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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從侍迷茫,看了看天上厚實云層,歪頭道:“天……很熱嗎?” “對?!蔽夷救坏?,一手推開游過來親我的御鵝。 女帝在御花園養的大白鵝和她一樣不正經。 “花花很喜歡你?!比f從侍笑著伸手去摸御鵝,后者傲嬌一撥紅掌,躲了過去,鵝子眼中帶著幾許嫌棄不屑。 我沉默片刻,看著那只鵝子雪白的毛,忍不住問道:“花花,是誰取的名字?” “陛下呀,陛下可喜歡花花了?!比f從侍歡快道。 “這只大白鵝的花,是花心的花,對吧?”和女帝一樣。 “???”萬從侍眨了眨眼睛,又指向旁邊男宮人問道,“三郎,他也是游泳的?” “對,他陪我一起游泳,結果太高興,就嗆水了?!?/br> “……” “……” 我們兩個對視了幾秒,萬從侍猶豫道:“三郎,你要不別出門了,跟著君后比較安全?!?/br> “沒事,游泳而已?!蔽衣冻鲆粋€笑容,再次把試圖貼貼的御鵝推出去半米遠。 我倒是希望皇貴君暗殺成功,可是給他機會,他不中用??! 那個宮人把我引去池邊偏僻處時,我已經看透了他的意圖,從善如流支走亭歌。 被推下去的瞬間,我還高興來著,甚至不打算反抗,決心沉尸御花園池塘,直接去地府找人算賬。 但皇貴君手下都是什么品種的憨憨! 也許殺人時太過慌亂,他直接失足,跟著一起跌入水中,然后小腿抽筋,險些活活淹死。 我淡定躺在水里,看他瘋狂撲騰喊叫的樣兒,還是不忍心把他救起來,接著就遇到了萬從侍。 我把昏迷宮人甩到岸上,面對亭歌的驚恐小眼神,擺了擺手,讓他不要聲張,和君后說一聲便是了。 你們這樣當反派是不行的,我看著昏迷宮人,本著同行眼光,越看越挑剔不滿,簡直痛心疾首,皇貴君的反派職業生涯毫無指望,歸根到底,是沒有遇見像我這么優秀的手下。 #暗殺嘗試·第二次 晚上用膳的時候,有我最喜歡的酒釀圓子當點心。 亭歌立刻盛了一碗,熱乎乎捧給我:“公子今天下了水,恐怕受涼,喝口熱的驅寒?!?/br> 你怎么也學會了睜眼說瞎話?看看你家公子的六塊腹肌,再告訴我,我游個泳就會受寒。 我雖然不是什么冬泳怪物,也沒法在長江里游個來回,但那么點大的養鵝池,再轉十圈也沒問題。 但酒釀圓子肯定要吃的,酒釀好香的。 我剛端起瓷碗,動作就僵了僵。 下.毒,我理解。 這是常見的暗殺技巧,我在魔教混的時候,教中弟子就最擅長用蠱毒。 但誰能告訴我,是哪個天才下的藥,都特么結塊了! 酒釀圓子一般要勾芡的,你得在勾芡前下手,而且絕對不能一口氣全部倒下去,除非你的藥能和糖粉一樣,極易溶解于水,否則這就是下場。 我嘆了口氣,算了算了,要求別太高,眼睛一閉就喝下去了。 就是白瞎了這一盆香噴噴的酒釀圓子。 我閉眼把勺子送進嘴里,下一刻,我毫不猶豫吐了出來。 “公子,怎么了?”亭歌擔心道,下意識伸手去拿碗,想試試看酒釀有什么問題。 我立刻攔住他,臉色陰晴不定。 “苦的?!?/br> “???” “太苦了,吃不下?!?/br> “酒釀圓子不一般都是甜的嗎?” “呵呵?!?/br> 雖然很想要皇貴君殺了我,但是,這么拙劣的死法,還是算了。 到時候御醫驗尸驗食,嘗過了這碗酒釀圓子,一定會告訴別人:薩家三郎應該是被蠢死的,要么就是味覺失靈,因為但凡一個精神正常的人,都不會面不改色吃下這碗湯。 “公子,那我把湯倒了?” “放著,我自己來處理?!?/br> 我痛苦地揉了揉太陽xue,有害垃圾不能亂扔,雖然我覺得這東西苦得連老鼠都不會碰,但還是以防萬一,再說被有心人截住也是麻煩。 處理完那些“生.物.武.器”,我躺在床上,連話本都看不進去。 頭頂兩顆夜明珠散發柔和光暈,用金絲編制的網兜裝著,掛在床幔旁,讓我忍不住想起了君后。 這么多年……皇貴君到底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全靠二十五偏心嗎? #暗殺嘗試·第三次 第二天,我頂著一雙黑眼圈給君后請安。 君后一開始還端著,后來實在端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來。 “哈哈哈哈,三郎,實在對不住,哈哈哈哈哈?!?/br> 他笑得直拍小幾,沒有半分君后儀態,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像個活人。 “您見笑了?!蔽覒K不忍睹捂住了臉。 好半天,君后終于止住了笑,正色道:“如今你待如何,三郎?” “不如何,看他還能給我什么驚喜吧?!蔽衣冻鲆粋€和善的笑容。 君后無所謂地擺擺手。 “對了,君后,”離開前,我像是想起什么般,轉過頭,認真道,“您笑起來真好看?!?/br> 君后動作頓住了,看不出喜怒:“剛才是我失態了?!?/br> “正相反,我覺得您該多笑笑?!?/br> “這世上有什么值得笑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