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聽隔間言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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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沐兒挨著陸放舟的肩膀,啃著瓜子發呆,陸放舟問道:「沐兒,我自認為我挺低調的,怎么好像每個人都認識我?!?/br> 郁沐兒立刻坐得筆直,不靠著陸放舟,正兒八經的道:「你低調是低調,但被大人帶回來的女人能低調么?雖然府里的人心知肚明沒有碎嘴你,你是沒見識過京城傳染的謠言有多可怕,速度之快,內容之夸張?!拐f完她又塞了一口瓜子,還看著陸放舟。 郁沐兒道:「其實吧,有錢人家帶幾個女人回家也很正常。只不過大人非比尋常人呀!除了范兄弟還有席姨娘,以前的妾室僕人都是由族內長輩打理,親自選的,又再后來是那些院子里的叔叔婆婆自己挑著人來的······」 確實,陸放舟沒有想到這一點,她以為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好好的工作賺錢就好,這是本該有的自知之明??墒亲约焊睦祥洷阋驯粯松戏峭话闳?,怎么可能不受人關注,那幾個姨娘一眼瞧見了陌生人,自然首先想起的是自己這個剛被大人領進府里的奴婢。 「喔對了,舟兒,你今天跟大人說的那句是什么呀?我今日不在那里,不過都傳開了?!褂翥鍍悍畔率种械墓献?,一邊說道。 「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br> 郁沐兒眉頭緊鎖,什么嶺南什么吾鄉她想不明白,「嶺南哪里不好???那是京城最有名的別院!我曾在外邊遠遠看過,好大的呀!而且,嶺南別院還是七公主的院子呢!」 知道陸放舟好奇,郁沐兒熱心的為陸放舟解釋,「長喜公主是先王的親meimei,」她靠在陸放舟的耳邊輕輕小聲的說,「曾經遠嫁番邦,后來沒有兩年丈夫死了又再回來。如今四十歲了,還未再嫁。都說長公主心中有喜歡的人了,這才拖到今日?!?/br> 這就像是每個遠嫁的公主的悲哀,來來去去都是一句身不由己,倘若她不是公主,只是一個尋常人,或許她便有嫁給自己心上人的機會。 陸放舟惋惜一會兒,卻也只是惋惜,如今過了那么久,也只能感慨罷了。這世上公主那么多,在冰冷冷的史書里,和親的公主不在少數,自己因緣際會成了風嬋,避開了風家女的聯姻,可自己哪有能力再去避開千千萬萬女子的宿命。說不定又會像這次一樣,有些人有些事都變了。 郁沐兒突然拍手,像是想到什么,說道:「對了,六月十一日是長公主生辰,每年這個時候公主都會邀諸多貴族在嶺南別院開一場詩會?!?/br> 離現在約莫半個月的時間,詩會過后就是圣上賜婚,裴府要有一個新的女主人。 想到風滿那一張可愛的臉,又想到裴櫂那張陰沉沉的臉,湊在一起陸放舟就很是不高興。 郁沐兒倒是沒有發現陸放舟的小表情,自顧自的道:「大人沒參加過詩會幾回,不過自我入裴府之后他都是帶著范兄去的。我想今年你在府里出這么大的風頭,隨手吟出了那句詩,大人應該會帶你去。到時候你便可以見見諸多貴人,那場面啊······」 正如郁沐兒所說,裴櫂還真有這個打算,他已安排范帶雨幫陸放舟去準備一套去詩會時穿的衣服,而衣服送到裴府的時候,陸放舟正好在裴櫂的旁邊。 秘色如意裳添淡色薄紗,胸口刺繡宛如水墨飛鳥驚起,似郊外朦朧迷霧漫河水,看不清遠處青山佇立在前。陸放舟是一見就喜歡了的,氣質也符合她低調內斂,又不失性格的活潑可愛。這件衣服既可以拿出來在眾多貴女前穿不被笑話,亦不會壓了眾人的風頭。 陸放舟再次覺得自己跟著的這位老闆太好了,不只體貼下屬,還會贈送下屬禮物。 她其實不怕去參加詩會的,反正眾多人在那邊,自己身份低微,他們也管不了自己。只不過上次她還是風嬋的時候,怕被發現了自己能詩會文的才女人設崩塌,這才裝病不去參加,這次她只是一個平凡人,只是陸放舟,沒有什么過多的標籤在自己身上,壓力沒有那么大。出去長長見識,她還是很期待的。 * 嶺南別院里多種植梧桐樹,各個都是蒼翠欲滴、百年樹精,可風家梧桐樹在京城屹立千年,本來裴櫂還擔心陸放舟會出現什么反應,可如今看來,擔心是多馀的。 這擔心還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詩會男女分開進行,中間雖只隔了薄薄的屏障,但是即便是老爺公子家的婢女,也要隔開。他不能時時盯著陸放舟出現別的什么狀況。 陸放舟坐在了最后端,跟一眾婢女們坐在一塊兒,前面的千金你一言我一語,都是說著恭祝七公主的話。長喜公主朱韶錦一一敬酒言謝,頗為親和。 陸放舟的左邊正好是隔著的的屏障。上頭畫了一朵蓮,幾片荷葉,然后題了一句:「上頭亭亭凈直姿,不看下頭滿污泥?!谷缓笈赃呍]名——裴隱湖。 隱湖,是裴櫂的字。 陸放舟瞇起眼睛,都說蓮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就連佛也愛蓮,菩薩底下坐的也是蓮座。這樣明目張膽告訴世人蓮其實就是個面善心惡的花,似乎也就只有裴櫂做得出來。 可是這屏障是七公主的東西,長喜公主把屏障這么明目張膽的放在這里,也不怕被人瞧見? 陸放舟突然想起郁沐兒曾經跟她說長喜公主為一人不愿再嫁的傳言,她不禁扭扭頭不愿再想,這樣無緣無故揣想他人,不太道德。 然后她又靜靜地飲著根本就沒有茶葉味的茶水。 前頭是皇后身邊的太監代表來送賀禮,再來是貴妃、嬪妃、答應,又再來是京城名家夫人、貴女,送的都是稀奇玩意,陸放舟本來也好奇,只不過隔得太遠,看不真切,便漸漸沒了興致。倒是隔壁,已經開始玩起了吟詩罰酒的游戲。 陸放舟還沒想明白隔著屏障距離不到一尺的裴櫂為何會坐得這么后面,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宛若他這個人,溫潤如玉,一開口似乎就要淪陷在他的溫柔里。 那是風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