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區美人養娃日常[八零] 第35節
三十塊錢對她是巨款,但對諾大的金水礦就是毛毛雨,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在商言商,她付出勞動就要得到收獲,沒必要清高。 想著,又去到百貨商場,買了點煙酒糖茶,重點是崽崽們千叮嚀萬囑咐的大白兔奶糖。 這么一圈買下來,三十塊錢花得凈凈的,票倒是還剩一些,回到礦區第一件事就是交還給小楊。 “弟妹你們拉扯這么多娃也不容易,這么點就留給孩子們用吧?!毙钪皇莻€辦公室干事,也算不上領導,但他粗略看了一眼,發現買的都是能用上的東西,說明衛孟喜做事很老實,這點主他能做。 “對了,紫菜我給找到了,你看是不是你要的?” 衛孟喜一看那黑漆漆半大口袋,可不就是嘛,“但這也太多了吧……”至少夠吃一年的量。 “嗐,不多不多,反正我是拿著張副的條子去各大副食品商店問的,礦上統一結賬,你全拿去吧,我聞著怪腥氣,齋藤先生真會喜歡?”在他看來,是狗聞了都要搖頭的。 衛孟喜笑,這可是補充各種維生素和鈣質的好東西,她也不客氣,全收下了,用剩還可以給娃們補充營養不是? 窩棚區實在是環境太差了,做飯肯定不能選這里,騰出來的小紅樓干凈寬敞還方便,廚房里啥家什都有,衛孟喜讓小楊找幾個人,把她需要的所有東西搬小紅樓去。 不過他們剛搬到,還沒來得及開火呢,省里又掛了個電話來,說齋藤新一昨晚吃壞東西,今天拉了一天肚子,都快脫水,給送醫院去了……今天來不了,得等明天了。 衛孟喜看著一堆買好的食材,心疼死了都。 這小日本真是,早不壞肚子晚不壞肚子,偏偏這個時候,那明天為了保證給他提供最新鮮的,還得往市里跑一趟不是?難怪張勁松一直交代,齋藤腸胃不好,必須新鮮,必須衛生,省委機關的大師傅能不衛生嗎?可也照樣吃出問題。 衛孟喜瞬間打起精神,提高警惕。 幸好雞是活的,用一把苞谷粒養在院里就行,就是rou不好處理,腌制一下吧,明兒齋藤不一定吃了,不處理一下,又沒冰箱,一個夜得臭了。 衛孟喜在家里搜尋一圈,找到一點用剩的小麥面,正好雞蛋也有,那就炸酥rou吧,到時候他愛吃不吃,不吃給娃吃。 奶糖足足有一斤,每人分到三顆,剩下的留起來慢慢吃,衛孟喜主要是怕給太多他們舍不得吃,晚上又偷偷拿出來吃,把牙齒吃壞。一口牙對人這一輩子太重要了,以后別說有錢沒錢,不管美丑,沒有好牙你連吃香喝辣的機會都沒有。 要是沒了美食,人生還有什么意義? “mama,奶糖真香!” “有多香?”衛孟喜把五花rou去皮,切成拇指大的條塊。 “比狗屎還香喲!” 衛孟喜大笑,“你吃過狗屎?”這啥比喻啊。 “吃過,就……鐵柱哥哥讓我吃的?!?/br> 衛孟喜打雞蛋的手一頓,“你二媽家的鐵柱?” 原來,這熊孩子不僅往二蛋嘴里尿尿,騙二蛋下河淹死,還哄騙衛東吃狗屎。她剛嫁過來的時候,衛東才兩歲,還話都說不利索呢,看見鐵柱哥哥手里有糖,自然眼巴巴尾隨著當跟屁蟲,但鐵柱真是個小壞坯,騙他說地上的狗屎就是糖。 所有孩子都看著這個兩歲的娃娃吃狗屎,甚至還有不少大人圍觀,但沒人阻攔,更沒人出來教訓鐵柱,甚至衛孟喜這做母親的要時隔兩年之后才在無意中知道……這菜花溝的男女老幼真沒幾個好東西! 衛孟喜眼睛都紅了,是又氣又心疼,想罵兒子沒出息,可兩歲的孩子懂啥?饞糖吃是天性啊。 就是這么被欺負,被侮辱,小孩長大心理能不陰暗才怪! 陸廣全其實也聽到了,有點難以置信,“真是二房的鐵柱?”其實他只知道家里有這么個孩子,但從哪兒冒出來的,長啥樣他壓根沒留意過。 衛孟喜一個白眼甩過去,“你們老陸家還有幾個鐵柱?一家子全他媽不是東西!” 這一刻她真是恨死了自己,當時只想著找長期飯票,卻沒想到組合大家庭里還有這么多事,她的娃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這么欺負,她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陸廣全還想說啥,她嘴里就一個字:“滾!” 不能給老娘的娃做主,婆婆mama問那么多有個屁用。 陸廣全眉毛一挑,除了父母這是第三個叫他“滾”的,想發火,但確實是自家人給衛東造成了傷害,尤其這兩天相處下來發現,這娃不會說謊,鐵柱就是個小王八蛋。 “對不起,是我沒……” “對不起有個屁用,我警告你陸廣全,你老陸家的人最好別再出現在我眼皮子跟前,不然我不會放過他們?!?/br> 陸廣全低著頭,無言以對。 衛孟喜現在后悔極了,當初干嘛走那么早,應該再在菜花溝待幾個月,最好攪得陸家天翻地覆,把鐵柱揍個半死再走,只拿走幾百塊錢真是便宜他們了。 因為生氣,她連酥rou也不想炸了,直接往床上一躺,不動了。 她很難過,很后悔,很想大哭一場,可是她還得顧著娃,好好的mama要是莫名其妙嚎啕大哭,會嚇壞他們的,他們會更加沒安全感,會擔心會忐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惹mama難過了。 不,不是他們不好,是衛孟喜自己眼瞎,讓孩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了這么多欺負。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借口自己困了想睡覺,把孩子趕出去玩兒,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回想自己這失敗的幾十年。是的,縱使被人鞍前馬后叫“衛老板”,被病童家長千恩萬謝,可她依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她沒有經過他們的同意就把他們帶來到這世界上,讓他們沒爸爸,沒家可歸,讓他們不被人喜歡,讓他們感受到的都是這個世界的惡意與丑陋,而不是美好。 陸廣全的心情也很沉重,他看見妻子紅紅的眼睛,還有她關門那一剎那,眼眶里的淚水。如果她大哭大鬧一場,他任打任罵,心里還好受點,可就是那種生無可戀的悲傷,讓他心里的愧疚更重了。 太陽逐漸從高空往下落,孩子們吃完了奶糖還不愿回家,小呦呦喝完了奶,抱著奶瓶帶著紅燒rou,慢悠悠地回來了。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找mama,可廚房里沒有,小飯桌那邊也沒有,大大的眼睛里是滿滿的失望。 陸廣全在屋外等了很久,里頭也沒個動靜,他敲過門,想進去說幾句話,但妻子又在氣頭上,只有一個字“滾”。此時正好靈機一動,把閨女抱起來,教她進去說一句話。 他發現小閨女比大的四個都聰明,教三遍就記住了,又引著她說兩遍,確保不會說錯,這才輕輕把她送到門口。 衛孟喜壓根睡不著,聽見門響剛想罵,可腳步聲噠噠噠的,是閨女,忍住了。 “mama?!?/br> “乖,你咋回來啦,去外面玩兒,啊?!?/br> 小呦呦也有點困了,小肚子里裝了奶和糖,走路都“咣當咣當”,仿佛能聽見響兒。 但她記得任務,走到床邊拉著mama的手,搖了搖,“巴巴dei不七?!?/br> 奶聲奶氣的,又笨又可愛。 第一遍衛孟喜沒聽出來說的啥,直到第三遍,才聽出來,頓時哭笑不得,這狗男人! 關鍵小呦呦還跟奶音復讀機似的,“巴巴dei不七?!?/br> “巴巴dei不七?!?/br> “巴巴dei不七?!?/br> 一副她不松口就不停止復讀的架勢,“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別說了?!?/br> 小呦呦這才開心地靠過去,抱著mama脖子親,吧唧吧唧的,那小口水給她涂了一臉。 衛孟喜的郁悶,就這么沒了。是啊,重生之前的錯誤已經犯下了,她確實改不了了,但現在還有機會彌補,小呦呦還活著,四個崽也還小,只要她好好教育和引導,心理陰影會有消除的一天,沒看衛東說出來就沒心沒肺的野去了嗎? 一切向前看。 以后都不會再有了。 想著,她把孩子拍拍哄睡,出門正好看見陸廣全在那兒收拾又提回來的菜,院子收拾得很干凈,比她平時一個人的時候還整齊,那板凳是板凳,桌子是桌子的,擦拭得一塵不染。 “這個紫菜需要用水泡嗎?”他看著她的眼睛,溫和地問。 衛孟喜不理,你以為派個小間諜就能哄我開心了嗎,狗男人,沒那么簡單。 “你不說,那我就泡了,???”他覷著她的臉色,故意問。 “住手?!惫?,衛孟喜見不得糟蹋食物,一把搶過裝紫菜的口袋。 這些紫菜很干凈,不像后世買的需要清洗,全用來燒紫菜蛋花湯估計孩子們得膩,再好的山珍海味頓頓吃也會膩,但她忽然想起后世一種很有名的零食。 海苔片。 她跟著店里的小姑娘吃過幾次,吃是真的好吃,又鮮又香,很容易上癮,但問題是很貴,五六塊錢就那么薄薄的吃嘴巴里都沒感覺的幾片片,剛嘗到味道就沒了。而且外頭賣的還有個不好就是鹽巴味精和糖放太多,吃太多容易口干舌燥。 她一看配料表,啥可食用紫菜,不就是紫菜嘛,自己能試著做做看,還能控制配料的量,省得上火。 說干就干,她先拿出幾大塊紫菜,掰成小塊,“灶膛里上火,小火?!?/br> 陸廣全趕緊點火,雖然一開始不熟練,但熟悉掌握火候以后就整出小火來了,衛孟喜把掰碎的紫菜放進去,再放少少的鹽巴和白糖,其它的一概不放,慢慢的熬炒,其實也就相當于是烘焙。 要是有烤箱,這一步會很輕松。但鐵鍋熬要好大會兒,手不能停,一直到黑色的紫菜變成墨綠色,這葉片上也沾了味道,這才盛出來。 “接下來還要怎么做?”嘿,你說陸廣全這狗男人,今兒話咋這么多呢。 “成了?!?/br> “這就成了?能吃嗎?”他半信半疑拿起一片,輕輕咬一口,那感覺,脆生生的,咸咸的,但又很香,嘴巴里有股很奇怪的鮮味兒,就像……吃味精。 幸好衛孟喜不知道他心里是這么形容的,不然能一口都輪不著他。 “mama這是啥?” “海苔?!?/br> “孩抬是個啥?抬著吃的嗎?”衛東率先拿起一片,雙手抬著,比自己腦門還高,“哇哦,真香!” 衛孟喜:“……”傻兒子,說得很好,不許再說了。 不過,她特意觀察,發現這小子真是小狗脾氣,記吃不記打,吃狗屎的事兒說過就過去了,壓根沒放心上,更不可能偷著哭。 “mama,我能吃這——么多!比一百碗還多哦!” “我也能,我比你多!” 這東西對孩子好像有種致命的吸引力,一面喝水一面咔咔咔,一口氣吃了好大一盤,吃到打嗝都是鮮味兒,衛孟喜才收起來。 晚飯可就啥也吃不下了,每人勉強喝了碗湯就叫肚肚飽了要睡覺,陸廣全倒是一整天都很殷勤,主動把帶娃洗漱的任務接手過去。 當然,鍋碗瓢盆是他刷的,地是他掃的,衛孟喜只負責做,灶臺亂成戰場也不管,反正她就是看他不爽,沒理由。 娃睡下,隔壁卻忽然熱鬧起來,紅燒rou豎著耳朵“汪汪汪”的叫,衛孟喜個子高,一眼就看見劉桂花家來了好幾個人。 其中一位頭發花白的,應該是她婆婆,還有一個瘦巴巴的少年是兒子,而一個齊耳短發的穿花棉襖的姑娘,就是她小姑子。 此時的小姑子才十八歲,跟陸廣梅一樣年紀,但皮膚是石蘭人少有的細白,個子小巧,烏溜溜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女高中生。 熱鬧一會兒,隨著夜色越來越深,隔壁也安靜了。衛孟喜回房,卻依然睡不著,心里那口氣,得找個發泄的口子,而唯一的辦法就是…… “喂,你睡過來?!蹦腥怂钔饷?,衛孟喜在中間,小呦呦貼著她,靠墻睡。 “嗯?”陸廣全也沒睡著。 “讓你睡過來一點兒,我是會吃人嗎?” 陸廣全難以置信,這是……畢竟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男女之事少得可憐,上一次還是兩年前,長期不那啥他都快忘記這回事了,現在腦海里就出現些畫面,呼吸都有點急促了。 他乖乖挪過去,上次是她主動,這一次只要她能原諒他,他絕對會主動,非常主動。 果然,妻子主動伸手,到他肩膀……誒不對,怎么到手臂……“嘶,疼?!?/br> 衛孟喜的手,緊緊地揪住他上臂的肌rou,這人看著瘦猴子似的,沒想到還有點肌rou,yingying的,她不使勁還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