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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攬柏端坐在李恩詩面前,聽他師姐這一番針鋒相對的話,一句也沒有反駁。 “抱……”李恩詩理智回籠,勉強收回來情緒剛要因這無妄的指責對藏攬柏道歉就被打斷了。 藏攬柏就端坐在她面前,目光平靜的,抬起來雙手,像剛轉了發條但是部件不夠靈敏的木偶人那樣,一下又一下地鼓了掌。 像是回應剛才李恩詩話里的因為感到有趣而忍不住鼓掌。 第17章 藏攬柏推開門出來的時候,看到已經因為聽到門響而走到走廊口的方慕。 方慕站在那里,眼睛望著藏攬柏。 藏攬柏和方慕透出來一絲緊張的視線對上,他敢打賭,在他推開李恩詩工作室的門的那一瞬間,遠坐在沙發上的方慕肯定是像是被電打了一樣彈了起來,腳步著急地往這邊走過來,才能夠讓藏攬柏推開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他。 “走吧?!泵恐艿男睦碜稍兓顒咏Y束之后,方慕在門外等藏攬柏和李恩詩例行交流的時刻,讓他覺得他像是小時候表現不太好被叫了家長的差生,在門外等著的時候總是分外煎熬。 方慕坐進車里,系上安全帶,神情懨懨。 藏攬柏留神他的狀態,在啟動車前,伸手覆蓋在他的臉上,修長白皙的手指順著他的額頭往上撫,額前的發被他的手掌攏起來,露出來光潔的額頭。 藏攬柏看到他額角不甚明顯的淺淺疤痕,是上次在跨年夜那晚摔出來的,盡管從把方慕帶回家之后,藏攬柏自認已經對方慕十分上心,卻也總避免不了方慕在自己眼前屢次的受傷。 方慕被藏攬柏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抬起來眼睛望向他,像是有些疑惑。 下一刻,藏攬柏就將自己的額頭貼近了方慕的腦門兒。 淡雅的香氣縈繞在方慕的鼻尖,是讓方慕感到熟悉和放松的味道。 “不發燒啊?!辈財埌卣f完拉開了和方慕的距離,又說:“你看起來不太有精神,有點困嗎?” 方慕搖搖頭,哪怕坐進了暖氣打得很高的車里也沒有把纏在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開。 贊攬柏看他小臉蒼白著,窩進椅座中的時候,下巴都埋進圍巾里,顯得一張臉巴掌一點大。 “是藥效的影響嗎?”藏攬柏這么問,在方慕還沒回答的時候自己又接著講:“等你狀況好一點,就減一點藥?!?/br> 方慕那次從醫院回來之后因為又增開了不少藥,每次喝藥一大把,最近都不太有食欲,飯都不怎么愛吃的樣子。 藏攬柏覺得他rou眼可見的消瘦了。 這是藏攬柏不太樂意見到的事情。 “這里的冬天確實太冷了?!?/br> 原本擱置的去海島度假的計劃終于被提上了日程。 在一個寒風呼嘯的下午,兩人拿上簡單的行李,飛去了藏攬柏曾經去過的海島。 藏攬柏早些年的時候來這里玩過,和朋友聚會,在海邊轟趴。 飛機落地的時候天色已經一片漆黑,頭一天到,藏攬柏帶方慕回度假酒店收拾好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藏攬柏又被自己的生物鐘叫醒,方慕醒來的時候,藏攬柏剛好擺好酒店送來的早餐。 方慕起床洗漱完之后坐在桌前,拿起來一片藏攬柏切好的披薩餅,抬眼的時候望見窗外一望無際的大海,陽光灑在海面上,風吹過的時候一片波光粼粼。 恍若隔世,方慕不知是被陽光還是被藏攬柏朝自己的那粲然一笑刺了眼,失了神。 他身子都有了一瞬的失重感,但是又在喝下一大把藥片的時候落回實地。 小海島上人并不很多,藏攬柏和方慕白天去了島上的海底建筑那里游覽,中午在海底餐廳吃了飯。 半下午陽光并不很強烈的時候,兩人去了海邊。 方慕脫掉了鞋,柔軟的細沙在他的腳下,藏攬柏蹲下來身子把他的褲腳卷了起來。 走近海邊,風吹著海浪打在方慕的腳面上,有時候甚至會漫過他的腳脖。 這樣安逸的傍晚時分,遠處有賣些海螺貝殼裝飾品的小攤,還有支起來琴譜架子在彈吉他唱歌的流浪歌手。 藏攬柏坐在沙灘上,看著方慕呆站在淺灘上,一陣一陣的海浪打過來,把他潔白的腳踝弄得滿是細沙。 “想去玩玩嗎?”藏攬柏在他身后問他。 方慕搖搖頭:“我不會游泳?!?/br> “我會哦,還會沖浪可以帶著你,你抓緊我就好?!辈財埌叵袷窃趹Z恿方慕什么。 但是方慕還是猶猶豫豫拒絕了。 藏攬柏看他彎腰撿貝殼和丑陋的海螺的時候,還順便用手清洗了自己的腳踝處,雖然朝藏攬柏走過來的時候,他還是再次被細沙弄臟了。 “今晚海上游輪上會有演出,我們去看看好嗎?”藏攬柏伸出來手,接過來方慕勤勤懇懇撿拾了很久的破損貝殼和不太美觀的海螺碎片。 游輪上的演出在八點鐘開始,氣氛非?;馃?,整個甲板上人聲鼎沸,演出到最后,還有許多觀眾也上去跳舞鼓樂。 藏攬柏在人群里抓著方慕的手,像是很怕他走丟,方慕陷入這樣喧鬧的氛圍里,靈魂像是都漂浮著,紛亂的步伐里,他也不自覺喝下去了幾杯酒。 方慕看不清楚任何的人臉,除了藏攬柏那張異??∶赖拿婵缀憔玫赝A粼谒囊暰€中,他被藏攬柏拉進跳舞的人群中,在海對面升騰起絢爛的煙花時,和融進亢奮的歡樂氛圍里的眾人一起大聲歡呼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