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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鑫臉色霎時慘白,沖上去想奪回書包,敵不過元林個兒高,耍猴一樣高高舉起書包,摸出來一塊銀色手表,爭搶之下何鑫的腦袋被手表二度傷害。 元林松開書包,雙手高高舉起做無辜狀:“主任,你看見了,他暗算我主動湊上來的,你別叫我爸媽?!?/br> 何鑫呆立在原地,突然止不住發抖。 完了,全完了。 前世何鑫用一模一樣的手段在高三時對付過隔壁班的學生,那位同學幾乎被逼得要退學,沒想到峰回路轉,有同學打掃衛生時發現了何鑫藏東西的秘密。也幸虧何鑫的蠢,教導主任處理調查后發現何鑫背地里的校園暴力,勒令他退學。 宋季秋沒想到何鑫曾經在許嘉平身上同樣動過手腳,不知道前世許嘉平是怎么解決的,他忙去找尋許嘉平的蹤跡。 許嘉平站在一行人之中,從開始就不怎么說話,一雙眼睛冰冷,置身事外,仿佛被潑臟水的不是他,又或者早就已經習慣。 宋季秋的心刺痛了一下。 在他沒有觸及的高中時期,許嘉平究竟經歷過怎么樣的不公。 元林已經拿起手機報警:“警察叔叔,這里是容城一中,有人誣陷人偷東西,性質惡劣,你們快來把這鬧心玩意兒帶走?!?/br> sao還是元少爺玩得sao。 何鑫來不及反駁,教導主任一臉嚴肅將他帶走,囑咐其他人:“你們好好學習?!?/br> 走了幾步回頭對元林說:“手機交來?!?/br> 元林:“……” 草,大意了,情之所至居然忘記學校不讓公然拿出手機的規定了。 他耍賴皮:“老師,我見義勇為呢,而且我發小臉色這么差,撥完110我一會兒說不定就得打120,你高抬貴手行行好?!?/br> 主任不吃他這一套:“沒收了,明天來找我?!?/br> 十三班一下子靜下來,旁觀的同學拿著手機悶頭打字,估計在瘋狂和朋友轉播現場實況。 許嘉平心大,沒有多作糾結,趴下繼續睡,留個后腦勺巋然不動,校服一蓋,就跟死了一樣,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元林替宋季秋鳴不平,要不是瞧見宋季秋臉色差,他怎么可能輕易結束對何鑫的打臉,結果另一位當事人居然一點禮貌都不講:“季秋,他什么態度?你幫他解圍都不謝謝你嗎?良心被狗吃了!” 宋季秋護著許嘉平:“你別那么說話?!?/br> 元林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拍拍宋季秋的肩膀反應過來宋季秋轉班了。在得知消息后,他已經虔誠地擦干凈左手邊的桌椅座位,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勢必不留一點灰塵,擦完后吹了吹,端正地犄角旮旯里翻出來的全新作業本,就差磕頭焚香了。 全班只剩下他和許嘉平身邊有空位,難道他發小能跑去和許嘉平坐一桌。 元林得意洋洋地想,一回神發現他發小人沒了。 再定睛一看。 靠! 他發小真就坐在許嘉平身邊了。 元林剛想把人給拉回來,上課鈴聲打響,他只能無奈回到座位。 老師抱著厚厚一沓卷子走進來,意外于今天班上這么安靜,甚至退后一步確認自己沒有走錯班級,才堪堪踩進門框。 站在講臺上以后他發現宋季秋,一下子明白了,樂呵呵的:“學神來了啊?!?/br> 容城一中的老師水平都挺高,只不過區別在于學生愿不愿意聽,一中雖然是公立學校,可里面很大一部分比例的學生非富即貴,老師們也不好批評十三班這群紈绔子弟。但老師就是老師,只要給他一個講臺,他就能把他變成舞臺?,F在多了一個觀眾,他激動得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 許嘉平終于做出見面起第二個動作,翻了個身扯過卷子把它壓到手肘下,不過因此原先背對宋季秋的臉轉了過來。 嚯,原來還活著。 宋季秋沒參加考試沒有卷子。 “能把卷子借我看嗎?”宋季秋輕聲問。 沒有得到回應他也不氣餒,微微偏頭認真地注視這個少年。 許嘉平的眼皮上有一顆極淡的棕色小痣,眼尾略微向上,鳳眼如畫。 陽光晃眼,照在許嘉平半邊臉上,像在發光。 初夏的光曬久了難免會有灼燒的溫度,宋季秋猶豫片刻,伸過手繞過許嘉平的肩膀把半開的窗簾拉上,讓太陽沒法兒曬到他。 宋季秋又輕輕問了一遍:“可不可以把卷子借我?” 好學生當習慣了,一旦上課不聽講就覺得有罪惡感。 許嘉平睜眼直起身,鋒利的眉眼中滿是不耐煩,直接把卷子揉成一團扔進身后的垃圾桶里,只說了兩句話: “你很吵?!?/br> “別坐這兒?!?/br> 宋季秋愣住,雖然不怎么委屈,但不適應還是有的。 上輩子他和許嘉平認識的時候,許嘉平雖然待人冷漠但彬彬有禮,和他相處時更從來沒有一句重話。 感冒的腦子昏昏沉沉,病根沒有除去,他的體溫似乎又有了忽冷忽熱的變化,宋季秋眨眨眼睛沒再說話,用手搓犯困的眼睛想讓自己清醒起來。 多一個人誰會沒有察覺,那人盡量放輕的呼吸聲也和輕飄飄撓下來的貓爪子似的,抓不出什么傷口,但是讓人說不出來的不自在。許嘉平懶得再趴下,點開手機屏幕回復信息: [C,你要的監控錄像我給你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