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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府尹急忙拍案令肅靜,卻又聽到那新娘子說道:“我要見安親王,否則我什么都不會說?!?/br> “荒唐!安親王又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府尹大怒,下令杖刑,然而新娘子正如她自己所言,之后無論府尹上什么刑罰,都再未開口說半個字。 很快,此案及升堂時發生的一切傳遍京城,自然而然地也傳到了安親王楚岳峙的耳中。 安親王楚岳峙得知此事后,親至知府衙門,并前往獄中探看被關押的新娘子,詢問其升堂時所言是為何意。 新娘子苦熬幾日,終得見安親王,跪地叩首,遂坦承一切,道她對外雖是酒莊主正妻所出之女,然她真正的生母其實是由正妻之父從外買回來的一名女子所生,正妻身有頑疾無法生育,為保住正房之位,便由老丈人作主買回一女子代生;多年來她的生母被關在府中密室,遭其父反復jian污,誕下三子兩女,兒子承繼香火,女兒則默認當做將來聯姻拉關系之用,此乃府中半公開的秘密;她的生母曾嘗試帶她與meimei出逃,可惜失敗,被抓回后生母更是被其父當眾侮辱,生母不堪蹂躪逐漸瘋癲,她目睹一切后雖心生恨意卻無能為力,而今更是被其父當作貨物賣給錢莊主,那錢莊主的兒子乃是癡兒,她嫁過去又豈會有好日子過;她本已認命,然就在她出嫁前不久,因酒莊虧損過大,只將她賣去給錢莊主不夠,故而其父竟干脆將她的meimei賣給了教坊司,以此為補上虧空;為將這多年的丑陋罪惡揭露于世,她唯有孤注一擲犯下這滔天殺孽,且那成親禮上的賓客也并非全為無辜之人,被邀請來參加成親禮的賓客除兩家親戚之外,還有不少與兩家有生意往來的商戶,這些人或對買女生子一事知情或自家也做了一樣的勾當,安親王若不信,大可去查證。 安親王楚岳峙聽完新娘子的自白后震怒不已,又因此案竟牽扯到教坊司,教坊司隸屬禮部,而禮部近來本就遭到徹查,卻并未查出此事,安親王當即帶人前往東廠,直言東廠提督辦事不力,并要求徹查此案。 據稱,安親王楚岳峙前往東廠那日,在東廠大門前便高聲怒斥那東廠提督,令其面色十分難看。再聯想到此前東廠曾因方知禮一案將安親王視作嫌犯冒犯安親王,京城中早有傳言,安親王與東廠提督不和,還曾在朝堂上針鋒相對,此番東廠在禮部之案上如此怠忽,只怕安親王未必會輕易放過。 又,皇帝楚岳磊因身體抱恙,已有多日未曾早朝,一切事務由掌印太監兼東廠提督司公公代理。 東廠石室內。 放下帳簾的床榻上,隱約可見有一人趴伏其中,柔軟的被褥將他腰部以下蓋得嚴實,可那線條流暢的背脊卻未有遮蓋,白皙的肩頸上落滿青紫吻痕與齒印,背上那一幅刺墨雖不見齒印,卻可見未被刺墨覆蓋的兩側腰肌上都留有明顯的指印掐痕。 石室大門打開,司淵渟走進去后徑直往床榻走去,撩開帳簾在床沿坐下,伸手去撥開了有些凌亂地覆在那張沉靜睡顏上的墨色長發。 闔起的眼簾輕顫,楚岳峙睜開眼,花了點時間清醒,而后便看著司淵渟朝他伸出手。 自然地接住楚岳峙的手,傾身過去將他半抱進懷里,又探手進被褥中,問道:“還好嗎?” “嗯,無事?!眲偹训某乐怕曇羯硢?,還帶著一絲慵懶,“這次沒出血,你不用擔心?!?/br> 昨日在東廠大門前兩人又共演了一出戲,人前安親王是聲聲質問,半分面子都不給司督主,可等入了東廠再進到石室里,司淵渟便又肆無忌憚地把面子從楚岳峙這兒討了回去。這幾日楚岳峙一直養著,身后那處已然養好,于是昨夜里便又讓司淵渟欺負了去。 床頭的小架子上還放著昨夜里用過的器具,楚岳峙看了一眼,又別開了臉,道:“你昨夜,怎么能,怎么能放了那東西進去,也不拿出來就,就……”他有些說不下去,昨夜實在荒唐,他光是想起便要自焚。 “不舒服么?”司淵渟早上替他后面上過護理的膏藥,這會用手確認過藥效不錯,都已經開始消腫了,才收回手來,嘴上還不忘繼續逗弄楚岳峙:“我瞧著你很是受用,那緬……” “你別……”楚岳峙慌忙打斷他的話,就怕他又提起自己的癡態,“別說出來,你,你心里知道就是了,而且,明明就是你,你更喜歡?!?/br> 司淵渟一貫喜愛楚岳峙事后的羞澀,他平日里對楚岳峙越是克制,私下便越放肆,深知楚岳峙只會在自己面前展露如此姿態,自然不會放過讓楚岳峙害臊的機會,故意道:“可我怎么記得,昨夜意亂情迷時,有人跟我說,鈴鐺在里面被我占有時感受更強烈,他也很喜歡讓我這般抱他?” 楚岳峙是徹底答不上話了,于情事上他放得開讓司淵渟對他恣意妄為,便是司淵渟難以自控地格外粗暴他也全然接受,可這言語上的放浪,他實在有些接不住,若是歡好時他神魂顛倒亂說話也就罷了,可事后他是真羞于啟齒,總是三言兩語便讓司淵渟說得他恨不得將當時的自己一劍斬了。 用巾帕擦過手,司淵渟撫著楚岳峙的臉,含笑道:“小時候說要嫁我都不見羞,如今倒是知羞了?!?/br> 楚岳峙瞪他一眼,道:“司九現在,就會取笑楚七?!彼徽垓v了一夜,人都散架了,還被這么沒完沒了的調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