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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的乘務開始試探性地敲門:“先生您好,請問您是有什么不舒服嗎?” 門里響起來一陣被嗆住,咳嗽的聲音,但是沒有咳嗽兩聲,那聲音又被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緊接著是門發出悶響,帶著一陣晃動。 “先生!先生您能聽見我說話嗎?”乘務人員開始有些疑惑和著急,又反復敲了兩下門。 門里面的方慕眼尾一片殷紅,眼角溢出來眼淚,聽著已經響起來的拍門聲和催促的聲音,緊接著是乘務人員正在用通訊設備聯系同事過來查看情況的聲響。 他心如擂鼓,心臟跳得像是要脫出胸腔,瞧著面前像是已經喪失人性的藏攬柏,當即恨不得使出來渾身解數,好叫他趕緊結束。 不知道是不是,方慕確實技術過硬,藏攬柏這次確實沒有拖到一個多小時,在乘務組人員要強行破門而入之前,藏攬柏終于松開了方慕。 兩人在乘務組耐人尋味的不光下從衛生間里走出來,衣冠還勉強算是完整,就是有點皺,藏攬柏結束后冷水洗了個臉,這時候眼眶中的紅緩緩褪去。 這會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又人模人樣的禮貌紳士地表達歉意:“對不起,剛才確實身體有些不適,給各位添麻煩了,抱歉,抱歉?!?/br> 藏攬柏和方慕終于做到自己的位置上,系好了安全帶,一分鐘后,飛機起飛,藏攬柏眼睛余光瞥向看起來十分失魂落魄的方慕,又很快收回來視線。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輕吐出來一口氣,目光掃過方慕破了皮的嘴唇,那里已經有些紅腫。 “慕慕?” 飛機已經飛上天,在空中平穩的飛行,耳旁的噪聲消散,藏攬柏叫了方慕一聲。 方慕不知道在發什么愣,眼神不甚靈光的轉動,挪到了藏攬柏臉上。 他喉嚨很痛說不出來話,遲疑了很久才“嗯”了一聲。 藏攬柏給他要了一杯熱水,方慕捧在手心里,不時抬起來,小口吞咽著。 喝了小半杯以后,方慕又一次望向藏攬柏,張開嘴似乎是想要問些什么,但是剛一開口就被自己聲音嘶啞難聽的程度嚇到。 藏攬柏做出來一個阻止的動作:“你先不要說話了?!?/br> 他頓了頓又說:“抱歉?!?/br> 方慕抿住嘴,眼睛還是看著他。 “我沒有什么事,就是一點小毛病?!辈財埌卣Z氣故作輕巧。 可是在現在的場面下實在是沒有什么說服力,他說完自己似乎也覺得有些過不去,看看方慕,終于聳了聳肩,要攤牌一樣講:“好吧,其實毛病不小?!?/br> “我在受到刺激時,又或者遇上容易讓腎上腺素飆升的事情時,會陷入持續性的性亢奮?!?/br> 方慕聽罷,手里握著的熱水突然覺得沒這么溫熱了。 在此時此刻對上藏攬柏又一次變得溫和平靜的目光時,心頭滑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什么刺激,什么事情使他腎上腺素飆升了…… 是手持刀叉插在徐渡銘脖子的時刻還是凌晨高架橋上超速飆車呢,可是不管哪一個,引起來性亢奮都確實看起來不太正常。 但是這好像也沒什么。 畢竟方慕也是前一刻才殺了人,身上里襯的血漬都沒擦干凈,就帶著多年積攢下來的嫖資逃跑了。 還和戀人抽出來時間解決了一個,小毛病。 現在正坐在萬米高空,心跳恢復規律,神態放松地喝著熱茶。 方慕在手里的熱水變成溫熱以后,將剩下的半杯端起來,一飲而盡了。 第35章 “唰”一聲,是窗簾被拉開的聲音,窗外是晴朗的好天氣,刺眼的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 躺在柔軟大床上的方慕轉了一個身,皺著精致的眉眼,像是在躲避光亮。 不過轉過身調整了一下睡姿之后,他還是睡意漸消,緩緩醒來了。 方慕從床上坐起來,身上蓋著的薄被從赤裸的頸肩處滑落,露出來他白皙肌膚上深淺不一的片片曖昧紅痕。 站在落地窗前的藏攬柏聽到身后的動靜,轉過頭來。 “醒了?” 這是他們來到這座歐洲小城的第三天。 這三天里他們每天白天出去游玩,夜里不知節制的zuoai。 保險箱里的錢全部換成了歐元,現在已經花掉了一小部分,畢竟藏攬柏這次來,確實是身無分文來的。 吃完度假酒店送來的早餐,藏攬柏一邊翻看著旅行雜志的景點介紹,一邊和方慕介紹他們今天的行程安排。 “我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云?!狈侥轿⑽⑵^頭和緊貼在自己身后的藏攬柏說話。 藏攬柏低聲笑了一下:“你可以摸一下試試看?!?/br> 處在高空之上,視野變得廣闊非常,那些古老的城堡建筑,綠色的莊園都盡攬于目。 他們下降的速度變快,藏攬柏出聲說:“放松一點,別那么緊張?!彼芨杏X到方慕的身體在變得緊繃。 “這有點兒…太刺激了?!狈侥降皖^看了一眼,心臟都處在失重感帶來的不適里,臉色也有些蒼白。 像是不想要藏攬柏覺得擔心,他故作調笑:“一會兒下去,我們不會還要直奔衛生間,解決什么小毛病吧?!?/br> 他們距離地面越來越近,藏攬柏調整了一下姿勢,一邊回答他:“不會,從前滑翔飛行過很多次,這項活動對我來說已經喪失了刺激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