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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把小乖都送來了嗎?”我盡量保持著人設的面無表情,“有金蟬蠱在,就可以刺激經脈,強行突破林琦的劍訣?!?/br> 是的,金蟬蠱回到了我身邊,這是早上為我蓋被子的那位“侍女”在扶我躺下時,偷偷塞回給我的。這小家伙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誰在養,非但沒有被虐待憔悴,反而又胖了一圈,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只金紅的……西瓜蟲。 小乖從蟲卵開始,就是由我的血液喂養長大,用我的內力滋養,和我血脈相連,它一貼近我的皮膚,身體里停滯干澀的內力就又緩慢流動起來,只是還用不出武功。 當然,這也得益于王不救的藥,這小子看著像個反派boss,但給的藥卻半點不虛。我吃了四天不到,被林琦劍訣傷到的經脈便不再疼痛,面龐也紅潤起來。 能全程讓小乖聽話,不被王不救發現的,只有比它更厲害的蠱,比如說……圣女身上的蠱母。 不僅如此,在喂藥時,我也聞到了這位“侍女”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像極了龍息冰魄的一股冷香,我心中大定,又升起了濃重的疑惑。 圣女既然沒有死,也沒有受傷,為什么之前一直不曾露面?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開口,云心鳶是高高在上的圣女,不必胖虎地位差多少,而且還沒有云隨鶴那么好騙,搖光死了之后,更多時間都跟著左護法,和我沒有任何交集,見面都不會打招呼那種。 惹怒了她,依舊是死路一條。 云心鳶好像明白我想問什么,清亮亮的眼神在我臉上轉了一圈,平靜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帶你離開?!?/br> 我頷首,正要指揮小乖將蠱/毒注入我的體內,強行激發經脈時,一根秀氣白皙的手按住了小乖,蠱母的威壓讓金蟬蠱嚇得不敢動彈,乖得和什么一樣趴在我手腕上裝死。 我抬頭看向云心鳶,后者清麗的臉上帶了點無奈:“你用金蟬蠱激發內力,之前的藥不都白吃了?等蠱/毒反噬,慘狀可不比被投進萬蠱坑好多少?!?/br> “如今的形勢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圣女總不能把我背出去?!?/br> 在這個柴房里待了幾天,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讓我這條咸魚心里極為不安。是,我確實不喜歡為魔教干活,但我也不是明知危險臨近,卻坐等死亡的人。 什么都不能做,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消失,著實太難受。 圣女頓了頓,問道:“你就那么在意蜀山派那兩個弟子?” 我心里一突突,立刻正色道:“圣女多慮了,屬下一生都給了圣教,絕無異心?!?/br> 圣女笑了起來,她身上有胡人血統,本來就大眼睛、高鼻梁、五官深刻、長得極美,不笑的時候像雪山女神,一笑起來的時候,就露出幾分少女的青春朝氣,宛若雪域綻開的格?;?。 “我見過任東來和于道子了,青年才俊,可與一交,”云心鳶收斂了笑意,輕聲說道:“我這次下山,也交了不少朋友,后來機緣巧合,才被困住。我雖帶著蠱母,但王不救擅長用毒,一不小心就著了他的道,被藥控住了心智,留在身邊當了侍女?!?/br> “好在我不了解江南的藥,他也不了解我教的蠱,蠱母和一般的蠱蟲可不同,雖然暫時被藥壓制,但時間長了,我也慢慢清醒過來,只裝作被控制,這才騙過王不救?!?/br> 云心鳶說的簡單,但我可以想見,這段日子以來,她在王不救面前的偽裝是何等小心翼翼。 “前兩天,我見到了蜀山派的于道子,他似乎追查到了王不救身上,卻也被藥控制住,被關在了郊外的園子里,他師弟任東來去救他,也一并著了道?!?/br> ……淦,這是什么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送的劇情! 于道子心思單純就算了,難道任狗子也智商退化了嗎? “王不救到底要做什么?”我忍不住發問。 云心鳶搖頭:“不知道,我要裝著被控制,實在難以打探更多消息?!?/br> 我頓了頓,安撫道:“圣女的安危才最要緊,既然逃了出來,就不要再回王不救身邊了,江南舵的人也不要相信,你直接騎馬回總壇,一路上不要停歇?!?/br> 其實找到圣女,我此行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圣女若平安無事回到魔教,正邪兩邊的沖突就還有回轉的余地,至于剩下的事情,由我來做,好壞都是做成咸魚煲,反正我不敢讓圣女再涉險。 圣女皺眉,她才不像胖虎耳根子那么軟,也不口頭上反駁,只是干脆利落地把我扶起來往外走。有時候,我覺得云心鳶才是教主親生的,這行動力太剛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隱約看到兩個守門的林家子弟,卻見圣女微微開口,一股淡灰的煙霧從柔嫩的雙唇中散出,順著門縫往外飄。 雖然看起來像煙,但實際上這一縷霧氣是由無數小飛蟲組成的,被稱作“迷心蠱”。當然,迷心蠱不是從圣女里胃里飛出來的,因為那不科學。 事實上,練成迷心蠱的人會做一顆像膠囊似的的軟殼包,把迷心蠱養在里面,然后挖空一顆牙齒,將膠囊填補進去,遇到緊急情況就咬破,讓里面的蠱蟲飛出去,因為這些蟲子實在太小了,很容易就能進入人的眼口鼻耳,然后釋放毒/素,致人昏迷。 聽聽看,這樣是不是特別科學? 迷心蠱順著門縫飛出去,沒多久,“咚咚”悶聲兩下,門口守衛的林家弟子就盡數軟倒在門口。云心鳶開了門,繼續扛著我往外走,顯然是認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