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真少爺他舅[重生] 第20節
第22章 “老席,出來喝酒!” 席亭舟提前預料到電話那頭會傳來高亢刺耳的聲音,率先將手機拿得遠遠的。 “不去?!毕ぶ劾淠芙^。 “你算算你多長時間沒出來過了?真把自己當工作機器了?不行,你今天必須得賣我一個面子,看在小時候我替你擋過狗的份上?!?/br> 席亭舟壓低眉眼,無語至極:“我不怕狗,是你硬要擋在我面前?!?/br>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辟R酒無理取鬧。 席亭舟揉揉眉心,青筋直跳,近乎咬牙切齒:“不準叫亂七八糟的人?!?/br> 賀酒得逞地笑出聲,吊兒郎當說:“行,我辦事 ,你放心?!?/br> 就是你辦事,我才不放心。 結束通話,席亭舟盯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一陣心累。 賀酒是他發小,兩家算世交,住的也近,逢年過節會互相竄門,公司方面一直有合作,稱得上知根知底。 所以席亭舟太知道自己發小多能折騰,多不靠譜,小時候闖禍,沒少拉他墊背,幸虧賀家父母非常清楚自家小崽子是個熊孩子,根本不相信安安靜靜的席亭舟會闖禍,事情往往以賀酒被男女混合雙打滿院子亂竄告終。 賀酒經常說風就是雨,最見不慣席亭舟獨自悶在屋子里,幼稚園開始便三五不時拽他出門社交玩樂,可以說席亭舟的娛樂生活基本來源于賀酒,賀酒性格開朗外向,無論走到哪兒都能輕松呼朋喚友,人緣極為廣闊。 畢業后,賀酒沒繼承家業,自己開了家娛樂公司,混得風生水起,如今正當紅的好幾個藝人皆出自他公司,原本最反對工作內卷的人,迫不得已加班,陷入繁忙的工作中,饒是如此,他仍未放棄拉席亭舟出門,因為他愛組局,不知何時開始多了個「賀組局」的諢名。 “亭舟,今天下班這么早?”林辰拿著文件來找席亭舟,見他一副要走的架勢,頗為意外。 席亭舟系上西裝扣子,接過文件,雙眼宛如掃描儀一般迅速瀏覽內容,拿起一支鋼筆,筆走龍蛇簽字,“嗯?!?/br> 等紙頁上的墨跡干透,林辰拿起桌面上文件,瞧了他好幾眼笑著打趣:“該不會佳人有約吧?” “是賀酒?!毕ぶ鄣ǚ裾J林辰的猜想。 林辰聳聳肩,扯了扯嘴角,語帶嫌棄:“怎么又是小賀,哪天才能讓我從你口中聽到別的名字?你倆今年二十八,年紀也不小了,不去和佳人約會,成天湊一塊做什么?” 他狐疑地盯著席亭舟看了看,腦中靈光一閃,倏然睜大眼睛,脫口而出:“你倆該不會在談吧?” 緩了口氣,順勢安慰道:“你放心,姑父看著小賀長大,你們倆知根知底,姑父應該不會反對你們的事?!?/br> 席亭舟:“……” “你想太多?!毕ぶ塾悬c佩服表哥林辰的想象力,居然能把他和賀酒湊到一塊兒。 林辰見他的反應,忍俊不禁,不再繼續逗人,“開個玩笑,知道你有人了,聽說藏得挺嚴實,姑父都查不出,看來真開竅了,這么怕姑父針對他?!?/br> 席亭舟面不改色,不咸不淡解釋:“他年紀小,不宜聲張?!?/br> 林辰同他并肩朝外走,挑了挑眉,問:“你老牛吃嫩草???” 席亭舟腳步停頓一瞬,默算自己和方星泉的年齡差,二十八和十八,相差十歲,確實存在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沒聽到回答,林辰轉頭瞧了瞧席亭舟,對方不茍言笑的俊臉,好似覆了層冰霜,周遭空氣凝滯。 安靜片刻,林辰陡然反應過來,捧腹大笑,“不會吧,亭舟你真老牛吃嫩草???” “你以前跟個石頭似的不開竅,現在一開竅就玩這么大,你沒強迫人家吧?年紀究竟多???在校大學生?” 席亭舟陰沉著臉,烏云罩頂,邁步進入電梯,對林辰的喋喋不休充耳不聞。 不必席亭舟張嘴回答,林辰好歹和他一同長大,自認還算了解對方,基本從他臉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路眼神揶揄地憋笑。 席亭舟前往地下停車場,林辰還得繼續在公司工作,很快便分道揚鑣,出電梯前林辰朝人揮揮手,聲音里笑意不減:“期待周六見到表弟妹,替我向小賀問好?!?/br> 同賀酒相約出門,十有八-九得喝酒,而且必定不會是小酌一杯,很大幾率酩酊大醉。 席亭舟特意叫祝理開車送他過去,走進地下停車場,祝理已經在車里等他好半天,見到他立即抱怨道:“老板,我的時間同樣值錢,究竟哪位帥哥美女絆住了您的腳?” 祝理戳了戳手表,一臉陰陽怪氣,席亭舟系好安全帶,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坐得挺直,出口的話簡潔有力,“給你加一筆獎金?!?/br> “謝謝老板,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等多久都可以!”祝理秒變嘴臉。 前段時間,席亭舟調查自己險遭「仙人跳」的事情,通過楊琳琳最后查到「念遠」一位姓劉的高層,席亭舟一直著手處理此事,并借此敲打那些心思活絡的人,他當然清楚「念遠」有部分臭魚爛蝦,水至清則無魚,席亭舟需要的是制衡,所以即便知道姓劉的僅僅是幕后主使推出的擋箭牌,他也沒再繼續查下去。 果然如他所料,劉姓高層出事后,之前趾高氣揚的高層們,紛紛夾起尾巴做人,總算讓席亭舟清靜了許多,這才有時間答應和賀酒見面。 祝理從后視鏡里偷瞟席亭舟,問:“老板,您不和方先生說一聲嗎?” 席亭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向來沒有和人報備行程的習慣,方星泉清楚他工作忙,鮮少打電話詢問他回不回去,只是在家做好夜宵默默等他。 腦中閃過方星泉坐在餐桌對面,陪他吃東西的畫面,每當他抬眼望過去,總能得到少年燦爛的笑容,想到對方現在正乖乖等自己回家,席亭舟忽然涌起一股放賀酒鴿子的沖動。 他母親去世得早,不太清楚正常夫妻之間如何相處,外界皆知他父母感情深篤,父親一手創建的公司以他們二人的名字命名,母親去世后,父親未再娶,身邊干干凈凈,連個紅顏知己也沒有,每年母親忌日,父親心情會格外低落,前往別院住一段時間。 即便如此,席亭舟仍然搞不懂合格的丈夫應該做些什么,他沒有參照物,想模仿都不成。 想了想,席亭舟拿起手機給方星泉發消息。 席:會晚歸。 發出去后,方星泉沒立即回復他,按照往常,席亭舟會把手機丟到一邊,繼續做自己的事,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眼睛總忍不住朝手機上瞟,五分鐘后,方星泉依舊沒回復,他的心逐漸像螞蟻在爬,俊眉漸漸擰成「川」字。 往常方星泉幾乎秒回他消息,今天在忙什么? 席亭舟雙手交叉抱臂,指尖持續不斷敲打手臂。 直到汽車抵達席亭舟和賀酒常去的會所,下車前一秒,手機屏幕亮起,一條消息進入。 star:好的。 席亭舟緊盯消息頁面,仿佛要把手機盯穿,眉頭越擰越緊。 就這? “老席!好久不見??!”一道響亮的聲音,旁若無人炸開。 席亭舟剛踩上地面的腳,非常想收回車內,額角青筋直跳,祝理坐在駕駛座努力壓住上翹的嘴角,沖他揮揮手:“老板,玩得開心?!?/br> 如果祝理的雙眼里沒有明晃晃寫著「幸災樂禍」,席亭舟或許會相信他是真心祝福自己。 汽車絕塵而去,一溜煙兒消失在車流中。 臉黑成鍋底的席亭舟:獎金還是別發了。 賀酒和席亭舟同齡,二十八歲,身高一米八五,稍矮于席亭舟,但他對此完全沒有自知之明,興高采烈跑到席亭舟面前,哥倆好地一把摟住人脖子,腳尖倔強地墊起。 席亭舟脖子被壓得酸疼,垂眸將那雙幾乎能跳芭蕾的腳看得分明,使了三分勁兒拍上賀酒的腰。 “嗷!”賀酒發出一聲哀嚎,瞬間松手,踉蹌沖向前方,扶著柱子悲憤道:“我的腰子!席北城,你好狠!” 因此收獲路人圍觀的席亭舟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抬腿給他一腳,嫌棄道:“不去當演員,屬實浪費你的天賦?!?/br> “嘶——我才不要,比起被剝削,當然是剝削別人更快樂,席二,你手勁兒多大你自己不清楚嗎?絕對紅了?!辟R酒說著毫不避諱準備撈起衣擺查看,席亭舟擔心辣眼睛,加快腳步將人甩到身后。 席亭舟走著走著,某些回憶翻涌,說起來方星泉似乎也說過他手勁兒大。 一截白皙精瘦的窄腰烙印著青青紫紫的指痕,充滿濃烈的凌-虐美。 畫面一閃而過,然后又不滿足地在他腦海里慢鏡頭回放,從前沒有注意過的細節清晰放大,比如那兩個可愛的腰窩,席亭舟呼吸驟然變沉,一時竟無法判斷,究竟是真的還是他擅自幻想添加的結果,舌尖抵住牙齒,抬手扯了扯發緊的領口。 忽然間,好熱。 “我就說!你看你看你快看!”賀酒扭著身體,以奇怪的姿勢拿手機相機連拍自己腰,抓到罪證般把手機懟到席亭舟面前,的確通紅一片。 若非教養刻入骨髓,席亭舟白眼大概已經翻上天,他太過了解賀酒的套路,一招用到天荒地老,推開在自己面前猴子一樣蹦跶的人,妥協般開口:“我請客?!?/br> 賀酒馬上收回手機,主動退后半步,笑容滿面,大方拍拍胸膛表示:“我今晚陪你不醉不歸?!?/br> 明明想不醉不歸的人是賀酒。 席亭舟神情淡定,顯然早已習慣。 這兒有席亭舟個人專屬包廂,其實他光顧次數不多,偶爾應酬需要,或者同賀酒喝兩杯會來,可誰讓他有潔癖呢,他不介意花點小錢讓自己舒心。 “抱歉席董,您的包廂有人?!苯浝碜飞蟽扇?,身后跟著好幾個員工,急得滿頭大汗,顯然剛得到消息。 席亭舟周身氣溫驟降,眼神冷得叫人血液凝固,“陽奉陰違,貴店挺會做生意?!?/br> 經理連同身邊的員工個個嚇得臉色慘白,腦袋搖成撥浪鼓,戰戰兢兢解釋:“不不不,不是的?!?/br> “是您外甥紀少爺帶了朋友來玩?!?/br>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入v,會有萬字更新,請大家多多支持,預收文也求個收藏呀—— 第23章 “你這大外甥可真不見外啊?!辟R酒雙手插兜, 吊兒郎當地揶揄。 作為席亭舟發小,他深知席亭舟和jiejie一家關系平平,隨著席亭舟把「念遠」經營得蒸蒸日上, 紀家開始討好席亭舟,但席亭舟對紀家的態度始終不冷不熱。 早先紀家那個小輩紀煊,文質彬彬,進退有度, 像個小王子一樣討人喜歡,后來鬧出真假少爺的荒唐事,真少爺紀鑫, 雖說也挺優秀,可珠玉在前, 賀酒每回見了他,總覺得茶香四溢。 這孩子特別喜歡粘著席亭舟, 每次席家辦宴會, 他總像個小尾巴跟在席亭舟身后,哪怕被席亭舟甩冷臉也要往前湊, 旁人不知情,以為他們舅甥關系親厚, 久而久之傳出席亭舟寵愛外甥,欲將外甥作為繼承人培養的瘋狂言論。 經理一邊擦汗,一邊賠笑, 會所內冷氣開得足, 他卻滿頭大汗, 腿肚子打顫, 紀少爺他得罪不起, 席董他更得罪不起, 看席董這臉色,他如何不明白外界的傳言假得不能再假,那紀少爺也是滿嘴跑火車,吹牛不打草稿,可害苦了他這個打工人。 席亭舟帶人推開包廂門,里面正群魔亂舞,「啪啪啪」所有燈被打開,突如其來的刺眼光線讓屋內眾人罵罵咧咧,“艸!誰他娘干的?想死嗎?!” “你媽……”終于習慣光線的半大少年,瞪著眼睛朝門口謾罵,隨機對上一雙黑沉的眼眸,冰涼刺骨,叫人不寒而栗。 屋內霎時間鴉雀無聲,一切仿佛被按下暫停鍵,連空氣都被抽走,陷入令人窒息的真空環境。 一張張年輕的面龐,血色褪盡,余下見鬼似的慘白。 “席……席……席董……”少男少女們牙齒打顫,磕磕巴巴地喚道。 有人率先回過神,急忙推出紀鑫,本來就是紀鑫請他們來的,跟他們無關。 “紀鑫,你小舅來了?!?/br> “是你請來的嗎?”一個天真的少女問道。 她的同伴和她一樣單純,沒想太多,畢竟一開始紀鑫信誓旦旦地保證這是他小舅的包廂,他小舅很寵愛他,借用包廂而已算不了什么。 “你小舅親自來為你慶祝誒,你好幸福!” 少女們的話無異于尖刀,刺中紀鑫胸口,他的臉火辣辣得疼,他想不到自己居然如此倒霉,小舅難得來一次,這么巧被他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