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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逗弄一下楚慎獨,楚岳峙對他說道:“圓圓聽話,接下來父皇跟舅父和母后談點正事,你乖乖的不要插嘴,知道嗎?” 楚慎獨雖然只有八歲,但是楚岳峙也的確有意將他培養成太子,所以近這兩年來,有時候他在養心殿跟傅行云、涼忱等人議事都會帶上他,讓他在一旁聽著學習。 現在宮里發生的事既然也牽扯到楚慎獨,自然也沒必要刻意回避,讓楚慎獨明白發生什么事,才是更好的做法。 這里到底是皇宮,他們生為皇家人,在權力中心,與其過度保護不如提早接觸,學會如何辨別好壞,如此才能更早明白應當如何保護自己和身邊人。 這是楚岳峙對自己的過去得到的教訓,也是他在失去與得到中總結出的經驗與結論。 楚慎獨知道他們是要談宮里最近發生的事,于是也很認真地答道:“父皇請放心,圓圓很聽話,不會亂插嘴搗亂?!?/br> 滿意地又再摸摸楚慎獨的小腦袋,楚岳峙這才抬頭對司竹溪說道:“這么多天了,宮里混進來的雜魚應該都已經查清了吧?!?/br> 司竹溪笑了笑,轉動著手指上長長的護甲,道:“若是這么多天還查不清,楚表哥就真該質疑拾喜的能力了?!?/br> “都已經開始安排人到圓圓跟前亂說話了,估摸很快就要在朝堂上發作了?!彼緶Y渟說道,這次為了能扳倒他,大費周章地安排,還試圖宮里宮外里應外合,對方也是費了不少心思,“那邊,估計也派人去游說了吧?!?/br> “那是自然的,只不過大概是要讓那人失望了?!彼局裣孕χ?,只是那笑意卻是極冷,“在宮里頭養了這么多年,我也從未怠慢過,那邊雖算不上能耐卻是個有眼見力的,這會子正模棱兩可地給對方打馬虎眼呢?!?/br> “其實那不知死活的狗東西這些年來也算安分守己,這次多半也是受人慫恿才會如此膽大妄為,只不過敢對朕的家人下手,朕斷不能輕饒?!背乐耪f著便微瞇起一雙桃花眼,他這雙桃花眼平日里乍看多情實則寡情,萬般風情從來也只有司淵渟能看到,每每動怒便會變得極為犀利,此刻也是一樣,瞇起的桃花眼眼神銳如利刃,透出的刺骨寒意之下是隱秘的冷戾殺意。 “我命不久矣的假消息既然已經放出,想必很快他們就會發難,只不過……”司淵渟停頓了一下,眉心微微蹙起看向司竹溪,道:“他們若是在朝堂上公然發難,難免會對竹溪的聲譽造成影響,到時候若是傳到宮外,我只擔心竹溪還要迎來一次民眾非議?!?/br> “那有什么,嘴巴長在別人臉上,堵是堵不住的,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拾喜活到現在,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豈會被那些無聊的污言穢語所傷?!彼局裣獙τ谒緶Y渟的擔憂表現得全然無所謂,她這么多年早已練就一顆金剛不壞的心,旁人如何議論她根本就半點都不在乎,便是傳到她耳邊也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 用手撣去膝上看似不存在的灰塵,司竹溪對司淵渟與楚岳峙說道:“他們既然想要為難拾喜,那拾喜就陪他們好好玩一場,只要楚表哥不怕將事情鬧大,拾喜倒是有個想法?!?/br> 楚岳峙低笑出聲,道:“我自然不怕鬧大,否則也不會放任他們蹦跶這么長時間。拾喜有什么想法,盡管說出來?!?/br> “他們既然要發難,多半是要在朝堂上將局面弄得無比難堪,讓楚表哥下不來臺顏面無存。既是如此,楚表哥不如成全他們,到時候直接把拾喜宣召到殿上,讓拾喜與他們對峙,這些人想必也很想通過欺辱婦孺來展現自己有多了不起又有多偉大正義?!彼局裣Z帶諷刺的說道。 楚岳峙垂眸沉吟,他沒有馬上應允,而是又向司淵渟詢問道:“司九,你怎么看?” 他是知道的,其實這些年來司淵渟私心里一直都希望往后將好好保護司竹溪,不再讓司竹溪去面對那些無恥之輩。 而司淵渟,先是向前傾身伸手摸了摸在楚岳峙大腿上乖乖坐著的楚慎獨軟軟rourou的臉頰,接著轉頭望入司竹溪的雙眸,輕聲問道:“這是你想做的事,是嗎?” “是,既然是對我和圓圓發起的攻擊,無論是身為女子還是身為圓圓的母后,我都該站出來正面迎擊。這也是拾喜應該要做的,因為這將會成為楚表哥再一次推動立法的其中一股助力?!彼局裣獰o比肯定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道,她要讓那些人知道,下作的手段與話語是無法贏得尊重的,而她也絕不是他們所以為的可以用誣蔑輕易擊倒的弱女子。 于是司淵渟下巴輕點,沒有說出哪怕半個字的反對,對楚岳峙說道:“竹溪已經下定了決心,那便依照她的意思去做吧,這本來,就是我們共同的戰場?!?/br> 第141章 不配為后 依照大蘅國祖宗立下的規矩,皇室宗親封藩不封土且不準擅自進京,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各地藩王私自離開自己的屬地,甚至串通起來一起造反,而另一個原因則是為了防止藩王入京會與朝臣勾結形成政治勢力,進而威脅到坐在龍椅上的皇帝。 其實在一開始,大蘅國的藩王是有兵權的,但后來因怕藩王們擁兵自重,故而進行了兩次削藩,最終剝奪了藩王們的兵權并置換封地,之后大蘅國的藩王列爵而不臨民,食祿而不治事,去到屬地之后無故不得離開;不僅如此,王府還被廢除了相傅,升長史為正五品,長史由皇帝親自選派,若王有過,則詰問長史,因此長史有監督、規勸藩王之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