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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是小得意模樣呀。 那一刻,高高在上、無比尊貴的神突然向你展示出祂人性的一面。 這讓筆者因只有自己能看到神使的另一面而產生無比的快樂。 隨著時間的流逝,筆者也漸漸看懂刺青使手下的刺青。 每一個刺青在生靈身上都有固定的位置,相同的刺青在不同的生靈身上產生的效果是不一樣的,甚至有些刺青對于某些生靈屬于禁止類。 通常來說,刺青使會根據生靈的身體素質、種族甚至是潛力,選擇合適的刺青圖案進行刺青,以便能充分發揮出每一個刺青出現在生靈身上的效果。 而刺青在生靈身上發揮的效果,大多分成兩種,一種是給被刺青者帶來祝?;蚴球尩湵傩?;第二種就是激發被刺青者身體的特殊能力,特別是當部落中的人無法順利激發祖先血脈能力之時,給予一定的外力幫助。 在看懂那些刺青的同時筆者也漸看懂了他們的刺青使。 在筆者眼中,祂是神圣冷酷卻更是溫柔善良的。 通常來說,可以制作成刺青材料的供奉品,大部分是來自于有特殊血脈或能力的動物、植物甚至是生靈,他們被捉住,活活剝皮放血,然后連rou帶骨供奉給刺青使,然后由刺青使制作成刺青材料。 畢竟,生靈想要獲得天生不屬于自己的特殊能力,那自然就只能通過殘酷的殺戮和掠奪去剝奪別人的特殊能力。 而對于神在世間行走的投影刺青使來說,這些來自于生命的血rou甚至是器官內臟,也只是刺青涂料的原材料而已,沒有任何更多的意義。 但是在筆者眼中,他們部落的刺青使是不一樣的,因為祂面對著那些血腥的供奉品,雖從不曾開口多說一字,更不曾露出任何表情,但筆者卻能敏感地感覺到神使對這類供奉品的輕微排斥,只是刺青使的職責讓祂不可能回避和逃避這些供奉品,只能將惻隱之情都藏在祂美麗的眼眸中。 偷窺著祂那雙像是含著淚水的美麗眼眸,只見過這一位神使的筆者心里想著:我們部落的刺青使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仁慈善良的神使。 筆者在慢慢長大,從身高不過刺青使腰間位置,慢慢長得比刺青使還要高。 而刺青使是永遠停留在祂從刺青使誕生池里出現在世間時那一刻的模樣。 快樂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筆者十五歲那年,作為部落勇士的母親在和黑石部落的戰爭中戰死。 刺青使來到部落的第十二年,那一年筆者剛滿十八歲,白石部落被更強大的黑石部落發動的滅族之戰而滅亡。 那一天夜里,部落的白石圖騰被毀,部落里被激發血脈之力的孩童和戰士,無論男女全部殺死,然后制作成冰冷的供奉品,而沒有激發血脈之力的其他生靈被反綁著雙手像畜生一樣牽走,他們的命運只會是被販賣到遠方成為奴仆。 這就是這個世界殘酷且平常的圖騰戰爭,白石部落曾經吞噬滅族過其他部落,而現在它由被其他部落吞噬滅族。 當白石部落被毀滅之時,獨坐在刺青使之廟中的祂已洞悉一切。然后,祂將筆者藏在吊樓的臥室之中,那是屬于任何生靈都不能褻瀆之地。 黑石部落在當時也供奉著一位刺青使,根據刺青神殿的規定,一個部落最多就只能供奉一位刺青使。 只從這個戰爭的結果來看,黑石部落的刺青使看起來比白石部落的刺青使更強大。 所以,黑石部落選擇自己部落的刺青使,至于白石部落的刺青使會被黑石部落以無部落供奉的刺青使名義歸還神殿,讓祂提前七十年進入回歸池,回到刺青神身邊。 因為,部落可以滅族,但是神賜的刺青使卻不能被侮辱、被轉讓。 在被送回神殿的前一夜,刺青使向一直藏在臥室中的筆者,第一次說出比較長的一段話。 祂說:“你脫下面具和衣服就偷偷離開,沒人知道白石部落里還有你活著?!?/br> 筆者用手勢問道:“那你呢?” 祂的笑容很安詳:“神廟是我的歸宿?!比缓?,祂從衣袖里拿出偷藏起來的白石部落的圖騰碎片放到筆者的手里,說了兩個字:“活著?!?/br> 筆者急著用手勢比劃著:“您回到神殿后,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祂說;“你永遠見不到我,但是你的人生這么長,你會遇見其他的刺青使?!?/br> 筆者眼紅了,“不,我是你的靈仆。我只想在你身邊…..只要我沒有死,我就代表著白石部落,你依然是白石部落的刺青使?!?/br> 你是我一個人的刺青使。這一句話藏在筆者心里沒有說出口。 那一夜,筆者第一次背著刺青神,然后借著夜色偷偷離開吊樓,逃向遠方。 他們的離開是很容易,因為根據傳統來說,刺青使從來只會留在廟中,不可能離開廟,也就不會有人專門嚴守廟外。畢竟,黑石部落對于不屬于他們的刺青使并不會關注,在他們看來,沒有供奉者的刺青使除了回歸神殿,沒有其他的后路可走。 那天晚上風很大,筆者背著刺青神穿過已變成廢墟的白石部落,向著母親撿到他的那座深山逃去。 站在山頭,筆者回頭最后看向山下已成廢墟的白石部落,告別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時光。 刺青使輕聲道:“從此以后,我不能再是白石部落的刺青使。我是流浪的刺青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