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法則六:游戲是游戲,現實是現實(一)
傅謹言看到這樣的凌桃,也很錯愕:「不是甚么?」 「沒有沒有,」凌桃漲紅了臉——她本來的臉就很蒼白,現在反而看上去比較正常:「傅總有甚么事?」 「我有事要談,」傅謹言挑眉:「可以讓我進去嗎?」 甚么?有事要談? 在他辦公室那天,明明就說了近乎要畫清界線的話,現在有甚么事要談? 其實凌桃并不討厭傅謹言,甚至是有點好感的,但經歷過線下聚會之后、還有公司的那些事,現在她不是很想跟傅謹言扯上關係。 「沒甚么好談的?!沽杼蚁腙P門,可是傅謹言一伸長腿擋住了。 凌桃低著頭看著他的鞋,她沒膽量直接用門砸傅謹言。 「是公事?!孤牭竭@句,凌桃才抬頭望向他,他的嘴角上揚,彷彿志在必得:「不請我進去嗎?」 凌桃沉默地松開手,現在她沒有工作,這可是她的軟肋。 「吃飯了嗎?」傅謹言順手關上門問,就像是一句客套說話。 「……沒有?!拐f實話,她現在又暈又餓,身體狀況很不好。 要不叫他回去,改天再談吧?可是傅謹言貴人事忙,怎么可能可以跟她再約時間…… 凌桃扶額,她的頭又開始突突地痛,而且額頭也發著熱。 「來?!垢抵斞允帐昂盟艥M了設計圖的飯桌,從自備的飯袋中拿了兩個飯盒。 「……?」為甚么傅謹言要給她送飯? 吸了吸鼻子,啊。她鼻塞了,聞不出味道。 不過她的確很餓,就先坐下來乖乖打開飯盒。 「要談甚么?」糖醋rou看起上來很美味,不過她吃了一口,沒味道。是不是她的發燒嚴重了?待會還是去一去醫院好了…… 「傅天音去你公司找你,他們說你不干了……所以你現在沒工作?」 「……嗯?!垢堤煲粽宜?? 傅謹言看她沒有甚么反應,轉了另一個話題:「你這幾天有上游戲……或者看討論區嗎?」 「咳咳……沒有?!?/br> 傅謹言這時候總算發現她的不對了,按她的性格,不會跟他這樣冷淡——甚至可以說是敷衍了。 「你怎么了?」傅謹言放下筷子問。 一陣暈眩感衝了上來,凌桃也放下筷子,喉嚨間涌上來難言的澀痕,說話也輕聲細氣的:「發燒了吧?!?/br> 傅謹言聞言,急忙扶著搖搖欲墜的她,手撫上她的額頭,鑽心的熱度也傳到她手中。 聯想到她這幾天沒上游戲,他皺起好看的眉問:「這是甚么時候開始的?」 凌桃無力地靠在他懷里:「昨天?前天?不記得了……」 傅謹言先把凌桃放在沙發上,找了一找發現桌上有未打開的感冒藥,是買完忘了吃嗎? 他打電話給秘書——本來是讓他去吃午飯的,現在一時之間也回不來,只好等著了。 去醫院的話……不行,太遠了。 他轉打給傅公館的司機,讓他去接傅家的家庭醫生先到傅公館待命。 看這情況肯定是高燒了,在她家中找不到體溫計,現在她暈頭轉向的,也吃不下飯,只好輕扶著她的下巴,給她喂點水補充水份。 她也不是失去了意識,還想接過水杯自己喝了,不過因為她的動作都有氣無力的,最后還是由傅謹言代勞了。 正當傅謹言收拾好一切,就等著秘書的時候,又有甚么人拍著凌桃的門。 凌桃的眉緊緊地皺了起來,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就像是……有人預先替她補好路,她跟著一直走,卻走到了懸崖上。 這比線下聚會時更加不安。 傅謹言想要起來開門,凌桃有氣無力地捉著他的衣服下擺,眼皮卻沉重得無法睜開:「不要開……」 外面的人也失去了耐心,看樣子不只一人,都在叫囂著:「凌桃小meimei——」「開門!」「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 傅謹言透過門孔望出去,這群人虎背熊腰,顯然不是善類,在凌桃的調查報告書里,他很清楚記得凌桃沒有欠債的紀錄,交友關係也簡單,不像是會得罪別人。 他舌尖轉掃過牙齒內壁,現在這群人…… 他的秘書打來電話:「現在外面有一群人擋住,沒法停車?!?/br> 「我知道,」傅謹言捏著眉心,望向凌桃的眼神也滿是膽心:「我這邊會報警,你見機行事?!?/br> 秘書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明白?!?/br> 凌桃住的是沒有電梯的舊式公寓,這群人擋著門口的話,也擋著了唯一的出口。 如果等警察來的話,得等二十分鐘……傅謹言報警后望向凌桃…… 沒辦法了。 他用西裝把凌桃包得密密實實,把她抱到房間里,靠上去輕聲說:「我待會帶你去醫院,別怕?!?/br> 凌桃迷迷糊糊地點頭,手捉著西裝把自己縮成一團。 傅謹言輕笑,回到了客廳,那群人已經開始用使用暴力拆門了,看樣子這道可憐的門也堅持不了多久。 還是不可以讓他們進來,傅謹言看著散落一地的設計圖想。 他打開了門。 來人也沒想到門會忽然打開,錯愕地望向傅謹言??瓷先ニ皇且粋€普通人,這樣想著的男人不懷好意地笑兩聲:「沒想到還有男友啊?!?/br> 「小白臉,別耍帥了?!?/br> 「交女朋友出來吧!」 「男人大丈夫的,可別流眼淚!」 傅謹言反手關上了門,臉不改色地說:「找她甚么事?!?/br> 為首的男人舉起了球棒,阻止了后方其他人的挑釁:「這個你就別管了,乖乖把女朋友交出來吧?!?/br> 「如果我說……不呢?」傅謹言慢條斯理地捲起衣袖。 「那就只好……讓你吃點苦頭了!」為首的男入一個手勢,所有人都舉起了武器。 通常一般人都會嚇怕了……男人有點舉棋不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一般人……為甚么會這么冷靜呢?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下一秒他就被傅謹言踢中手臀,手上的球棒因脫力而跌落,在重心不穩的一刻又再度被他踢中,整個人狠狠地倒向后方的樓梯。 他被另一個人用身體護著了,那個人就不太幸運了,向下滾到撞墻才失去了意識。 傅謹言閃電般地衝到另一個沒有武器的人面前,拉著手臂,架起肩膀向后摔,動作一氣呵成。 面對兩個手持球棒的男人衝過來,他以手臂扺擋一個,轉身閃開一個,并利用閃身帶來的衝力,借力向對手的方向一踢。對方悶哼一聲彎下腰,傅謹言則以拳攻擊另一人的腹部,另一隻也是捉著對方的手臂,以同樣方式扳倒最后一人。 只留了為首的那個男人了,傅謹言緊掐他的下巴五指發力,男人臉色鐵青,想求饒但只能發出慘叫—— 「找她甚么事?!垢抵斞栽賳?。 看到他輕易解決了幾人,為首的男人就差沒跪在地上了:「我都說!我都說!」 「那很好,在警察面前說吧?!垢抵斞苑砰_手,再致電給秘書。秘書也正好是在給警察引路,就在樓下,看樣子傅總沒大礙,他也松了一口氣。 「你和你,拉著你們的兄弟自己去樓下?!垢抵斞韵蚰莾晌贿€勉強算是清醒的男人說。 那兩人也看到樓下的警察,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就乖乖向下走。傅謹言再次回到凌桃的房間里,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 「…….!」傅謹言替她擦汗,馬上抱著她出門了。 溫度完全沒有下降,她已經入睡了……更壞的情況,她是暈了。 秘書剛好打來了電話,傅謹言讓他去跟進,把他從開門開始偷偷錄音的文件傳給他,并要求留下車在原地。 抱著凌桃走到樓下,遇上了幾個警察:「需要幫忙嗎?」 「不用,」傅謹言直接走過:「她現在需要看醫生?!?/br> 見狀,他們也不阻止——畢竟剛剛他們的上司看著那個秘書遞來的卡片,臉色難看得很,看來是某位大人物吧。 凌桃鼻尖隱瞞聞到一陣木質香。 ……這味道……好像在哪里聞過…… 傅謹言載著凌桃回到傅公館時,家庭醫生已經到了??粗抵斞缘臉幼拥共幌裼猩趺词?,那么…… 家庭醫生把視線放在被他包得嚴密的女子上。 「哥?你怎么這么早——小桃?!」 看樣子傅小姐也認識啊。家庭醫生瞄了一眼傅天音想。 姑且也是醫生,還是有職業cao守的。在傅謹言放下病人之后,他拿出體溫計,測完體溫一看,好傢伙,四十度。 在旁的傅天音都驚訝得倒吸一口氣了。 「要打點滴?!辜彝メt生從包里拿出了支架,乾凈俐落地組裝完后,有點躊躇。 這可是傅謹言的床上,不用移到別的位置嗎? 「快點?!垢抵斞宰焐系恼Z氣不耐煩,手里替她擦汗的動作倒是很溫柔。 也是,看樣子這個女孩子也不是一般人。 沒了顧慮,家庭醫生毫不猶豫地將連接著點滴的針尖戳進皮rou。 過了幾個小時,凌桃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沒開燈、沒消毒藥水的味道,不是醫院??墒翘旎ò宓念伾膊皇撬募?,這是……? 她轉頭想要觀察一下自己身處的環境,卻看到了摸黑看著筆電、似乎是在工作的傅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