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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做到這一切是多么的不容易。 我品嘗艱辛,體驗痛苦,經歷死亡,拼命掙扎,才能走到這一步。 我與小弟穿越馬路,“青依,”袁輝遠遠在呼喊我,我和小弟一同詫異回頭,只見他手捧著另一束炫麗彩色包裝的白色百合花,匆匆向我跑來。 我愣住了,怎么?他也要送我一束花?頗有點生活喜劇的味道,可心底仍涌上一絲的心酸。 “搞什么嘛,”小弟咕噥著,“你們大人的事情我不懂了?!?/br> 我笑,轉身迎了過去,小弟緊隨在后。 陽光當頭,烈日亮眼,今年的夏天不是一般的熱,我擦了擦額前的汗。 正在這時,突然在轉角處,一輛剎車失控的小車正發出尖銳的聲音,橫沖直撞地闖來,小弟臉色發白,當即呆愣住,小車直沖而來,我推開了身邊的小弟,他措不及防,滾到了一旁,我迅速閃開,可已來不及,小車橫撞而來,撞飛了馬路柵欄,直沖路邊的我,大腦一片空眩,條件反射式地向旁邊閃去,但僅僅是兩秒,小車把我拋向了上空,重重地摔在車蓋上,又滾落而下,一片混亂,行人們的驚呼聲,還有小弟哭喊聲…… 這一切的聲音在我意識結束前,慢慢地隱去,再隱去,慢慢消逝……又是一片寧靜…… 歷經多次死亡邊緣,后來回想,沒準哪天會因此而成為一名哲學家,專門探討死亡與生命。 第二十四章 歸 來(一) 痛,全身仿佛如裂開般的痛,痛是我現在唯一的知覺,全身骨rou火辣辣地痛,深入骨髓。 情不自禁,我呻吟出聲。 一盆冷水潑到了我的臉上,晃悠悠地,幾分轉醒過來。 “老大,她還沒死?!币粋€公鴨子嗓子說道。 “沒死?沒死更好,死了我們就虧了?!币粋€嗓音特嘶啞的男人回答。 這是哪里?我驚了一下,微微撐了一下身體,勉強使力打量著周圍環境。 不對勁。漆黑的墻壁,滿是灰塵的天花板,還有蜘蛛網,四面均是土黑墻,高處只一扇僅能供小貓進出的破爛小窗戶,冷風呼呼地從外面灌進。地面上一片潮濕,橫七豎八地鋪著一些霉爛的稻草,不遠處有幾個各色頭發的小姑娘,污垢的小臉,破爛的衣服,驚恐而可憐兮兮地摟在一起,望著我面前的一群男人。 一只長尾巴老鼠“吱”的一聲從身旁飛快跑過,我尖叫,身子滾到了一邊,出了車禍不是應該在醫院嗎,怎么像牢房? “啪!”一條長鞭狠狠地打在了我背上,熾烈的痛霎時由背脊傳遍全身,撲倒在地,我臉上蹭滿了污泥。 “跟老子裝死,”一個男人走近,兇神惡煞地猛踢一腳過來,痛得鉆心,勉強睜開眼,他又猛踹一腳,“還跟老子在裝,快點起來?!?/br> 莫名其妙,但為了避免再次挨打,我忍著巨痛拼命撐起身體,無論怎么努力,只撐起半個身子。 “給老子聽好了,你的這條命以后就是我們老大的了,好死不死,偏偏從那個山上掉下來,把我們主人的行裝都甩到水里了,賠上你這條賤人的命都不夠?!闭f罷,惡狠狠地又甩了一腳過來,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呼吸不暢,急促喘息下,終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噴在稻草上,霎時變得鮮紅。 見到吐血,那個嘶啞嗓子說道:“好了,打死了就沒意思了?!?/br> “是,老大?!碧呶业哪莻€矮個子又兇惡地瞪了我一眼。 我癱軟在地,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時,牢房內一片黑暗,一縷淡淡的月光從貓兒窗里照進來。 我的身體動了動,就聽到了一個女孩欣喜的聲音,“你醒了?!?/br> 躺在稻草上,月光下,有幾個女孩正圍著,眼睛全都齊齊看著我。 “這到底是哪里?”我的嘴唇干涸。心里其實有幾分明白,因為車禍,我極有可能再次歸來。 “你先喝點水吧,”一個柔柔的聲音說道,隨即,身體被慢慢地扶起,一碗水遞到了我的唇邊,還未入口,一股惡臭就傳來,我捂住胸口,才能不使自己作嘔狂吐,這哪里是人喝的?喂豬,豬都不會喝。 “你先將就點吧,”柔柔的聲音又道:“這里能有水都不錯了?!?/br> 活命最要緊。閉著眼睛,捏住鼻子,什么都不能多想,把那碗水猛地灌了下去,灌得太快,嗆得又不停地咳嗽。 女孩們發出了微微的嘆息聲。 “落到了南雷漢手里,真是太不幸了?!彼齻冊谡f。 “南雷漢是誰?”我虛弱地靠著墻。 她們面面相覷,一小女孩道:“你會不知道南雷漢?”我搖搖頭,管它什么漢都不知道。 “南雷漢在多羅列國是很出名的,他是多羅列國最有名氣的歌舞團主管,平時盡情結交達官貴人,勢力很大,走在街上,誰都不敢惹他?!?/br> “那你們是怎么落到了他手里?”我問。我是沒辦法,穿越從山上掉下來,正好砸了他們的東西,被抓了個正著。 柔柔的聲音道:“我們全都是因為家貧被賣為女奴,這里是女奴們居住的地方?!?/br> 我幾乎暈眩,不會吧,再次回來居然淪為了女奴。 第二天一大早,幾個彪形大漢出現在了女奴房里,“起來,起來,都快起來,” 他們粗暴地將所有女孩都趕到了外面,包括我在內。跌跌撞撞,我幾乎不能行走,幸而那個說話柔柔的女孩眼明手快,將我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