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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被我吵醒了,他抹去我額頭上的汗水,關切的問道:“怎么了?做噩夢了?” 我抓著他的胳膊連聲問道:“染畫呢?染畫呢?” 他的身子微微僵硬,又撫著我的臉頰柔聲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染畫回漠北去了,她喜歡的那個阿布卡將軍寄了書信過來說要娶她,你不是還很高興嗎,還祝她幸福?!?/br> “是嗎?”我松了他的手,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嗎?你知道我不記得了......” 他將我摟進懷里,輕緩的拍著我的背,像是在哄孩子一般:“真的,我怎么會騙你?!?/br> “那你幫我寄封信回去,我要知道她有沒有安全到達,有沒有和阿布卡成親,過得開不開心?!?/br> “好?!?/br> 我靠在他胸膛,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心慌意亂的感覺漸漸消散。? ☆、第二章 ? 阿澈一連幾日都在我這里留宿,太后大發雷霆,那兇巴巴的太后我光想到都覺得頭疼,于是不管阿澈愿不愿意我都把他讓給了別宮娘娘。 作為一國之母,我要讓后宮風平浪靜。 阿澈無奈的笑著:“你現在倒是真大度?!?/br> “我以前很小氣嗎?一直霸占著你?” 他斂了神色,瞳仁暗沉:“你從來都是希望我是你一個人的?!?/br> “我出嫁前父王和我說了,中原的男子都是很有多妻子,特別是皇帝,怎么說來著,嗯...后宮三千!對,后宮三千!讓我要體諒你,不要爭風吃醋。只要你的心在我這里,我就沒關系?!?/br> 他又那樣看我了,那種目光似乎能穿透我的身體直擊我的靈魂,可又像是在我身上尋找著什么。 “小影?!?/br> 他叫了聲我的名字欲言又止,只是摸了摸我的頭就走了。 阿澈不在身邊的日子很無聊,我和秋竹講話她總是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每次回答都是那么幾句,娘娘奴婢不知,娘娘這樣萬萬不可。我真是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這個女人怎么活得那么無趣。 我命小林子拿了兩套太監的衣服,秋竹幾乎要哭出來了,大喊,娘娘萬萬不可。 我換好衣服,瀟灑的抖了抖衣袖,問道:“你就說你跟不跟我走?!?/br> “奴婢不敢?!彼蛟诘厣?,額頭磕得都有些發青。 “停!不許磕了!這種愛磕頭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她倒是聽話的很,立馬不磕了。 “你就給我在這里呆著,不許去通風報信,也不許叫別人去通風報信,還有你,小林子。聽到了嗎?” “是,奴婢遵命?!?/br> “奴才遵命?!?/br> 我想念極了漠北自由的風光,可是卻淪落在了這宮廷的枷鎖里,我想放肆的大喊大叫,可是在這里這是沒有教養,我想騎馬奔騰,可是在這里女子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種想要逃出去的野心不斷在我的腦海里滋生。 這身太監的衣服還算合身,就是褲腳有點寬大,我拿好了鞭子和銀子在月黑風高的夜晚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寢宮,留下欲哭無淚的秋竹和目瞪口呆的小林子。 這個皇宮比想象中大得多,我饒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靠最外面的那堵墻,來來往往的巡衛總是神出鬼沒的,把我嚇得半死,這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真是太刺激了! 望著高高的宮墻,我仿佛看到了外邊世界的自由與瀟灑。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慢慢讓我想要偷跑出去的念頭越發模糊。 最后翻一個。我對自己這樣說,要是翻過去還是皇宮那就回去洗洗睡了吧。 我養著手里的鞭子,用力甩了出去,鞭子一圈圈緊緊的纏住了外面那顆樹的樹干,我扯了扯,還算牢靠。 借著外力,飛檐走壁會比較簡單。 “你在干什么?” 就在我站上墻準備越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記男聲,慌得我腳下一滑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 茫茫夜色中有一雙手忽然拖住了我的腰,周圍的空氣散發著點點龍延香,嗯?龍延香? “你在干什么?”他抱著我又問道。 “阿澈?是你嗎?你怎么也在這?我扮成太監你也認得出來??!” 我聽見他輕笑了兩聲,“又想偷偷跑出宮?” “什么叫又?我以前也做過這樣的事?” 他靜默了幾秒回答說,“也不止一兩次,為什么總是改不了呢,外頭那么吸引你?是不是你們這類的女子都熱愛自由?” “那是,我們漠北的女子怎么會甘愿做籠中鳥。就算是做了籠中鳥,也請你幫幫忙,偶爾打開一次鳥籠讓我飛一飛吧?!?/br> 阿澈牽著我的手邊走邊說,“走吧,小太監?!?/br> 我沒反應過來,“去哪?” “去追求你的自由啊?!?/br> 我興奮的咽了口口水,手舞足蹈的問道,“阿澈,你剛剛是從墻那邊飛了過來抱住我的嗎?你怎么那么厲害!” “誒,你是要陪我出宮嗎?” “阿澈,你為什么穿著便服!你你你...你不會早就打算出來了吧?” —— 在我不斷的逼問下,阿澈終于承認了,他是打算帶著我偷偷溜出宮的,可哪知我比他先走了一步,他說還好我笨,怎么也走不出這深宮不然他定著急要派人出宮找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