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真少爺他舅[重生] 第22節
賀酒氣鼓鼓地癱坐在地上,像個賭氣的小胖子。 “起來?!毕ぶ劭刹幌牒退谶@兒耗。 賀酒抱臂拒絕,“我不!” 轉頭一看席亭舟距離自己八丈遠,怒火更盛,“你訂婚?你可吹牛吧!” “你能牽手嗎?能啵嘴嗎?能負距離接觸嗎?” “你肯定不能!你這個老潔癖,正常人誰愿意和你訂婚,明擺著守活寡!” 雖然賀酒說的是氣話,但每句話和方星泉的擔憂重合,席亭舟眼神略微卡頓,是的,明眼人都看得出,和他結婚的下場。 “我能?!毕ぶ酆V定。 賀酒不屑一笑,“你能吹牛?!?/br> 席亭舟扔出一顆原子-彈:“我們做過了?!?/br> 賀酒:“呵?!?/br> “什么?”賀酒遲鈍地意識到席亭舟話里的意思,驚得本人原地詐尸彈起來。 “你說什么?我幻聽了?一定是我產幻了,不可能,不可能,你肯定到死是處男!”賀酒目光難以置信,接連反駁。 席亭舟側頭瞥見自己終究沒能逃脫魔爪的外套,身心俱疲。 “愛信不信?!?/br> 他冷淡的態度反而讓賀酒信了幾分,強拉席亭舟坐下,又叫了一箱五顏六色的酒,勢必要談到天亮,把自己脫還是對方幫忙脫這種細節都要打聽得一清二楚。 席亭舟今天原本就抱著取經和找個人商量的心思赴約,倒不避諱賀酒追問,兩人邊喝邊聊,時間悄然流逝。 方星泉第五次看向時鐘,快十點了,席亭舟依然沒回來,往常即便有飯局,這個點也該回來了,因為席亭舟不愛在外留宿,也不參加亂七八糟的活動,所以很少深更半夜才回來。 時鐘指向十點半,方星泉撥通祝理電話。 “老板沒讓我去接他?!弊@硌壑樽愚D了轉,提議道:“方先生要是擔心老板,可以開車去接他,你不是拿到駕駛證了嗎?老板肯定高興?!?/br> 方星泉心念一動,捏緊手機,“我去不會打擾他嗎?” 祝理爽朗一笑:“當然不會,再晚點老板該叫我了,方先生替我去的話,我今晚可能會多一個老婆?!?/br> 方星泉愣了下,旋即明白祝理指的老婆是紙片人,游戲里抽卡抽出來的,他忍俊不禁,“好,我去接席叔叔,祝哥還是注意身體,別熬夜玩游戲?!?/br> 祝理興高采烈滿口答應,“好好好,我不熬夜,我一般通宵?!?/br> 方星泉:“……” 收到具體地址,方星泉換了身衣服,戴上鴨舌帽出門。 席亭舟的車開去了公司,好在他的車不止一輛,方星泉拿上車鑰匙,坐進保時捷,他上一世開過各種各樣的車,讓他駕駛挖掘機,推土機,大卡全不在話下,可豪車他真沒怎么開過。 保時捷上路,慢慢悠悠,方星泉眼看一輛電瓶車從他窗邊駛過,然后是自行車。 他開得好像確實太慢了。 熟悉好車,方星泉一腳油門,風馳電掣,險些被交警追,幸虧他視力卓越,遠遠發現有交警出沒,趕緊放慢車速。 夜晚降臨,四周燈紅酒綠,停車位一地難尋,方星泉不得已將車停遠了些,穿過繁華的步行街,直直朝會所走。 “您好,請問可以耽誤你兩分鐘,問你幾個問題嗎?”熱情開朗的女孩兒攔住方星泉去路。 她拿出學生證表明他們是t大新聞系學生,想就高考相關問題做街頭采訪。 方星泉抬腿欲離開,看他們即將成為自己學姐學長,收回邁開的步子。 他戴著鴨舌帽,露出小半張臉,但做采訪的小jiejie火眼金睛,斷言他是位大帥哥,健步如飛沖上前攔人,搞新聞就是得快! “方便摘掉帽子嗎?”女孩兒眼神希冀。 方星泉冷酷拒絕,“不方便?!?/br> 半個小時后,t大新聞系的學生們收獲豐盛,商量差不多該打道回府,負責采訪的女孩兒眼睛一亮,又是一個箭步,“嗨-小帥哥們,有空聊聊嗎?” 扛著攝影機的男同學叫苦連天,“她太能跑了!” 被叫住的赫然是剛慶祝完的紀鑫等人,見到漂亮姑娘瞬間走不動道,問什么答什么,聽聞采訪內容關于高考,他們趕緊起哄,指著紀鑫說:“快采訪鑫鑫,鑫鑫特別厲害,學神級別!” 紀鑫俊秀的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你們太夸張了,真的沒那么厲害?!?/br> 席亭舟潑過他冷水,并不影響他此刻驕傲自滿。 “學神?!哇,我們太幸運了,居然能偶遇學神!”采訪的女孩發自內心激動。 他們原本擔心接受采訪的人沒話說,打算引導一番,誰料給了個開頭,對方便滔滔不絕。 新聞系諸位一陣恍然,他們在選秀現場嗎? 這位選手為什么開始賣慘了? 方星泉并不知曉外面發生的事情,此時他正和門口的保安溝通,由于他沒有會員,被攔在了外面,席亭舟的電話打不通,他只能打給祝理。 等待片刻,會所經理滿臉笑容迎上來,帶他進去找人。 包廂門打開,沙發上橫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手里捏著酒瓶呼呼大睡,另一邊的沙發上,男人襯衣馬甲西裝褲,即便喝醉依然背脊挺拔,如蒼松翠竹。 他面前站了個穿緊身皮褲,濃妝艷抹的青年,彎腰伸手去解席亭舟的襯衣紐扣,指尖堪堪觸碰到衣領,酩酊大醉的席亭舟倏然警惕睜眼,好似假寐的雄獅,青年雙腿打顫,嚇得魂飛魄散,僵硬愣在原地,席亭舟毫不留情地打掉他的手,低喝:“滾?!?/br> 良久,青年回神,恐懼散去,繼而涌上一陣刺激感,他喜歡有挑戰性的事物,如此冷硬兇惡的男人,想必在床上也非常帶勁兒吧,他呼吸加重,舔了舔殷紅的嘴唇。 “哥哥你好兇呀-把人家打得好疼,你吹吹——”青年矯揉造作地朝席亭舟伸手。 席亭舟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但身上濃郁的香水味令他厭惡,喋喋不休的話語更是聒噪至極。 晃了晃被酒精侵蝕的腦袋,席亭舟神志不大清明,胸口憋著火氣無處宣泄,好臭的味道,他快吐了。 忽然,一股清爽干凈的氣息席卷嗅覺,略微熟悉,沁人心脾,叫人通體舒暢。 “你是誰?!”青年哪料得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和朋友出來玩,去完洗手間回包廂時走錯了房間,正準備離開,突然發現屋內兩個男人簡直是所有零的夢中情攻,關鍵他倆還喝醉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青年走近,看清席亭舟的面容,差點忘記呼吸,根本無暇顧及旁邊躺著的賀酒,他今晚一定要睡到這個男人! 絕對不能被人截胡。 青年警惕地瞪著眼前人,借著包廂里昏黃的燈光,逐漸看清對方的模樣,心臟再次快速跳動。 這個他也可以! 方星泉擋在席亭舟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青年,暗自思忖,這又是誰派來想搞席亭舟的?明知席亭舟不近男/女色,偏喜歡玩美人計。 他面前濃妝艷抹的青年毫無預兆羞怯地看了看他,眼神激動地說:“三……三個人,我也愿意?!?/br> 方星泉呆愣,滿頭霧水,沒懂對方的意思。 青年以為方星泉是純一,抿了抿唇稍作思量,到底舍不得兩個不同類型的極品帥哥,心念一狠,下定決心道:“你們……你們可以雙-龍戲珠,不過我第一次這么玩,你們要溫柔點哦——” 前世,方星泉沒談過戀愛,但好歹長到二十五歲,不至于純潔如白紙,無論寢室室友,或者后來的同事,工友,男人扎堆的地方總少不了帶色彩的話題,方星泉沒興趣,從不參與,架不住別人的話會往他耳朵里灌。 他模模糊糊理解了青年的意思,一時不知該露出何種表情,席亭舟經常責備他輕浮,說話曖昧,此時好想搖醒對方,看看什么叫真的豪放大膽。 方星泉收斂情緒,朝門口傻愣愣的經理問:“原來陌生人能夠未經允許隨意進出客人包廂嗎?” 經理陡然回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愈發納悶兒年輕人的身份,使喚得動席董的助理,氣勢逼人,隱隱有席董的風范。 若非剛見過席董的親外甥,席董年紀輕輕生不出這么大的兒子,經理完全有理由相信,傳說中席董的外甥是眼前人。 濃妝艷抹的青年聞言不慌不忙,趾高氣揚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經理連忙叫人帶走青年,青年拳打腳踢,掙扎厲害,嘴里不干不凈,“你死定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被本少爺看上是你們的福氣,給臉不要臉!” 方星泉置若罔聞,推了推悶頭大睡的賀酒,他小時候見過幾次賀酒,賀酒作為席亭舟發小,性格與席亭舟南轅北轍,像有多動癥。 邀請席叔叔出來喝酒,不做好后續保障,差點害席叔叔被占便宜。 方星泉注視賀酒英俊的面龐磨磨牙齒,眸光微動,叫經理拿了幾瓶酒過來。 前世他做過各種各樣的兼職,學過一段時間調酒,晃了晃酒瓶里泛黃且冒著氣泡的液體,方星泉唇角揚起惡劣的笑。 十分鐘后,方星泉攙扶起席亭舟往外走,經理諂媚上前送人。 “不用,賀少睡著了,別讓人打擾他?!狈叫侨?。 經理點頭如搗蒜,“是,好的!” 送他們去大門口的路上,經理向方星泉道歉,說明青年的身份,“那位是楊家小少爺,楊老爺子的老來子,寵得厲害?!?/br> 方星泉聞言半瞇起眼睛,“‘御陽'集團?” “是的?!苯浝泶甏晔?,希望方星泉看在楊老爺子面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鬧大了他們會所難做。 哪料方星泉聽了對方的來頭,直接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經理聽得眼皮直跳。 “席先生在包廂丟了一枚價值千萬的手表,大概率是楊少爺偷的,我報了警,接下來汪經理知道該怎么處理吧?”少年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眼底一片清明,明澈透亮,宛如一望無垠的冰原。 已過而立之年的汪經理倏然感到不寒而栗,后背爬滿白毛汗,唯唯諾諾點頭,“知道,知道?!?/br> 方星泉攙扶席亭舟走出大門,夜風拂面,帶來絲絲涼意,他拉了拉席亭舟的外套,將人裹緊,英氣的眉眼驀然一凝,敏銳抬頭,周圍一輛輛豪車隱沒在黑夜中,無事發生。 收斂心神,方星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席亭舟弄回車上,再開回住處,甩了甩酸痛的手臂,第一次切身體會到自己的瘦弱,他確實應該好好吃飯,多長點rou,鍛煉身體,爭取下次抱起席亭舟輕松上樓不喘氣。 兩人堵在玄關口,方星泉緩了緩神脫掉席亭舟的鞋子,外套,再去解他的馬甲,原本靠在墻邊猶如沉睡人偶的席亭舟悄然睜開眼睛,寬大修長的手按住方星泉的手。 陌生的肌膚相貼,竟能引起偌大的精神刺激,方星泉某根遲鈍的神經,猝不及防被撩動,手指蜷縮,下意識想抽回,卻又莫名舍不得,藕斷絲連將收不收。 火星自兩人相貼的手掌誕生,掀開眼簾,兩雙飽含情緒的眼眸對視,如同兩個陌生的靈魂互相試探,彼此相擁,干燥沉悶的晚上,有人吹著涼風驅散熱意,有人卻拾起柴垛點燃火熱的夜。 方星泉失去對身體的控制,他沉溺于面前這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胸口迎來犯病般的心悸,腦袋昏沉,雙目眩暈,視線不由自主從席亭舟凌厲的丹鳳眼轉移到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兩瓣薄唇上。 呼吸遽然加快,心巔仿佛藏著蟻xue,剎那間傾巢而出,四肢百骸又癢又麻。 喝醉的人明明是席亭舟,方星泉卻恍然自己也喝得酩酊大醉,模糊的視線中,眼見一張俊美不凡的臉靠近。 氣氛曖-昧纏-綿,空氣像打翻了蜂蜜罐子,粘稠濃膩。 方星泉肩膀顫抖,雙手無意識抓緊席亭舟胸口的衣服,舌尖好似嘗到烈酒的火辣。 柔軟的觸感擦過他的臉頰,灼熱的吐息噴撒脖頸兒,席亭舟倒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方星泉不自覺睜大眼睛,瞳孔閃爍,面色酡紅,好似喝得酩酊大醉,他的嘴唇微張,表情呆滯中透出幾分羞怯,瞳眸泛起盈盈水光,勾-人心魂。 空氣靜默兩分鐘,方星泉穩住心神,使勁兒扶起席亭舟,一番折騰才將人送進浴室,席亭舟臥室附帶的浴室非常大,里面配置有舒適的躺椅,攙著人躺下,轉身去放熱水。 “席叔叔,醒醒,該洗澡了?!狈叫侨采鷵u醒席亭舟。 如果沒發生玄關的事,他此時必定毫不介意替人洗澡,可直至現在,方星泉臉頰上仍能感受到那輕柔,溫暖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