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待在巷子里許久，煙羅的電話打來，踹走寧靜的這個時刻，讓謝圖不得不把手從余果的臉上拿開，他略過余果，翻找本就寬大的外套口袋，接起，先敷衍笑了幾聲才接話：「嗯對，我在外面，陪余果，兩個人?！?/br>
    余果的小臉在注視他，謝圖南嘴角一勾，加重語氣：「聊聊?！?/br>
    煙羅下秒得知那兩個人在哪，勾蘇禾的胳膊不由分說要出去接人，還說里面太悶，想先回家了。

    沒有幾分鐘，謝圖南聽到酒吧門開，一陣吵雜細碎的跺腳聲傳過來，他對余果揮揮手，要她別過頭去。

    煙羅沒刻意去確認謝圖南身后是不是余果，她手指拋給他一串鑰匙，語氣曖昧，黏糊糊的說：「你的車，回去小心點?！?/br>
    謝圖南朝她點頭，叮囑說：「你們叫車走吧，怕的話開視訊和小北報個平安，我估計還要一段時間?！?/br>
    「嗯，好，我們先走啦?！篃熈_碰碰蘇禾的手臂，蘇禾冷著臉，勉為其難打了招呼別過頭去。

    煙羅憋嘴，一副「我真的不知道這廝發生了什么」的樣子，跟在蘇禾背后，去找剛叫的計程車。

    謝圖南拍拍屁股站起來，伸手，雨好像不再猖狂的下，他轉頭丟出幾個字，表情有點彆扭，連帶語氣也不自然：「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可能會覺得莫名其妙?！?/br>
    余果凝視著謝圖南的眼。

    「我們是不是見過面??？」他歪頭看地上的煙頭：「在樂團表演？還是酒吧？還是我高中待過的地方？」

    謝圖南試圖離余果再近點，前幾天乾媽突然問起四年前那場意外，謝圖南無意，自從余果來面試后，直覺余果和四年前滿身傷的女孩很像，單純是眉眼像，其他都變了，所以他不敢篤定。

    余果承認得爽快，扶墻自個兒站起來，還說：「我前幾天見過你?！?/br>
    「是嗎？」他好奇，拿出剛剛煙羅交給他的鑰匙：「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家，我們路上繼續聊？」」

    余果沒跟上，謝圖南等走出這條小巷才意識到，他轉身問：「怎么不跟過來？」

    「我住這?！顾胝f的詳細點：「我在里面租了房子?！?/br>
    謝圖南抬了眉毛，好像很訝異的樣子，他沒繼續走，又進來這條小巷，和余果并肩而立。

    「最近過得好嗎？看來你之后有順利回到家?！怪x圖南從口袋掏出一顆水果糖，撕開包裝遞到余果嘴邊：「張嘴，你缺糖?！?/br>
    余果這次沒掙扎，乖順的拿牙齒咬住糖果邊緣，舌頭舔舐，是葡萄味的。

    「我搬出來住了?！褂喙纳囝^包裹著水果糖，含糊的說。

    謝圖南沒看她，他把手中的糖果紙對摺再對摺，摺出一小點聲。

    「你搬出來是因為離學校近點？」

    余果低下頭，胸前江吟的名牌再黑暗中閃著光，耳朵里的對講機充斥魏尋喊她的呼喚，再對比站在自己旁邊的謝圖南，她感到羞愧，一轉眼四年，兩個人竟然有這么大的差距。

    他看起來那么得體，自己從謝圖南眼睛里看見的樣子是不是特別糟糕？

    她縮縮肩膀，把自己的下巴埋進外套衣領內：「我沒去學校了，平時隨便打打工什么的?！?/br>
    謝圖南胳膊碰了下余果的胳膊，笑著說：「那你比我強，我還沒有打過工?！?/br>
    余果竟是一瞬間也說不上話，這幾些天的日子宛如跑馬燈，一格一格理出時間線，慢速播放。

    倒是謝圖南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說：「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褂喙岩桓鶝]有熄滅的煙頭踩熄，踹到水溝里。

    謝圖南詫異，說：「我二十了。我們居然差四歲，你看著挺小，但我以為你頂多跟我差一、二歲?！?/br>
    如果再推算，四年前他們遇見，余果也不過十二歲。謝圖南推敲著，不禁倒吸一口氣。

    巷子口又有許多喝的爛醉的大漢被推到計程車內，有一位大叔襯衫一排全被解開，袒胸露肚抱了一名年輕女生親。

    余果頓時胃犯噁心，朝地上吐一口痰。

    「剛剛那個大叔吧，動手動腳?！怪x圖南也看過去，惡狠狠瞅。他把一包衛生紙遞過去：「擦擦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