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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星際先民不同,他們每次都能帶給雅諾全新的驚喜,應該說,要是沒有雅諾,先民第一次就團滅了,結果這貨根本不顧及兄弟姐妹的感想,一次次重啟再打。 先民麻不麻的,咱也不知道,反正人類沒有重啟的記憶,但魯卡斯表示,眾神是真的麻了。 這也太欠了! 于是,在又一次重啟后,它們扔下了先民,先集體圍毆雅諾,也就是那一次,眾神翻車了。 “弒神長//槍,并不是一件普通武器,它是一種利用了宇宙法則的因果律漏洞。在最后一次的抗爭中,星際先民犧牲了所有十歲以上的人,在薩尼曼莎的協助下,鑄就出這段因果律,本來是想弒神,為留下的文明火種提供一個徹底安全的環境,但最終還是被陰影之神扭曲了規則,變成了鎖鏈,而非利刃?!?/br> “我們沒有死,但我們必須遵循這柄槍的規則:選擇保留全部力量的,將無法降臨現實世界,這就是正神;選擇自由行走于人間的,就無法擁有完整的權柄,這就是邪神?!?/br> “而眾神被囚禁的地點,就是先民們藏匿他們孩子的原始星球,這是規則的必然。當然,我們可以惱羞成怒殺了這些孩子,但這又有什么意義?沒有足夠和先民血脈牽連的祭品,我們將永遠無法逃脫牢籠?!?/br> 我冷不丁開口:“所以,眾神選擇控制先民的孩子們,讓他們崇敬眾神,與眾神靈契?”人類看似有很多選擇,甚至可以成為邪神信徒,可他們并不知道,正神、邪神根本就是一伙的,他們遺忘了自己的祖先,遺忘了那段用血和犧牲鑄就的歷史。 魯卡斯嘆了口氣,點點頭。 “所以,眾神靈契的原因是為了得到祭品?” “對,還有管理信徒的過程中,我們總不能親自來,總要培養一些幫手,讓人類自己管理自己。他們活著的時候,是我們的爪牙,死了,是我們打破束縛的祭品?!?/br> “弒神長/槍是先民用靈魂和血rou鑄就的守護法則,保護他們的孩子,敵對眾神?!?/br> “但當他們要保護的血脈被我們靈契,從靈魂深處都沾染上我們的氣息時,我們就可以用這些人的靈魂反向攻擊法則。說到底,那只是一個設定好的程序,并沒有自己的智慧?!?/br> 太屑了,真的太屑了!我記得雅諾的清單上,就列了一百萬靈契過的亡魂……這就是祂在過去幾千年里收集的嗎? “可是,吹笛人為什么能靈契我們?或者,厄難事件,厄難之魔到底是什么?” 魯卡斯頓住了,好半天才輕聲道:“從本質而言,神靈不過是高級版的厄難之魔。在弒神長/槍不斷被攻擊的情況下,自然會產生漏洞。厄難之魔有一部分是我們丟失的力量,另外一部分是在漫長歲月中,異空間再次自然產生的?!?/br> “我們當年也是如此誕生的,只不過宇宙孕育我們的時間要長很多而已。?!?/br> “為什么薩尼曼莎要幫助人類,為什么你也選擇了成為人類,而不是舍棄人性成神?”我又問道,盯著魯卡斯那雙漂亮的蘊含群星的眼眸。 小王子溫柔微笑起來:“在雅諾等眾神看來,人性是無可救藥的污染,但在我的記憶中,我始終都是波利塔的魯卡斯,是薩爾的好朋友,是發誓保護貧民的王子,是薩爾的好朋友?!?/br> “至于薩尼曼莎,其實伊路卡斯也不清楚,當年他的jiejie到底在想什么?!?/br> “眾神不會容忍一個受到污染的愛神,所以,雅諾殺了她,剝離了她的神格,并協助星海之主分離出‘污染’,在恰當的時機,投入生死的輪回中,也就是我?!?/br> “與其說我是星海之主,倒不如說,我是死去的星際先民殘留的意志,即便歷經千年,依舊不肯向祂們屈服,依舊試圖和祂們抗爭,想要保護我們的孩子?!?/br> 馬車掠過黎明將至的夜色,已經隱約可以望見圣詠大教堂的輪廓。 “最后一個問題,”我平靜地說道,“為什么是我?” “我不知道,當年的星際先民對異空間探索到了什么程度,我并不完全了解,”魯卡斯苦笑,“我無法送你回去,甚至在和雅諾宣戰之后,也無法保證你的安全?!?/br> “但你是唯一可以觸碰‘弒神之槍’的人,來自異界的迷失旅人,你是眾神趨之若鶩的存在?!?/br> “你手上的資料和缺失的記憶,是雅諾釣你上鉤的誘餌,而作為關鍵的你,是釣光明女神的誘餌?!?/br> “見到先民石碑的你,將遠程自動觸發‘弒神之槍’的程序。當然,雅諾可以直接從你靈魂中搜索,但這么做會毀掉你的靈魂,一旦你靈魂被毀,弒神之槍會再次沉寂,要是比速度,不完整的祂比不過完整的正神。更何況……” 我平靜接了下去:“更何況,有什么必要呢?” 費了那么大功夫,給其他人做嫁衣嗎?再說,這個宇宙中最強大的文明,早就被祂玩壞了,如果幾千年前來,外面沒有發展出更多樂子,祂不等同于繼續坐牢? 不如留下異界旅人,看看能不能摸到其他異空間去,而且……雅諾這個渣吧,我很了解祂睚眥必報的小心眼性格,當年眾神聯手群毆,害得心愛的玩具徹底沒了,還翻車了幾千年。 這個仇不報,就不是祂了。 祂這是想要取回權柄、恢復自由、探索異空間、順帶整死眾神,嘖,真是貪婪至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