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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季秋彎腰朝它揮手,輕聲道:“拜拜,下次再來看你?!?/br> 小狗嗚咽一聲,算作應答。 宋季秋到學校很久依然在想那條狗。 過了一會兒忙碌起來才漸漸淡化去小狗的印象。 他和許嘉平兩個人光榮負傷,班上的人都特別稀奇,宋季秋的座位前擠滿了噓寒問暖的同學,許嘉平的座位前空空蕩蕩。 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許嘉平一向獨來獨往,只有陶可和柳浩關心他。 陶可對宋季秋門庭若市的位子不屑一顧,狠狠鄙夷道:“虛偽!” 一晚上沒有休息好對于正常作息的宋季秋還是有一定影響。 尤其在課堂上的內容他已經完全掌握的情況下,老師的聲音變成了催眠劑。 許嘉平坐下宋季秋的斜后方,余光一掃,宋季秋穿了校服短袖,頭發漸漸長了,有些扎著領子,脖頸后露出的一小塊皮膚比白色的領子更晃眼。大約困得厲害了,眼睛半合不合,看得出來努力和瞌睡蟲做斗爭,頭一點一點往下,小雞啄米似的,筆尖不知不覺在臉上劃了一道黑痕。 尋常人這么做不奇怪,但這是宋季秋。 許嘉平覺得新奇又可愛,他沒給面子,直接笑出聲。 講臺上的老師耳朵尖,再加上本來就對許嘉平這種“壞學生”沒什么好看法,目光頓時像探照燈一樣掃過來,怒道:“許嘉平,有什么好笑的嗎?” 許嘉平吊兒郎當的站起來:“沒有?!?/br> “出去罰站,不要影響同學上課?!崩蠋熞娝麤]個正形,更加沒有什么好臉色。 許嘉平滿不在乎,爽快起身到走廊,站姿散漫,偶爾往里面瞥幾眼,再眺望遠處一片綠意。 老師:…… 明明是我把他叫出去為什么現在他像個來視察的領導??? 可惡!又輸了! 出了這樣一個小波折,宋季秋總算清醒了一些。 他回頭,望了眼許嘉平。 誰知道許嘉平在外頭隔著玻璃和他對上視線后又笑出了聲,格外明朗,把夏日沉悶的氣息一掃而空。 宋季秋:??? 怎么還笑? 顯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臉蛋已經成了小花貓。 他瞪了許嘉平一眼,收獲對方更燦爛的笑容,扭過頭拿筆尖戳了戳紙張。 下課鈴一響,許嘉平慢騰騰地走進來,元林從睡夢中醒來,見到宋季秋的臉放聲大笑。 “季秋,你學習學到臉上了?” 宋季秋終于意識到不對勁,迅速抹了一把。 元林笑彎了腰:“還在?!?/br> 說完想上手,順帶**下發小尚存了點嬰兒肥的臉。 許嘉平正巧路過,漫不經心地抬手,剛好隔過元林的動作。 他的指腹觸上宋季秋的皮膚,揉了幾圈,輕飄飄的打轉,溫度炙熱。 “好了?!彼咽殖樽?。 擦的是臉,宋季秋耳朵不知道為什么有點癢。 元林:??? 多么一個純潔的動作為什么在許嘉平手上就變了味! 再看到宋季秋不爭氣紅了半邊的耳垂,元林心肌梗塞: 白菜段位太低,遲早要被拱跑。 “走走走?!痹滞扑渭厩锏募绨?,“到籃球場去?!?/br> 十三班下午和十二班有比賽。 許嘉平手斷了總不能耍帥吧! 當元林投進第三個球往觀眾席看的時候鼻子都氣歪了。 手斷了影響耍帥卻不影響泡仔! 黃昏時候的天像涂滿橙色顏料的畫布,宋季秋坐臺階上,長腿隨意屈著,百無聊賴地放空。 “不學習了?”許嘉平問。 “哪兒能呢?!彼渭厩锸终茡蔚降匕迳涎鲱^看日落,“要懂得勞逸結合?!?/br> 他很喜歡夏天的校園,那是記憶里最鮮活的時候,往后不管離開校園多久都會懷念。 他倆沒再說話,宋季秋旁觀元林在賽場上的炫技,偶爾低頭瞧地上爬過的螞蟻。 可能因為夏天太熱情,清清冷冷的許嘉平也有了幾分蓬勃生長的肆意,坐在他身邊存在感極強,他沒有轉頭看許嘉平,但卻會不自覺帶起微笑。 比賽結束后籃球隊那幫人似乎還在交流什么,元林朝他們打手勢示意了下要等。 宋季秋點頭,低頭準備翻書包找紙巾擦汗。 突然一個籃球直沖他們這兒奔來,許嘉平隨意一擋,側過身體把宋季秋護到身后。 球彈到地上,跳了好幾下在地上滾動。 順著軌跡找到始作俑者,隔壁籃筐下站了一群人,人群中心徐敬一臉虛偽的笑容,慢慢走過來:“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br> 徐敬就是上回那位以為許嘉平退學了來挑釁,結果挑釁不成反而導致宋家斷了徐家的生意,沒想到今天還能來蹦跶。 許嘉平瞇起眼,眼里有了冷意:“你找死?” 宋季秋卻挺驚訝,語調上揚:“你怎么還沒退學?” 宋季秋詫異的語氣對徐敬而言比放狠話還狠,說明他根本沒把他放到眼里。 “我……”徐敬剛開口。 剛發現情況就馬上丟了球急忙趕過來的元林一把撞上他的肩膀,人高馬大的,差點把他撞翻摔個狗吃屎。 元林打量他好幾眼,疑惑道:“你誰???” 徐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