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似在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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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天氣逐漸轉涼,冬天又要來了。 梁頤寧坐在小花園里戴著耳機聽音樂,吹著沁涼的風,腿上放著一本數學總復習講義,書頁被微微吹起,要翻不翻的。 這個角度能夠把整個學校的教學樓盡收眼底,從高一看到現在高三都沒看膩過,可惜這片景色那個他沒機會一窺。 「果然在這里躲著呢,林婧涵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找你老半天,沒想到你在這里吹風啊?!剐炀胖蹚谋换▍矒踝〉男∵^道后出現。 梁頤寧見是徐九舟,嘴角微揚,瞧了他一眼后又把眸光移回遠處的天,那分不清白云的白與藍天的藍的那片天空。 「你有空嗎?」徐九舟也跟著望天。 「沒有?!?/br> 「哈,午休時間跑來小花園不是要休息不然要干嘛?」 「對啊,所以我很忙?!拐f得漫不經心。 「……忙著休息是吧?!剐炀胖垩鎏煨α藥茁?,「說真的,有事找你?!?/br> 「說啊,我聽得見?!?/br> 「不是我?!?/br> 梁頤寧順著徐九舟下巴指的方向看過去,走進來了一個女生。 看見太陽xue上那顆見過幾面的痣,梁頤寧恍惚了會兒,針鋒相對的那天好似才是昨日的事。 「她說有話想跟你說,就拜託我帶她來找你?!剐炀胖燮鹕砼呐牧侯U寧的肩膀,「聊聊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br> 徐九舟走出小花園,梁頤寧看著那顆太陽痣走近,站到她的斜前方。 扯著耳機線拔下耳機,梁頤寧邊暫停音樂播放邊問:「有什么事嗎?」 太陽痣支吾了幾聲才道出來意,「我來是想跟你道歉的,對不起?!?/br> 「你坐下吧,擋著我的光線了?!沽侯U寧合上講義擺到一邊,順手指了半圓弧座位的另外一端。 太陽痣依言坐下,「你好像不是很驚訝?!?/br> 「我跟你的過節也就那一次,不難猜?!?/br> 「一次……嗎?」太陽痣輕笑,「對我來說可不只一次。你不知道吧,我老早就知道你了,那時候因為擔任交流司儀的事常常跟周呈衍走得很近?!?/br> 周呈衍啊,這個名字梁頤寧已經有幾個月都沒聽過了,自從上學期他在期末考前兩週轉走之后,她就幾乎不曾再從別人的嘴里提過。 梁頤寧撥開被風吹得在臉上作亂的頭發,往耳后一勾,勾到一半感覺到掌心、指縫的空蕩。 四個月了,還是不太能適應這頭短到與下顎齊平的短發。 「你們同框的比例真的太高了,走廊、cao場、公車站,只要我想找周呈衍說話,你就一定會出現在她旁邊?!?/br> 太陽痣看梁頤寧心不在焉、對她的話不感興趣的樣子,又自我爆料,「你別不信,我還有拍照存證。 「為了知道你們的之間的關係,我只要覺得你們看起來很曖昧的時候我都會拍下來觀察?!?/br> 公車站?拍照?梁頤寧右眼微瞇,右邊唇角也勾得很隱微,「你跟蹤還偷拍啊?!?/br> 「我、我又不是拍什么不能看的畫面?!?/br> 「你不懂什么叫尊重嗎?!沽侯U寧看著她的眼睛冷冷地說,「……上學期告白版那幾篇貼文也是你吧?!?/br> 「……是我做的,我本來想靠大家對你們的猜測讓你自己知難而退?!固栶氪寡劭吹卮u,「誰知道你還迎難而上?!?/br> 迎難而上?在她眼里是這樣嗎。 「看來你是真的很討厭我,可是你為什么突然要跟我道歉?都隔這么久時間了?!沽侯U寧笑得極淺,還帶了絲嘲弄,「突然良心不安嗎?」 「我只是為我有些激烈的行為跟你道歉,但還害你跟徐九舟做了一個月多的愛校這件事,我不覺得抱歉,畢竟是你自己主動扛下來的?!?/br> 「會愛校不也多虧你嗎?不就好在徐九舟跟他們那些人混混之前是認識的,不然我還真不知道你這么神通廣大,還認識一些江湖朋友?!?/br> 太陽痣放下翹起來的腳,「我一直有個疑問,你明知到是我是幕后主使,為什么還要幫我保密?」 幫她?周呈衍當初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幫你?你太看得起你在我心里的份量了吧?!沽侯U寧失笑,這是什么天大的誤會才會讓太陽痣這么認為? 太陽痣唰地一下站起來,被她說得有些惱羞成怒,「那你為什么沒跟教官說?說了就不用罰愛校了?!?/br> 梁頤寧手往后撐,「是啊,說出來的話我跟徐九舟應該可以免受處罰,但是內心會受到傷害處罰的人,就會是周呈衍了?!?/br> 對比之下,梁頤寧顯得云淡風輕,好像什么事都不能牽動到她一絲一毫的情緒。 太陽痣自嘲地笑出來,「到頭來,我卻成了傷害他的人了嗎?!?/br> 看著她的反應,梁頤寧什么感覺都沒有。 「難怪他這么替你著想,原來你這么維護他?!固栶氲驼Z。 「你說什么?」有風聲呼在耳邊,梁頤寧沒聽清。 「你不知道嗎?是周呈衍讓我來道歉的?!?/br> 什么意思?梁頤寧慢慢前傾坐正,一雙眼盯著太陽痣。 「他其實什么都知道了?!?/br> 自習室里,學生人數寥寥無幾,梁頤寧坐到平時的位子上,拿出復習講義跟空白的紙張就開始中午沒能復習完的數學章節。 大約是心不靜,原本會算的習題竟然成了無解的坎,一道題重算了好幾遍都還是卡在一樣的地方。 講義上有以前寫的過程,也許是跟自己賭上氣了,就是不肯翻看計算紙下蓋住的正解過程,自顧自地埋頭苦算。 涂涂改改,明明共同乘上負二就可以解開的行列式,為何就是行不通? 太陽痣中午在小花園說的「他都知道了」到底是知道些什么? 梁頤寧晃了晃腦袋,告訴自己別再想了,學測將近,分心想這些沒有解答的問題無益。 重新把焦點放回行列式上,看著計算紙上各處的算式,每個都卡在相同的步驟,就連現在新寫的算法也都沒有進展,還是同一套邏輯,難怪跟正確答案無緣。 她跟周呈衍呢?算是無緣嗎?也不知道他過得怎么樣了,大家都要考大學了,也沒敢在line上多問。 回神時才發現自己走神,敲了敲腦袋試圖把不相干的人事物剔除。 集中到剛剛未算出結果的題目上,手中的筆在一串數字旁邊點了又點、點了又點。 規律的動作不但靜不下心,反而更浮躁。 看著那一點的墨水越暈越大,梁頤寧一個狂躁把筆甩開,雙手抱著頭埋在桌上。 猛地,脖子上一陣冰涼,刺激出一小片雞皮疙瘩,她驚呼著直起身?!甘裁礀|西?」 只見徐九舟放了瓶柳橙汁在桌上,又卸下書包放到前面的空位?!高@么早就來晚自習?連晚餐都不吃?」 梁頤寧克制著、強行將自己的眼睛從那瓶橙汁身上拔開,「人太多了,要等很久,浪費時間?!?/br> 「不餓嗎?」 「還好?!?/br> 「是喔,我還以為你餓趴下了?!?/br> 「沒有,就是算數學累算累了休息一下?!沽侯U寧雙手抵在桌緣拉開跟桌子的間距,轉了轉脖子。 徐九舟瞥到她桌上雜亂無章的計算過程,指著一處就說:「你這里負二乘過去后忘了再加上原本的數?!?/br> 照著他的話心算一下,梁頤寧苦笑出來,「真的耶,算了這么多次竟然都沒發現……都已經倒數六十天了還犯這種錯誤?!?/br> 「你也別那么緊繃,這學測不還有六十天嘛?!?/br> 「你還真放松,看來是讀得不錯?」 「嘿嘿,那是,我是不喜歡讀書,但不代表我不會去讀,我認真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br> 梁頤寧只是笑,眼神沒有焦距地垂著。 徐九舟看她那副了無生氣的模樣,尋思了會兒,拉起梁頤寧的手跟那瓶橙汁就往教室外面走?!缸甙?,陪我吃飯去?!?/br> 聞著茶葉蛋香,梁頤寧又咬了一口,跟著徐九舟在cao場跑道上邊走邊吃,指著他手上的兩個三角飯糰,「你真的只吃這樣就夠了?」 「嗯,最近運動量沒那么多,隨便吃吃就好?!剐炀胖垡不貑枺骸负么跏莻€成年人了,你一顆蛋就飽了?」 「你說要請我,我本來想宰你一頓的,但我真的不餓,下次吧?!?/br> 兩人走在最外道,一圈、一圈,聊著最近、聊著未來。 「中午的時候,那顆太陽痣有好好跟你道歉吧?!?/br> 前面講了這么多,是為了接下來的話題鋪陳吧。梁頤寧也沒揭穿徐九舟的小心思,嗯了聲點點頭。 「那你都知道了吧?」 「你指的是什么?」 「……抱歉,我都跟周呈衍說了,包含那次在湯姆熊打架的真正原因也說了。他……都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