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部:凱蒂和世偉
到了約定的時間,漢成穿著跟前天一樣的裝扮出現在運動公園,只是把護膝護腕脫下了,他也覺得這樣有點浮夸。當他出現的時候,打手們已經在此地,所有人都向他九十度鞠躬,一齊大聲喊道:「大哥,早安?!惯@朝氣蓬勃的聲音別說漢成,連路邊遛狗或晨跑的民眾都嚇到了。 「也太浮夸了吧,誰叫你們這樣做的?」 「是我,大哥,你要夸獎我嗎?」世偉從人群中走出來,期待漢成說點什么讚美他的話。 「其實我有話想跟你們說,大家都先坐下吧?!?/br> 所有人席草地而坐。 「我昨天想了很久,我無法跟你們說詳細內容,但這次跟你們以前圍事不一樣,搞不好會賭上性命,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參與這個任務比較好,為你們的未來著想吧?!節h成語重心長的說。 世偉:「大哥,你不用擔心我們,我們以前圍事也是受過傷留過血的,還不是這樣走過來了嗎,我們知道分寸的,有危險的話,我們會躲開的?!?/br> 漢成看到他們如此堅定的眼神,也不好再繼續說什么,「好,那么事不宜遲,先跟你們說目標的藏身地點?!?/br> 漢成說出那個村莊后,凱蒂發話了:「這個村莊我知道啊,我奶奶跟爺爺住在那里,我有時候會去跟他們說說話,也會帶朋友回去玩,就是這一群人?!箘P蒂指著打手們。 漢成:「那太好了,凱蒂,你是成功的關鍵人物,我這兩天還在想到底要怎么帶這么多人潛入那個村莊呢,你幫了大忙?!?/br> 凱蒂開心的眼角笑咪咪,世偉摸摸她的頭。 「好了,以下是作戰方案,既然村里的人都認識你們,那就不用那么復雜了,以五人一組,每個人都帶著發信器和相片,先用相片詢問村莊里的村民,是否見過這個人,詢問的過程也請低調,并跟你詢問過的人說當作你們沒問過,找到那個人之后,切記不要驚動到他,馬上以發信器向我傳送所在位置,我會親自跟蹤他,瞭解了嗎?」發信器是昨天晚上,漢成找梟拿取的,順便確認了z是否還在那個村莊。 「至少就我所知范圍他還在,除非他會遁地,不然飛天我也找的到他?!?/br> 「所以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行蹤的,不能直接知道他在村莊哪里嗎?」 「也不是什么難猜到的事,只是我不想說而已,進入那個村莊就追蹤不到他了,真是的,現在居然還有這種地方,市政府到底在干嘛。反正明天早上五點整會有人按你家的門鈴,他只會按三次,沒人開門,你就沒有發信器可以用了?!?/br> 「對了,為什么派小屁孩來,那些人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場啊?!?/br> 「你突然跟我說需要人手,我去哪找?只能找這種便宜的打手啊,至于他們有沒有用處,那是看你這個帶頭的能不能發揮他們的價值吧,就這樣?!箺n掛斷了電話。 「瞭解了!」所有人異口同聲的說。 「現在才六點半,先去吃早餐吧?!?/br> 二十六個人到了一間普通的早餐店吃早餐,漢成有話想問凱蒂:「凱蒂,村莊大概多大?村莊里的人年齡層大概是幾歲?還有大概都是什么時間點比較多人在家里?」 凱蒂:「村莊多大我不知道,但是小時候爺爺開車載我從村莊頭到村莊尾,大概十五分鐘吧,然后從左到右大概是五分鐘。其實各個年齡層都有,這個村莊可以自成一個生活體系,甚至不靠外界補給搞不好都可以獨立活個五年,幾乎所有人家里都有在開店,只有年輕人會去市中心工作,畢竟這里離市中心也不過半小時的車程?!?/br> 「都市里的北桑提內爾島和桑提內爾人嗎……難怪選擇這邊躲藏,果然夠聰明,不過,他們都不讓外人進去嗎?」 「怎么可能啊,不然怎么做生意,所謂的外界補給是指譬如說重工業建材,或是各種產業需用到的原料:衣料需要用到棉花、食物需要農夫或畜牧業,當原料供不應求的時候,才會向外界進口。也會開放讓外界的人買東西啊,不過聽說動線有規劃,如果超過你想買的攤位必須繞出去再進來,所以外面的民眾嫌麻煩,寧愿開車半小時去市中心買東西,我們商店主要還是靠著里面的居民自給自足?!?/br> 「原來如此,凱蒂,你懂得很多耶?!箍洫効山⒘己玫娜穗H關係。 「還好啦,我高中是讀商業科的,所以這個略懂,但還是覺得不適合,所以常常翹課?!箘P蒂喝了一口紅茶。 世偉:「其實她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她爸媽都在美國工作,是商業界的菁英,想讓凱蒂唸完高中就飛過去一起住,他們已經快要有永久居留權的資格了,因為想讓她快速適應美國生活,所以把她改名為凱蒂?!?/br> 「怎么,不想去嗎?」漢成吞下了一口蛋餅。 「誰想去啊,我從小都聽他們的安排,他們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連高中都叫我不要念普通高中,要唸可以學專業的高職,要跟金融或商業相關的,我也照做了,但是我讀的好痛苦,就在高職里面,我遇見了世偉,是他救贖了我?!?/br> 「我們救贖了彼此,我的遭遇跟她相反,我有一個家暴和酗酒的家庭,但是異于其他家庭的是,爸爸在酗酒,mama家暴爸爸,因為我爸喝醉酒后都會毫無抵抗力,而且不省人事,一個禮拜有四天在喝,我媽就看不慣我爸酗酒,常常打他,我上國二的時候就說再喝酒就離婚,到現在也十九歲了,我看她是喜歡上打我爸的快感了,那個女人厲害的是,打人都不帶傷口或瘀青,每次我爸隔天起床渾身疼痛,就跟他說你昨天喝醉酒,我又扛不動你就摔下樓梯了,重點是我爸居然每次都相信。沒喝酒的時候他們其實就是正常的甜蜜夫妻。兩邊都很有問題,我兩邊都不想理,那時候不想待在家里,直到遇見了凱蒂,所以就跟她找了一些混混,專門干圍事之類的事情,想賺錢存錢,但都是干小票的,一個人幾千塊就可以打發的那種,你也知道這個國家取得槍枝沒那么困難,但是短時間拿太多會被懷疑有不良意圖,所以做了一年也才拿六枝?!故纻ミ呎f邊吃著三明治。 「我有一些問題,世偉,你爸媽是做什么的?」 「mama是跆拳道教練,爸爸是叫做……結構工程師嗎,我也不知道那是干嘛的,但是好像可以賺很多錢,因為結婚之后我媽就辭職了,說靠我爸的薪水就可以養活我們家了,大哥,你知道那是什么嗎?」世偉喝了一口牛奶。 「我也不知道,但是聽起來很像跟蓋房子有關的?!節h成不想說,他聽到他媽跟他爸互動模式的時候,他第一直覺想到的是什么,而且事實也應該是如此,他爸和他媽的癖好......他還以為像世偉和凱蒂這種不良少年少女會懂這種事情,沒想到兩人還蠻純真的,就繼續保持吧。 「是喔,我還以為你見多識廣呢,像剛剛那個…什么…桑什么爾的,那是啥?」 「喔,北桑提內爾島和桑提內爾人嗎,是在印度洋上的一個島嶼,那里住著與世隔絕的原始部落,從來沒有跟外界接觸過,所以沒有像電子產品之類的現代用品,就有點像這個村子,凱蒂,叫什么來著?村子?!?/br> 「桑提內爾村,沒有,開玩笑的,村莊叫做希望村,這里的人們總是充滿希望,所以叫這個名字,希望和平,希望寧靜,希望有什么活動不要再辦在旁邊的大廣場了。阿對了,今天晚上就是跨年,如果晚上之前就抓到那傢伙,可以去看跨年演唱會嗎,大哥?」凱蒂挽著世偉的手,像個小女孩一樣。 「嗯…如果找到他我一個人跟蹤就可以了,如果沒找到要每組輪流站哨,看你們跟其他人自己決定囉,但是,你這樣不算是背叛村子嗎?」漢成打趣的問。 「我對他們的愛在心中,就像我愛世偉一樣?!拐f話之間,凱蒂親了世偉的臉頰一口。 「你們好像真的很相愛呢,但是大哥我,有點擔心啊?!?/br> 世偉:「擔心啥呢,大哥?」 「你們交往多久?」 「半年?!箖扇水惪谕暤幕卮?。 「你們的戀愛過程,是在對人生感到無助或無趣的時候,遇見了彼此,你們是真的相愛嗎,或是有點類似吊橋效應,吊橋效應就是兩個人在快要斷裂的吊橋上看見彼此,血壓、脈搏、心跳影響心理,誤以為對方的出現是救贖,進而愛上對方,說不定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其實也沒那么愛?!?/br> 「大哥,你在污衊我們的愛情嗎?」世偉的語氣從輕松轉變為緊張,其實是憤怒,但因為漢成的實力讓他敬畏,所以問出這個問題時才會緊張。 「我是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誡你們,我曾經被深深相信的人傷害了,甚至還生病,那個人徹底的背叛了我,我實在無法忍受?!節h成語氣輕松地說道,但是已經在桌子下握緊拳頭了。 「大哥,謝謝你的建議,但是我跟凱蒂的關係只有我們兩個清楚,就算最后真的不幸分開,也是我們兩個的選擇,必須自己擔,不管好壞,至少曾經經歷過啊。不過我們兩個不會分開的,對吧凱蒂?」世偉牽著手,甜蜜地問凱蒂。 「對,絕對不會分開?!?/br> 「好了,聊著聊著居然已經九點了,收拾收拾吧,準備執行任務了?!節h成跟所有打手說。 二十五個打手走出早餐店,漢成去結帳,結完帳之后,漢成看著凱蒂和世偉手牽手的背影,嘴里唸道:「不管好壞,至少曾經經歷過,是嗎。你們還太天真了孩子,太天真了……等到背叛真的到來之時,你們會關上心靈中所有的門,不再輕易打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