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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思考完,方慕又有了幾分放松。 藏攬柏聽到近在咫尺的方慕發出來松了一口氣的呼聲,眼前是徐渡銘倒下的不知是死是活的身體。 原本安靜下來的方慕突然抓住了藏攬柏的手,嘴里小聲對他說:“我們快走…快點逃吧,不然他們會抓到你,不要讓他們抓到你!” 他說完就拽著藏攬柏往里跑,期間羅宴追上來,抓著他的肩膀對他喊:“快走,今晚的機票,現在就動身,機場有人接應,快點走!” 藏攬柏回頭看見救護人員被保鏢護送著進來,羅宴帶來的人已經抵擋不住那群保鏢,整個地下拍賣場一片混亂,狼藉不堪,那些貴賓椅座都被踢翻,中間位置的地毯上還有些蔓延而出的暗色血跡。 藏攬柏沒來得及多看,就被方慕拽離了,等他們跑了一陣,藏攬柏才發現方慕沒有將自己帶出去,而是進了拍賣場后臺的工作人員的電梯里。 方慕進入到電梯之后,手指還在神經質地抖動,嘴里不住和藏攬柏說:“沒事的,沒事的?!?/br> “?!币宦?,是電梯到達第七層的聲音。 方慕帶藏攬柏來到了自己在特納萊酒莊的房間里,在此期間他嘴里一直重復和藏攬柏念叨一些安慰的話,翻來覆去地說。 他進入房間里,然后從衣柜里拿出來自己的衣服,慌忙地脫下來身上藏攬柏的衣物丟給他。 他穿得很急,沒有發現自己把衣服穿反了,沒頭蒼蠅一樣在房間里胡亂翻找著什么。 “你在找什么?慕慕?”藏攬柏說:“我們該走了?!?/br> 盡管他這樣講,卻還是沒有再這樣緊急的關口直接拽著方慕離開。 方慕聽罷更是著急了,翻找的動作變得粗暴起來,柜子被打開,里面的東西都被倒出來。 然后又去床下找,他伸頭爬進去,然后用手摸到了一個箱子。 藏攬柏看到他腦袋上蹭了一頭灰塵,然后用力地想要從床下拉拽出來什么東西。 床下發出來一些并不悅耳的聲響,是有東西卡住了,方慕急得眼睛通紅,藏攬柏想要把床抬起來一點,卻看到方慕用腳猛地一蹬床鋪,一個巨大的金屬保險箱就這樣被他暴力拽了出來。 方慕看著保險箱,然后拿起來柜子上一個金屬擺件,開始往鎖上砸,那保險箱鎖被砸壞了。方慕打開塵封已久的箱子,看見里面的滿滿當當的粉色鈔票,然后終于安心地合上了。 他轉身把抽屜里倒出來的東西挑選出來幾樣,一塊百達翡麗,看起來價值昂貴的袖扣,造型精致的定制胸針…… 他一股腦兒地往藏攬柏口袋里塞:“這些…這些都給你…我的所有錢也給你?!?/br> 藏攬柏看著正往自己口袋里努力塞這些珍貴物件的方慕低著的腦袋,問他道:“這是什么?”他眼神動了一下:“是你的嫖資嗎?” 方慕臉色一下垮下來,他抬手抹自己臉上的血污,嘴里語無倫次地:“你別嫌臟,你別嫌臟啊?!?/br> 他把東西塞完,然后站好了抱了藏攬柏一下,然后像是完成好了自己要做的所有事情。 “人是我殺的,我會去自首的,我把我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你,你收下來,別嫌臟好嗎?!狈侥狡蚯笠粯拥刂v完,然后淚眼蒙眬地望著藏攬柏,微微掂了一下腳,像是想要最后再吻他一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又放棄了。 他推開藏攬柏的身體,吸了一下鼻子:“快走吧?!?/br> 藏攬柏卻抓住了他的手:“慕慕,我們一起走,離開這里好嗎?明明不是你說叫我不要放手嗎,怎么你卻每次都先松開我呢?” “我……”方慕望著藏攬柏已經明顯帶著幾分不愉快的臉龐,頭腦一片混亂。 沒等方慕回答完,外面已經響起了腳步聲,越來越近。 藏攬柏不再耽擱,拉著他推開門,而方慕人已經被拽到了門口,還不忘記掙脫藏攬柏折返回來拿上他那破損的巨大保險箱。 “走了!”藏攬柏語氣里終于帶上了有些急躁的催促。 他沒再轉頭看方慕,只死死抓著他的手腕不松??粗鴱淖呃缺M頭帶著人過來的金碩,兩人開始朝反方向狂奔。 方慕帶著藏攬柏從員工通道來到地下車庫,一路上跑得氣都喘不勻了。 藏攬柏發動摩托車,方慕跨坐上去。 發動機一陣轟鳴,從地下車庫駛出去之時,有緊隨而上的汽車啟動的聲音。 漆黑的摩托車如同一只黑色的利箭,劃破夜風,竄入車流之中。 方慕坐在摩托車后面,聽著街道上的鳴笛聲,藏攬柏已經連續闖了兩個紅燈,憑借著摩托車單,不斷地超車。 金碩一行有五輛車在后面緊追著不放,屢次被藏攬柏甩開后又牢牢粘上來。 在駛向機場的高架橋上,方慕手里的保險箱不知是不是因為一路的顛簸,那半掉不掉的鎖終終于從箱子上徹底脫落下來,掉下來的鎖連帶著墜開了保險箱。 嘩啦啦— 數不清的粉色鈔票被風從敞開了一瞬的保險箱里卷了出來。 霎時間,漫天飛舞的鈔票阻擋了后面行駛車輛的視線,像是在那數秒之間,在凌晨的高架橋上下了一場短暫的鈔票雨。 盡管方慕反應很快的,慌忙把保險箱重新合上了,但是只剛才那一下,箱子就已經輕了大半。 他回頭望飄飄揚揚的粉色鈔票,有的緩緩落下,有的被風帶向漆黑的夜空飄落到更遠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