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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好了安全帶,他還轉過頭對陳西亦說:“一會兒累了就換我開?!?/br> 他當陳西亦是手癢,想開開車,或者就是心疼自己勞累。 陳西亦含著笑看了他一眼,然后點了點頭。 望著遠處云層離地面越來越近,陳西亦心里想,一會兒阿碏就知道我為什么要來開車了。 過了服務區,又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子徹底駛出平緩的高速公路。 取而代之的是盤山的公路,九曲十八盤一般,一圈一圈的繞著起伏的高山盤旋而上。 陳西亦對盛碏道:“阿碏,要升海拔了,中間你要是不舒服,就吸氧?!?/br> 陳西亦帶了氧氣瓶,也指給盛碏看過。 盛碏看著面前上升高度至少超過幾百米的盤山路,心里微沉,道:“小心些?!?/br> 陳西亦點點頭,又對他道:“這邊路我常開,后頭還有呢?!?/br> 等從山底爬到山頂,沿著不是很寬闊的公路開了十來分鐘,他們又繞著公路開下了山。 盛碏奇道:“這公路怎么回事怎么又往下開了?” 陳西亦笑了笑,道:“因為又要升海拔了?!?/br> 于是他們繞著公路開,從某一個時刻起又開始向上攀爬,車子一直向上攀爬,最后穩到了一個高度上,不再往上爬坡了。 不再往上爬坡的原因是他們已經與群山齊平了,頭頂也再無山可爬。 盛碏曾經認為自己車技平穩,雖然不比專業司機那么熟練,但是應該也稱得上是一位“老司機。 直到現在,當只有他和陳西亦坐在這一輛車里,從車窗外看出去,看到自己與群山齊平,而天上的云仿佛是壓在山頭一般。 盛碏的右手邊是山的巖壁,而從陳西亦主駕駛位向下看去,是被層層疊疊的云障擋住的萬丈深淵。 在這樣的大自然景觀下,盛碏既有些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驚嘆,又有些后怕。 他覺得這段路太險了,甚至都不敢和陳西亦說話,生怕讓對方分心。 而這時,天空居然開始飄起了大雪。 坦白說,配上對面山頭經久不化的雪山,這樣的景色還是挺美的。 但是這段路實在太險了。 陳西亦車技平穩,繞過一個又一個的彎道,慢慢的將車開出了這段山路。 出了這段山路,陳西亦將車停在了一個觀景臺。 兩人從車上下來,陳西亦隨手拿起一個帽子給盛碏罩在頭上。 突然視線受阻的盛碏:…… 陳西亦自己也戴了一個,并解釋道:“風大,從平原來高原的人最好戴一頂帽子,把頭護住,而且也不要做太過劇烈的運動,否則容易高反?!?/br> 盛碏這時也明白了陳西亦為什么要當這司機,他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耳朵,“這樣險的路,以前你居然常開嗎?” 陳西亦將他另一只手也捉住,捂住自己的另一只耳朵,笑著道:“小環線這段路不算什么,和隔壁G省的路比起來,這都是小意思?!?/br> G省道路之險,連盛碏都有所耳聞,他道:“下次我陪你去?!?/br> 陳西亦搖搖頭,笑道:“那邊的有些路我也不敢開,咱們可以報團去,常跑那一片的司機的車技驚人?!?/br> 盛碏也勾唇笑。 觀景臺這里人們腳底下踩著的是透明的玻璃地板,從腳底下的玻璃看下去,仿佛群山都在自己腳下,而這座觀景臺則像是半空中懸空出現的一座建筑物。 陳西亦一手搭在觀景臺的圍欄上,望著遠處的雪山道:“阿碏,看,那就是日照金頂?!?/br> 盛碏一開始還以為他說的是峨眉山的金頂,心里納悶峨眉山和這個又不在一個方向。 等他順著陳西亦的手指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座座挨著的雪山,而更遠處的雪山上的雪絲毫未見融化。 外頭飄著鵝毛般的大雪,但是太陽卻出來了。 太陽出來了,它的光輝撒在雪山頂上,從他們觀景臺的角度望去,雪山頂也是金色的了。 雪山離太陽那么近,山頂又是金色的,可不就是日照金頂。 盛碏心下微動,他對陳西亦道:“別動?!?/br> 陳西亦下意識的朝著盛碏看去,只見著對方拿出相機“咔嚓”一聲,拍了一張照。 陳西亦任由他照,募地想起盛碏因為白江魚給自己照相而吃味的事。 下一刻盛碏頗有些賣弄的將相機舉到陳西亦面前,道:“你看拍得怎么樣?” 陳西亦接過來一看,然后將盛碏好一頓夸贊。盛碏自己也知道拍的確實不如白江魚的好,但是心上人這么變著花樣的夸自己,他還是很受用的。 自駕或者跟旅行團到這條路線的游客不少,不一會兒他們身邊觀景臺的位置都站滿了人。 陳西亦對著其中一對出游的情侶道:“能麻煩你們幫我們照張相嗎?” 女孩兒非常熱情,咔咔的給他們拍了好幾張。末了把相機還給陳西亦的時候還悄聲道:“你們是一對嗎?” 陳西亦回頭溫柔的望了眼盛碏,然后笑著點頭道:“是啊?!?/br> 女兒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這個,那個,祝你們幸福!” 陳西亦看了看女孩兒男朋友,見他似乎正因為女朋友和陳西亦說了太多話而稍稍有些意見,但又沒有上前打擾。 他沖對方的男朋友揮了揮手,然后對女孩兒說道:“也祝你們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