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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血淋淋的西方恐怖固然可怕,但可可愛愛的尋常物品和陰森環境反差,才是東方恐怖的精髓。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楊推了推眼鏡,滿臉嚴肅提醒隊友道:“都小心點,《死亡幼兒園》副本可能變異為高級本?!?/br> 在無限游樂園,并非沒有先例,某個C級副本突然變異,直接導致好幾個高級公會團滅。 如今那個副本還掛在SS級別,成為“五大噩夢”之一。 方恪雙手插.在純黑披風里,眼神銳利,嘴角帶笑,看著興致挺高。 他微微抿唇,舌尖下意識劃過犬牙,淡淡血腥味在口腔中散開,讓他更加興奮。 總算是……有點樂子。 我從教室里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面:五個玩家懷疑人生,一個純黑風衣的男人滿臉亢奮。 等等,他為什么會看著少女粉和小黃鴨,露出這種成人表情??? 淦,哪里來的變態! 我腳步一頓,給澤田先生打了個手勢,讓他通知娛樂組和路標組,千萬別往變態面前湊。 咱們這里可是幼兒園,就算都是鬼童,那也是童! 突然,風衣男子猛地轉頭,銳利視線仿佛透過重重陰影,落在我身上。 這都能看得見? 下一刻,cao場上玩家數量變成五個,風衣男子不見了! 我暗叫不好,本能往后撤退,腰間卻悄無聲息被頂上錐形物體,低沉嗓音于耳畔響起—— “你就是一直躲在女廁所偷懶的NPC?副本改變與你有關?!?/br> 什么叫“躲在女廁所偷懶”? 我穩住身形,忽視腰子上的武器,平靜答道:“我是本場對抗賽引導者,薩寧。本場比賽規則是……” 尖刺扎進腰間,鬼怪本不會流血,但這件武器應該附了魔,一入體就燙得皮rou燒焦。 我悶哼一聲,怪不得說對抗賽引導NPC是高危職業呢。 男人輕笑起來,拉長音調:“薩寧?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這可不禮貌,不是待客之道?!?/br> ……咸魚我命苦啊,為什么我和瘋子變態總是如此有緣? “是?!蔽液喍袒卮?。 男人并沒有放下武器,反而更用力推進,尖錐劈開血rou,燙得我喉頭發緊,幾乎慘叫出聲。 再進兩寸,我懷疑自己會死,灰飛煙滅那種。 至于死后會不會繼續輪回,我并不清楚。 從六道輪回中出來,睜開眼,我就蹲在女廁所里,腦中多了不少“無限游樂園”常識,知道自己是低級副本的隱藏NPC,知道主神是不可忤逆的,知道自己的任務是盡可能多殺玩家。 我并不想死,至少不是現在,我好不容易有了回家的線索。 男人停了下來,繼續在我耳畔低語:“嗯?不是說介紹規則,怎么不說了?” 我頓了頓,平復灼傷痛苦,開口平穩道:“本場比賽規則是收集浮世繪,數量多的那隊獲勝?!?/br> 這是主神制定的規則,可不是我為難他們。 說到底,對抗賽這種東西就是鼓勵玩家們互相殘殺。浮世繪只有一個獲取途徑,但任何一個公會都不可能獻祭隊友,只有盡可能殺死對方成員,用對方生命換取獎勵。 男人并不意外,但凡知道主神的尿性,都能猜得到獲勝條件。 他輕輕笑起來,問道:“你不在廁所蹲著偷懶,誰來送浮世繪?”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特么有完沒完?! “先生,我們副本不是只有我一個NPC,您可以去廁所隔間試試看,浮世繪肯定有的?!蔽冶M量保持微笑服務,盡管我想直接擰掉他的頭。 “薩寧,不像這個副本設定里的名字?!?/br> 我沉默不語,咱也不知道,反正主神資料里,我就叫“薩寧”。 “你身上……” 我發誓,如果他敢再提“女廁所”三個字,我就把他的頭塞進廁所下水孔里。 他更湊近了些,呼吸吹拂頭發,疑惑道:“很獨特熟悉的味道?!?/br> 如果你喜歡廁所味,我建議也去隔間蹲個半年試試看呢。 他退后幾步,帶出尖錐。 我轉過頭,看清了他手里的武器,一把金屬降魔杵,貼著密密麻麻的符文。 “喜歡嗎?上個副本帶出來的道具,”他隨手把玩手里的物品,冷不丁拋過來,笑著道,“送給你?!?/br> 我沒有接,金屬降魔杵滾落地上,發出叮當脆響。 笑死,他竟然讓一個鬼怪伸手拿貼了密宗符文的降魔杵?我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別怕,”他溫聲安慰,“別碰尖錐部分就行?!?/br> 我佇立不動,沉靜看著他。 “不要這么小心眼,親愛的,只是傷了點皮rou?!?/br> 我微笑道:“既然如此,請您站著別動,我也只會傷您一些皮rou?!?/br> 男人坦然張開雙臂,露出自己毫無保護的軀干,漆黑風衣像雙翼般護在身側。 “來吧,親愛的,你可以更熱情一些?!?/br> “……” 輪回那么多次,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個品種的變態,如此別具一格,讓人手癢。 他舉起右手,沒有攻擊,只是向我展示手掌上的鮮血。 鬼怪也會流血嗎?事實上,我們會的,暗紅,流動,粘稠……和人類相似,但更腥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