宣就覺得又有動力前進。 看來A大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地,都是些什么人???給人倒酒還入門猥褻,都是斯文敗類!哼,他不考進A大,他的晴晴太危險了! 至于白寄晴,自從劇本簽約后,日子忙碌起來,甚至偶爾必須到劇團出差,還好學校對這件事持正面態度,也很愿意配合調課。 他們認為擁有一位得獎劇作家的語文老師,很能給學校加分。 白寄晴卓星A大兩頭跑,偶爾還要出差,生活過得特別充實,只是偶爾累的時候,會偷偷掀開窗簾一角,看著對面公寓的某扇窗戶,那里透出的昏黃燈光,是她夜晚的太陽…… 時序很快來到中秋節,白震剛讓白楊打電話問白寄晴要不要回家,白寄晴說不回去,因為她要出差去B市。 白震剛接過電話,什么重要事竟然讓人中秋節出差?在電話里把卓星罵了一通。說一個高中,怎么把老師當成了廉價勞工,還讓人在中秋節出差,工資有沒有多一點什么的,把白寄晴說的不耐煩又頭疼,于是就說不是卓星讓她出差,是A大。 白震剛其實不是很清楚白寄晴在A大念的是什么,只知道是研究所,所以對她這幾個月什么得獎簽約這些事都不知道,白寄晴也不打算說,說了她的那些存款很可能又都沒有了。 不是她自私,而是她也認為何宣說的對,她這個女兒對白震剛夫婦而言,就是個提款機,其他什么都不是。 可是誰知道,事情還是被知道了。 中秋節晚上,白寄晴從B市回來已經超過晚上九點,她才走進巷內,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白震剛。 “爸?” “到家了沒有?” 白寄晴從手機里聞到了火藥味。 “怎么了?” “我快到了,在家等著?!闭f完就掛了電話。 何宣也才從家里回來公寓不到十分鐘,正想怎么把一盒精致月餅送到白寄晴手中,就看到她站在樓下,眉頭緊顰。 他立刻cao起雪花:“兒子,咱瞧你娘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