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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學生看起來有些焦慮,時不時低頭啃咬手指,連小拇指咬出絲絲鮮血都沒有停下,她拿起水筆,在日記本上奮筆疾書。 【5月22日,周日,晴】 她停頓片刻又繼續往下寫。 【班里人又在欺負小美,我不明白為什么,小美什么都沒有做錯。他們在小美課本涂抹各種顏色的臟話,藏在各個地方,讓小美去找。我看到小美一直在哭,蹲在地上摸索課本,她真可憐啊,她太膽小了,不敢和老師說,在班級里也沒有任何朋友。 更過分的是,小美藏起來的寫給心愛男生的情書也拿出來,他們大聲念給班里每個人聽。小美捂住臉,滿臉淚水從指縫里流出,她看上去好想從樓上直接跳下去。 我對此感到憤怒,我攔住那些人,告訴他們小美是我的同桌,也是我的好朋友,我會一直保護她的?!?/br> 日記寫到這里停下,女學生又開始啃咬手指。 光從這一則日記來看,女學生是個保護弱小被欺凌同桌的好孩子,然而我總是感覺有什么不對。 盯著這幾行字看了半晌,我慢慢挑高眉頭,勾起嘴角。 這則日記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第121章 無限篇12 這年頭, 大家連寫日記都在騙自己嗎?又或許如方恪所說,人人都戴著道貌岸然的面具,只有鏡子能照出他們內心真實的罪惡與黑暗, 就像我此刻看穿女學生的偽善。 事實上, 小美確實被校園霸凌, 然而帶頭欺負她的, 應該就是這個女學生。 日記中提到小美是個膽小怯懦且沒有朋友的人,誰會知道她寫過情書,尤其情書還被特意藏起來, 卻又被人翻出來?何況明明第一段說小美沒朋友, 第二段卻說自己是小美的好朋友。 其次, 她的日記行文也很有趣。每次描寫小美被欺負的時候, 她都用了不少修飾詞,好像在細細回味對方的痛苦,而寫到自己同情憤怒的時候, 卻只是簡單描述, 沒有任何共情之處, 這不符合日記的邏輯。 日記是一個人的心里話, 相比于描寫別人痛苦,會更傾向于表達自身心情。 當然, 這只是我的個人推斷,在拿到確鑿證據前, 我不能對任何人妄下結論, 除非像美術老師一樣被我抓個正著。 我從鏡子中退回來,正好龍楚蘭也開門進來。 “怎么樣?” “一個疑似校園霸凌者, 另一個可能是孫二娘?!?/br> “嗯?” “做人/rou包子, 哦, 不對,是人/rou水餃?!?/br> 4號樓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其中一個死法那么詭異,她竟然還有心思剁菜?我至今記得發現第一具尸體時,中年婦女買早餐上樓,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模樣,這會兒怎么手不抖,腿不軟了? “她說丈夫出差了,但她丈夫應該是個公校老師,出差概率并不大?!?/br> 龍楚蘭挑眉:“親愛的,我記得咱們是去找畫皮妖師?!?/br> 至于這棟樓里有幾個惡徒,并不在我們關心范圍內,反正只是編出來的劇情。 我雙手一攤:“不知道,這兩個人看起來都很像NPC,又或者她們實在太會演。對了,你那邊的情況呢?” 龍楚蘭嘆息:“他一定是個玩家,但是不是妖師,就不好說了??傊?,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和他聊了那么長時間,也沒得到半點準信?!?/br> ……那你有什么臉來說我? “是誰說但凡是個男人都抗拒不了你的魅力?”我毫不客氣揶揄道,充滿嘲笑,“看來某個人遇到克星了?!?/br> 方恪囂張那么久,這回真是天道好輪回。 “哦,親愛的,我的心碎了?!?/br> “是嗎?”我隨口敷衍道,“沒關系,親愛的,不存在的東西怎么會碎呢?!?/br> 龍楚蘭:…… 這是我第一次噎得方恪說不出話來,我覺得渾身毛孔都舒爽張開。 龍楚蘭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現在你打算怎么辦?” 忙了一個下午,三個嫌疑人沒有排除掉任何一個。 “不著急,我還有辦法,”龍楚蘭不慌不忙,“我想個辦法把所有人聚在一起,你今晚可以隨意點殺?!?/br> 理論上,夜晚我只能選擇進入一面鏡子,但如果這群人在一個房間,那就是自助餐模式。 就算是畫皮妖師,面對boss威脅,也多少會露出破綻。 “他們不是傻子?!苯oboss送菜這事,正常人都不會答應。 “沒事,交給我,親愛的?!饼埑m笑瞇瞇道。 見龍楚蘭自有主張,我也懶得去管,趁著還沒到晚餐時間,躲回船上打了個盹。 連著幾天工作讓咸魚身心疲憊,這還不如在女廁所摸魚呢。 我只睡了半個小時,就聽到門口“咚咚咚”被人敲響。我一臉哀怨開門,只見鄰居們圍在門口,個個臉上寫滿驚恐,指向我的房門。 我繞出去,從門鎖上拿下一張染血卡片,上面只寫了一句話:今晚,輪到你了。 我默默抬頭,果不其然,每人手里都拿到了同款“死亡威脅”。 行吧,這就是你的“好辦法”,很直接,很坦率,但也很有效。 我默默望向龍楚蘭,后者捏著卡片,一臉驚恐又嬌羞躲進我懷里,瑟瑟發抖,看著好不可憐。 我:……算了,你高興就好。 樓里所有人都收到死亡通告,大家兩天內第三次聚在一起,沉默籠罩了整棟老式公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