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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總,你好歹管著公司上千號人,到底怎么想的?”顧蠻生罵了一聲“cao”,他一眼沒合眼睛,明明不是什么生離死別的大事,就是后怕不已,“你沒手機嗎?有什么問題趕緊找我,你一個女人瞎逞什么能?” “人家是博士,平時肯定是只動腦筋不用蠻力的,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姑娘,不能讓人家還沒把展信的凳子坐熱,就被抓來這種地方吧?!笔謾C早不知道掉在了哪里,楊柳知道自己此刻極不好看,但沒所謂了,她實在沒精力再跟顧蠻生置氣,“我反正是天生野長的,無所謂?!?/br> 楊柳走路還是歪歪斜斜的,宛如醉漢蹣跚,顧蠻生很想去拉她一把,但被楊柳一把推開了。楊柳終于抬眼看了看他,道:“我不會一出事情就找你,我不是香香公主,我永遠都不會是香香公主?!?/br> 愛情太沒意思了。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任盈盈沒意思,雄才偉略翠羽黃衫的霍青桐就更沒意思了,恃強逞強的終究敵不過倚弱賣弱的。她現在不想再跟假想中的曲夏晚較勁了,只想合眼睡上一覺。 顧蠻生一時沒聽懂這話的意思,微微愣怔片刻,才恍然明白過來。 楊柳瘸著腿往前繼續走,她好像一夜就瘦了一圈,瘦削單薄的背影令她的倔強更為生動,也令顧蠻生震動又心悸。他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一半往上,一半往下,他萬分確定,自己的靈與rou都想要這個女人。把自己從那點搖擺不定中及時渡出來,顧蠻生快步追上去,從楊柳身后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笑著跑向自己的車。 “你干什么?”楊柳掙不脫,只能喊,“放我下來!” “沒聽見人隊長剛才怎么說嗎,讓你跟著我好好過日子?!?/br> “神經??!”楊柳仍罵,“快放我下來!” 顧蠻生的奔馳是浩子開來的,他打開車后門,把楊柳扔向車后座,就沖還坐在駕駛座上的浩子吼道:“滾下去!” 浩子被吼得直發懵,連滾帶爬地下了車,然后他看見顧蠻生迅速地扯開皮帶與褲鏈,也鉆進了車后座。 情到濃時深處,哪里都是小樹林,哪里都是草垛子。起初楊柳不肯居于人下,顧蠻生也不愿讓出男人的主導地位,兩人一邊互相撕衣服,一邊在狹小空間里爭奪,頻頻磕撞腦袋。 單憑力氣,楊柳哪是顧蠻生的對手,但她實在夠兇悍,打不過就咬,還不是情侶之間那種充滿情趣地動動牙齒,而是磨牙允血,一口就深深嵌進rou里。 顧蠻生的肩膀瞬間就被咬出了血,忍著疼,笑著罵了一句:“瘋婆子?!?/br> 他無奈地躺倒下去,后腦勺又不知磕到哪里,楊柳順勢騎跨在了他的腰上,徹徹底底占據上風。褲子已被褪到髖下,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欲望不掩不藏,就是最露骨的表白。顧蠻生力氣盡失,搖搖頭,自嘲地笑了,“你為什么非要壓我一頭?” “唱,唱一支歌給我聽?!睏盍淮痤櫺U生的問題,反倒在這緊要關頭提了一個特別刁難人的要求,“你不是說我們之間是布爾什維克的革命友誼嗎,那就唱一支俄文歌來向我求愛?!?/br> “我不會啊?!鳖櫺U生早被欲望憋得兩眼冒火,不想就此糾纏不清,比出一根手指往襠里指了指,笑著賣了個俏,“jiejie,你就讓我過回癮吧?!?/br> “你不是說你什么歌都會嗎,快唱,唱一支求愛的歌給我聽?!睏盍灰啦火?,維持著壓制一個男人的姿勢。 “那……那就《喀秋莎》吧,可我詞兒不記得了,我得查查?!币陆笠呀涢_了,顧蠻生聲音也啞了,被欲望灼啞的。他下意識地伸手去褲兜里摸手機,粗聲粗氣地咕噥一句,要是以后手機也能上網就好了。 目前手機還不支持連結互聯網,楊柳等不了顧蠻生預想的這個“以后”,“唱吧,隨便什么詞兒,都唱吧?!?/br> 顧蠻生進退不得,只能捺住□□,編著詞瞎唱。他喉節饑渴地滾動,胸膛汗水如油。 見顧蠻生求愛求得如此坎坷,楊柳快意地大笑起來,一點血絲滲在雪白牙齒的縫隙間,全無淑女模樣。她終于決定放他一馬。 頭頂晴空萬里,浩子抱著膝蓋坐在馬路牙子上,車玻璃上貼了防窺膜,從他的角度基本看不見車里,只能看見寬頭大腦的奔馳上下震蕩,像與海浪搏擊的船。浩子感到初夏的太陽太過蜇眼,抬起一只手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卻還是能清晰聽見—— 快起錨吧年輕的船長,心中懷念遙遠的姑娘; 勇敢冒險征服遠方,喀秋莎愛情永遠屬于他。 第40章 沖冠一怒為紅顏 別的企業大多朝九晚五,展信的人卻不一樣,經常尤其主導2G研發的新事業部,基本都是一天一干十幾個小時。不止員工如此,就連顧蠻生也不得例外。他的辦公室就正對研發中心,兩棟大樓互相呼應,顧蠻生從自己的窗外望出去,就能看見研發中心燈火通明,所有研發人員正在加班加點。 顧蠻生在辦公室一直加班到十二點,累了,捏了捏鼻梁兩側的晴明xue,仰頭靠在了老板椅上。正閉眼小憩,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女人輕聲輕氣地走進來,順手關了燈。然后女人來到了他的身后,伸出一雙纖手,替他按摩起了太陽xue。 聞香識人,顧蠻生知道來人是楊柳,閉目享受片刻,忽地一捏楊柳手腕,將人抱在了懷里。辦公室一片漆黑,但研發中心還亮著燈,四野通明。兩個人互相注視著接了個吻,吻得顧蠻生來了興致,又把楊柳抱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