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始料未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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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掌下觸感的當下,像是被燙口的水燙到一般彈開了手掌,僵硬地隔空停在她胸前,不上不下的。 「對不起?!怪艹恃苊摽诙?。 殘留的馀溫熱得他分不清楚發燙的手心跟胸口究竟哪個更甚。 空氣瞬間凝結,但還不到結成冰的水準。 周呈衍直視著「胸案現場」,梁頤寧也機械式地低頭目睹了一切,都不知道兩人看的焦點到底是手呢?還是胸呢? 梁頤寧本意是想冷靜冷靜自己的心緒,卻沒想到竟然弄巧成拙,微妙地演變這種初級的、不可描述的親密接觸。 才反應過來事情的始末,身上的毛細孔早已上演著一場看不見的sao動,被水潤過的喉嚨又開始乾澀,熱氣蒸騰得咽喉搔癢難耐、炙燒得皮膚泛起陣陣紅暈。 梁頤寧秉持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都是別人」的作風,看不出有扭捏的不自然感。 縱然內心是雞飛狗竄、人仰馬翻、滔滔江水千里復還,面上依舊是平淡如水的大氣。 看上去沒什么表情,可頰上的潮紅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已然被自己的生理反應給出賣了。 始料未及的柔軟讓周呈衍的手、腦雙雙當機,眼神里的情緒從驚詫至目瞪口呆、再到不可思議,只是那手不知怎地就是穩當當地舉在空中。 恍若被定身點xue那樣。 梁頤寧反覆地眨了眨眼穩定心態,「怎么樣?很軟吧?」淡定地拿自己開玩笑,避免氣氛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窘境。 周呈衍猛然回過神來,握掌為拳后一收,這才放下了懸在兩人之間的手。 明明先不小心冒犯的人是他,這會兒低著眉、臉色如同上了腮紅那般紅潤,反倒像是剛剛被調戲了的人似的。 就連眼神都是飄忽的。 「你干嘛啊,搞得跟我欺負你一樣……」看他那羞澀的面容,梁頤寧沒忍住想趁機惡搞的心?!改忝济?,沒打算說點什么嗎?」 見周呈衍還是難掩羞赧,梁頤寧不禁小聲地發牢sao,「好歹我這胸還是原裝的?!?/br> 用著最平常不過的字眼,說著讓人面紅耳赤的話。 「……我又沒摸過填充物?!怪艹恃芴а塾U了覷梁頤寧,一眨眼又轉開,難為情地按了按后脖頸?!改憔筒荒荞娉忠稽c嗎?再怎么說你也是女生,有你這樣問男生的嗎?」 梁頤寧被他說得摸不著頭腦,舌尖舔了舔上唇,然后抿起?!腹?,我這不是怕你尷尬,所以在緩和氣氛嘛?!?/br> 「你緩和氣氛的方法還真是特別,更尷尬了?!怪艹恃芎敛毁I單。 「……呿,不領情就算了?!沽侯U寧暗暗翻了白眼,雙手抱胸。故作感嘆世風日下,「哎呀,這年頭連替人著想都會被嫌棄……做人可真難啊?!?/br> 隨后就像練功人家那般,在陸地上施展起了輕功水上飄,抱著一直沒放下的保溫瓶一路飄到休息室門口。 在門口還稍停了會,扶著門框回眸說道:「司儀稿在書包,記得等一下幫我拿到臺前啊?!拐f完,手還拍了兩下扶著的門框,又是輕飄飄地走了。 周呈衍看著梁頤寧消失的方向,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手掌心來回搓著膝蓋骨,像是想抹掉什么似的。 梁頤寧離開休息室走到舞臺的布幕后駐足,兩手交叉搭在肩膀上,在胸前形成了一個叉叉,小碎步地跺了幾下腳,生無可戀地仰天嘆氣。 沒幾秒又想起那被摸的感覺,死死地擰起眉頭,搖晃著肩膀,一臉欲哭無淚的低聲哀號。 梁頤寧惋惜自己怎么就這么被人摸了去。 全是嚶嚶啊啊、嗚嗚咽咽的狀聲詞,中間還夾著幾聲咳,好不生動。 「梁頤寧?」活動組組長從舞臺前面看過去就發現右邊的布幕時不時的就會晃盪一下,可是場地的玻璃都是密閉式的,怎么會有風吹進來呢?「你在布幕后面干嘛?我一進來就看到布幕晃來晃去的?!?/br> 「啊,喔,老師早啊,哈哈哈?!沽侯U寧根本沒設想到組長會這么出現跟自己說話,哭天喊地的模樣頃刻轉換成優雅間適的應對。 「明天就是交流了,今天最后一次正式彩排康輔社跟韓研社表演的同學也會來走個過場,我有點緊張想說早一點來先熟悉熟悉環境?!?/br> 組長點點頭,「嗯,也好。你手可以動了?」 「不要劇烈運動就可以。反正我上臺就是動動嘴巴而已,暫時放下來看起來也比較美觀?!?/br> 「好吧,你自己衡量好就好?!菇M長從一大早就很忙,「我還要去看幾個設備,你自己慢慢熟悉吧。但也不用緊張到跟『吶喊』一樣,放松點,加油啊?!?/br> 組長又開始滿場飛,果然是打工人的血汗淚。 終究還是被看到了,梁頤寧聽出自己被活動組組長形容成世界名畫「吶喊」里的人,嘴角一垮,滿是無奈。 癟嘴委屈地上下抖動肩膀,咳中帶笑了三聲,最后咻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又一下子全吐出來,得了一個結論,「水逆……一定是水逆?!?/br> 彩排流程一環接一環,在梁頤寧跟周呈衍的配合下,整個預演節目非常地順利。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梁頤寧的嗓音發揮失常。 梁頤寧喉嚨乾得發癢,就算喝水潤喉,說沒幾句話嗓子又開始燒。吸氣的氣流流過咽喉又是一陣刺激,為了忍住咳嗽,只能憋著嗓子主持。 司儀臺上,周呈衍站在梁頤寧左邊,看著梁頤寧就閉麥喝水、開麥說話、憋不住了就輕輕清一下喉嚨這三個動作反覆循環。 「……感謝韓國慶江高中的同學們為我們帶來的演出,著實精彩紛呈,讓我們再次掌聲謝謝他們,同時接下來也有請我校學生帶來的表演節目?!?/br> 梁頤寧跟周呈衍中韓雙聲道串場完后,就拿著水壺退場,把舞臺留給表演同學使用。 回到后臺休息室里,梁頤寧蹙著眉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跟書包擠在同一張凳子上也不嫌能坐的地方沒有多少。 背脊向后靠直接癱軟在后面墊著的書包上,才想休息一下,卻又被自己給咳起來了。 奈何剛舉起被子就感覺保溫瓶里沒有重量,想必是剛剛在臺上的用量太過兇猛,這下勢必是要到外面的飲水機接水了。 梁頤寧斂眼、用鼻子嘆氣,唇緊緊地閉著,眼下正是需要用到喉嚨的時候,就算麻煩也還是得去。 膝蓋一用力準備站起來,左肩被覆上一股壓力,梁頤寧又跌坐回去,手上的瓶子也被抽走。 「坐著休息,我去裝水?!怪艹恃馨炎约旱臅鼜囊巫由夏闷饋矸诺阶郎?,讓梁頤寧有更多一點的空間可以坐得舒服。 又塞了一個圓圓的鐵盒到梁頤寧還維持著保溫瓶形狀的手上,「你先吃一點喉糖,我很快回來?!?/br> 人就拿著兩人的水杯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大概是被喉嚨的不友善虐到產生幻覺了吧,梁頤寧總覺得周呈衍剛才叮囑的語氣異常溫柔。 拉近鐵盒,黃色的打底色上還畫有密密麻麻的枝芽紋路,瞅著上頭穿著長袍馬褂的兩個小人兒,她才知道原來常在廣告上睇到的喉糖外盒是長這樣。 晃了幾下聽聽聲音,感覺里面還有不少的樣子,應該是新買沒多久的吧。 梁頤寧出了點力氣要掰開盒蓋,殊不知才拉開一點就又被氣壓給吸回原位,最后還是半旋半拉打開的。 啵的一聲,飽滿又沉穩。 挪開盒蓋,里面果不其然還有一半的量。 拿出其中一顆,剝開外層的包裝紙送到嘴里,嗯,是固狀枇杷膏的味道。 含著糖在嘴里翻滾了幾圈,逼得口水直生,整個口腔都濕潤潤的,沾得唇角也有些光澤。 她手里把玩那一張還不到巴掌大的糖紙,摩挲著紙的邊角。 嗓子暫時擺脫了乾癢,被一層又溫潤又舒爽的保護層包圍著,阻隔冷空氣刺激。 梁頤寧感覺喉嚨已經不像是將斷不斷的布帛那樣乾裂了,像是仙丹,救人于水火之中。 良藥苦口? ……也許吧,不過她卻覺得…… 這等「涼」藥,有些甜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