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懷了反派的崽 第17節
宋知知頓時像個考了一百分拿著試卷給家長簽名的孩子,露出得意驕傲的笑容,正欲回答于長老的問題。 突然間,她看見柳長緋指著她的身后,正焦急驚恐地張著嘴說什么。 “??!”她聽到臺下的驚呼聲,“小心!” 宋知知感覺到身后傳來一陣冰冷刺骨的殺意,她反手抬劍防御,一聲清脆的兵刃交接聲過后,宋知知手上材料粗糙的制式長劍斷成兩半,宋知知回頭,看見風玉龍雙目赤紅,神色癲狂地將一把鋒利的劍尖刺向她的后心。 那一刻時間似乎變得很慢,宋知知清晰地感受到皮膚被劍尖劃破帶來的刺痛感,皮rou被劃開的聲音,緊接著一道冰冷刺骨的劍光瞬息而至,風玉龍的整條手臂被劍光斬下,鮮血噴濺的同時,他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一個充斥著冰冷氣息的懷抱擋住了宋知知的視線,宋知知抬頭,看見男人盯著她背后的傷口,表情緊繃,身上散發著源源不斷的寒氣與殺意。 宋知知轉頭欲看自己的傷口,卻被他微涼的手掌蓋住了眼睛,“乖,別看?!?/br> 他的另一只手覆在宋知知后心的傷口上,微涼的靈力流入,宋知知瞬間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明霄劍尊盯著宋知知背上的傷口,指尖微顫,他將宋知知緊緊抱在懷里,嗓音沉悶道:“對不起,是我來遲了?!?/br> 如果他能早到一步,宋知知就不會受傷了。 傷口被靈力覆蓋,停止了流血,只是雪白的弟子服上那團赤紅的血跡依舊刺得人心疼,明霄劍尊抿唇,問:“是不是很疼?” 宋知知搖了搖頭,謝修霽給她渡了靈力后,她就不疼了,身上,尤其是小腹處有種暖融融的感覺,十分舒服。 柳長緋急匆匆地跑到臺上,這時她也不怕明霄劍尊身上凍得駭人的冰冷氣場,滿腦子只想著給宋知知療傷,她將宋知知從明霄劍尊的懷中拉開,“我以前是醫修,快讓我給知知療傷?!?/br> “知知你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疼?別怕,我……”柳長緋低頭看著宋知知背上的傷口,突然止住了話。 宋知知不解,“我的傷怎么樣了?”難道她傷得很重?不應該啊,她感覺風玉龍的劍才刺破她的皮膚,謝修霽就趕到了,按理說傷得應該不重。 柳長緋收起臉上的悲痛表情:“哦,你的傷沒事,我來得再晚一些,你這傷口就要愈合了?!?/br> 剛才明霄劍尊的臉色這么難看,她還以為宋知知傷得很重,結果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就算不上藥,以修士的體魄,這個傷口不出三天就會愈合,連個痕跡都看不到了。 說真的,柳長緋七歲那年和爺爺去采藥結果不小心摔跤腦袋磕到石頭上那次都比宋知知傷得重,她那次起碼還摔傷了骨頭,修養了一個禮拜才好。 宋知知:…… 傷口在后心處,她看不到,但柳長緋這么說了,就證明她傷的確實不重,她看見謝修霽眼中自責的神色,便扯了扯謝修霽的衣袖,緩聲道:“你別這副表情,我這傷又不是你造成的,是我太大意了,緋緋都說了我只是輕傷,身為劍修哪有不受傷的?這點小傷,我根本不疼的?!?/br> 柳長緋點頭,站起來對明霄劍尊道:“如果實在擔心,回去之后上點藥,晚上就好了?!?/br> 明霄劍尊點了點頭,他冷冷地掃了眼在地上哀嚎的風玉龍,轉頭對趕過來的看管演武場的長老道:“此人妄圖殺害同門,把他帶去執法堂,這件事我希望你們能交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br> 說完,他便將宋知知抱起,御劍飛回晴雪峰。 于長老看著明霄劍尊的身影離去,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的同時,臉色又有些微微發白:怎么會是那人?若他知道,宋知知是被他護著的,他說什么也不會…… 完了,以執法堂的手段,如果查到他身上,就完了…… 演武臺下的弟子方才都親眼目睹了風玉龍偷襲宋知知的一幕,都是重要的人證,在執法堂的人采集完證據之前,暫時不能離場,于是他們聚在一起討論剛才發生的事。 “剛才那個年輕的男人是誰?我怎么從來沒在宗門見過他?” “他穿著長老的衣服,應該是內門的哪個長老吧,咱們沒見過很正常?!?/br> “他剛才的氣勢好強,我在他身邊都快不敢呼吸了?!?/br> “何止啊,我離臺上最近,我感覺他身上的氣息好冷啊,像是座冰山,凍得我直打哆嗦?!?/br> “你們說他和宋師叔是什么關系?” “哎,柳長緋,你和宋師叔是朋友,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個長老是哪位長老?他和宋師叔是什么關系???” 柳長緋:……知道是知道,但我怕說出來嚇死你們。 “我也不清楚,知知有個師兄,可能是她師兄吧?!?/br>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宋知知的師兄在閉關的消息的,再說了,明霄劍尊和墨瀾師兄都是宋知知的師兄,她這么說也沒錯。 “是師兄嗎?我怎么感覺不像?” “我覺得宋知知和那個師兄好像一對啊,我娘切菜的時候一不小心切到手,我爹緊張得要死,宋知知那個師兄剛才的表情就和我爹那時候一模一樣?!?/br> 柳長緋內心一凜:“人家就不能是純潔的師兄妹關系嗎?知知受傷了,師兄擔心師妹,不是很正常?你們別瞎猜!” 柳長緋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十分嚴肅,大家信以為真,只有她本人忐忑不安:知知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啊,她跟明霄劍尊,應該不是那種關系吧?應該,不是吧? 柳長緋在這邊風中凌亂,而另一邊,宋知知被謝修霽抱回晴雪峰的臥室,他想替宋知知上藥,只是剛拿出藥瓶,視線落在宋知知背后的傷口上時,他忽然想到如果要替宋知知上藥,必須先將衣服脫掉,或者,將傷口附近的衣服撕開。 這兩種做法似乎都有些不合適。 他頓了頓,將裝著靈露的瓷瓶擱在床邊,轉身對宋知知道:“我到門外,你自己上藥?!?/br> 宋知知:? 她看著床邊的瓷瓶,謝修霽已經走出房門,還貼心地把門關上了。 宋知知嘆了口氣,將沾了血的衣服脫掉,她回頭看了眼,但傷口的位置十分刁鉆,宋知知左看右看,都沒看到傷口在哪里,伸手去摸吧,又怕碰到傷口疼。 宋知知:…… 她無奈將瓷瓶放下,將自己埋在被子里,朝門外喊道:“你進來吧?!?/br> 明霄劍尊重新走進臥室內,他看到宋知知蓋著被子,床邊有團染了血的衣服,他不敢多看,走到宋知知床邊,拿起瓷瓶看了看,瓶中的靈露紋絲未動,他疑惑道:“怎么還沒上藥?” 宋知知咳了聲,有些難為情:“傷口在背上,我看不到,你替我上藥吧?!?/br> 明霄劍尊愣了下,隨后的眼神落在床邊染了血的衣裙上,手中的瓷瓶忽然變得燙手起來。 作者有話說: 現在的劍尊:看到貼身衣服都會害羞。 成親后的劍尊:老婆我想看你穿那件粉色的(bushi) ps:這章將近四千字,我看誰再說我短?。。ǘⅰ?/br> 這篇文大概過兩天入v,v后會加更,v前暫時每天一更。 第22章 劍尊上藥 明霄劍尊握著瓷瓶發愣,心跳如雷:“這不合適……” 宋知知本來有些害羞,但現在有個人比她更加不自在,那點難為情轉瞬就被她拋在腦后了: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謝修霽! 不就露個背?就當是夏天穿露背裝了。 這么想著,宋知知轉了個身,趴在床上,后腦勺背對著謝修霽,坦然道:“還愣著干什么?我自己又上不了藥,晴雪峰除了你又沒有別人了,你不幫我還能有誰能幫我?” 謝修霽的喉結上下滾動片刻,有些猶豫地將修長的手指放到宋知知身上的云被上,內心掙扎。 此時此刻,二人完全沒想到,以明霄劍尊的速度,到山下找個女弟子替宋知知上藥是分分鐘的事,宋知知是習慣了晴雪峰只有他們兩人,沒想到這一茬,而明霄劍尊則是被宋知知方才的那一番話震得腦子沒轉過彎來。 宋知知感覺到謝修霽久久沒有動作,背后的傷口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了,傷口附近有些濕潤,不知道是不是又開始流血了,她有些緊張:“謝修霽,你別愣著了,又不是沒見過,動作快點!” 明霄劍尊回神,他深吸口氣,終于捏住了云被的一角,緩緩地將云被慢慢往下拉。 為了方便上藥,宋知知已經提前將衣服脫了,云被緩緩向下,露出瑩潤白皙的肩膀,她身上的皮膚如雪一般白皙,比旁邊的云被還要白上三分,因為緊張,她的背脊緊繃,肌膚微微透著薄紅,明霄劍尊一向清冷無情的雙眸深邃了片刻。 男人的視線存在感極強,他的視線所到之處,仿佛過電般酥麻,宋知知心尖微顫,耳根有些發熱。 明霄劍尊注意到宋知知的異樣反應,輕咳了聲,斂眸克制著視線不去亂看。 再往下,便露出了傷口,在演武臺上之時人多眼雜,不便查看,如今沒了衣物的遮擋,他才更直觀地看清宋知知背上的傷口。 因為風玉龍的靈劍價值不菲,靈劍之上自帶劍氣,所以被他的靈劍刺中的傷口并沒有迅速愈合,劍氣殘留在傷口中,不斷侵蝕,原本已經稍微愈合的傷口又滲出了血,暈在宋知知潔白的肌膚上,紅得刺眼。 方才若有若無的旖旎氛圍被明霄劍尊身上冷肅的氣場沖散,男人盯著宋知知的傷口,薄唇微抿,眉心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隨后指尖微動,一道微涼的靈力覆蓋在傷口上,驅散了傷口上的劍氣,他又不知從哪拿了條干凈的棉布,將宋知知傷口周圍的血跡一一擦拭干凈,又將靈露倒在宋知知的傷口上。 傷口在靈露的作用下開始結痂愈合,明霄劍尊替宋知知將云被蓋上,“好了,傷口三天內暫時不要沾水,這幾日你就在晴雪峰養傷,傳道峰暫時不必去了?!?/br> 他替宋知知掖了掖被角,“中午想吃什么?我一會給你帶過來?!?/br> 宋知知裹著被子,轉頭看向謝修霽,臉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悶在枕頭里,透著淡淡的粉色。 “什么都可以嗎?”她看著謝修霽,眼神微亮。 她想吃辣子雞、剁椒魚頭、辣椒炒rou、麻婆豆腐…… 明霄劍尊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道:“你傷勢未愈,只能吃些清淡的?!?/br> 宋知知:…… 算了,清淡點就清淡點吧,“我想吃魚,不要清蒸的,不要刺太多的,還要一份紅棗蓮藕排骨湯,喝點湯補補血?!?/br> 若是不知情的人聽到他們這番對話,肯定以為宋知知受了十分嚴重的外傷,所以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地照顧著,但實際上風玉龍只刺進了一個劍尖,連骨頭都沒傷到,因為治療得及時,出血量甚至沒有一次大姨媽多。 不過如今只有一個謝修霽,或許謝修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宋知知有無限的包容和耐心,別說宋知知只是想吃點魚喝點排骨湯,就算宋知知此時提出想吃龍肝,他都會認真想想修真界里哪里有龍,然后獵條龍回來。 謝修霽出了晴雪峰的小樓,面上的柔色重新被寒冰覆蓋,冷得瘆人。 他來到了執法堂,執法堂是無華劍君的地盤,正廳里,斷了一只手的風玉龍被壓著跪在堂下,他的斷肢處被簡單處理過,已經不再流血,但因為他的手臂是被飲血劍砍斷的,飲血劍的劍氣摧毀了他的經脈,即使用上最好的傷藥續好斷肢,他的手臂功能也會大不如前,至少右手是再也不能拿起武器了,和廢了的區別不大。 而且因為手臂上的經脈廢了,他這輩子注定只能止步金丹,結不成元嬰。 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同情他,若是今日明霄劍尊晚上半步,宋知知被他偷襲成功,利刃穿心,不死也會重傷。 他現在只是斷了一臂還是輕的,若非明霄劍尊出手之時顧慮到劍宗長老不可擅自處罰弟子,風玉龍恐怕已經橫尸當場。 明霄劍尊冰冷的視線掃過虛弱的風玉龍,問:“他要如何處置?” 劍宗已經許久沒發生過這樣的惡□□件了,演武臺比試技不如人,不服背后偷襲,想置同門于死地。 再一查,還發現風玉龍前幾天剛因為欺壓同門被處罰,昨天才從思過崖出來,卻沒有一點悔改的意思,今日又犯下這般錯事。 如此心術不正、劣跡斑斑的弟子,執法堂很快便做出來處罰決定。 “風玉龍妄圖殘害同門,行事卑鄙惡劣,但念其未造成嚴重后果,且如今已受到懲罰,經執法堂管事商議,決定將其逐出內門,貶為外門弟子,以儆效尤?!?/br> 明霄劍尊表情冷淡,他瞥了眼跪坐在地上的風玉龍,看不出來對這樣的結果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無華劍君知道明霄劍尊的性子,看似清冷,實際上是最護短的那一個,但門規在那,風玉龍即使心術不正做了錯事,但按照門規,還沒有到逐出宗門的程度,執法堂規矩嚴明,并不會因為明霄劍尊的喜惡而減輕或者加重處罰。 明霄劍尊自是明白這一道理,他雖不滿,但也勉強認可了這一處罰。 “哦,對了,這件事還涉及到另一個人,”無華劍君像是才想起來,對明霄劍尊道:“我小徒弟宋淼淼調查后發現,傳道峰長老于廣田收受風玉龍賄賂,擅自更改課程,并在得知風玉龍心懷不軌的前提下,仍給風玉龍提供了便利,促成這場比試,目前,我們已經薅了于廣田傳道峰教習長老一職,罰他去駐守極海城了?!?/br> 在劍宗,長老犯錯的后果,比弟子要嚴重得多,所以受到的處罰也會比弟子更嚴重。 “要我說還是他們年輕人機靈,我都沒想到這一層,不愧是變異冰靈根、天生劍心、十八歲筑基、僅用三天就掌握天玄劍法的好苗子?!?/br> 如果說前面無華劍君是在和明霄劍尊陳述處置結果,那后面就是明晃晃的炫耀了。他看著明霄劍尊,好似在說:瞧,我有個優秀的徒兒,你沒有,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