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病公子失敗后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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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翟車下,輕薄的紫色布帛被人撩下。 昭懷美目輕抬,不聲不響地看著江新月。 “你不是和我說你和四郎關系甚好,今兒個他也回來嗎?怎么光見著江羨之江少軒,不見他過來,莫不是你在哄我?” 江新月后背冷汗涔涔。 她呆在國公府里統共有三日了,和府邸里的每一個人都相談甚歡。那些哥哥們覺得多年來對她有虧欠,送了不少稀罕的寶貝;弟弟就更好哄了,除去水哥兒,另一個給塊糖果就肯叫jiejie了。 她有心去找四哥哥,哪想他回回拒了她。 她今兒個特地磨了三哥哥,讓他把四哥哥給喊出來。本以為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哪想四哥哥是個不好相與的人,連三哥哥的面子都不肯給,更遑論是她了。 昭懷見她囁嚅著說不出話,耐心告罄。 “別忘了是誰帶你脫離苦海,也別忘了你還有什么把柄拿在本宮身上?!闭褢沿克谎?。 江新月忙不迭點頭,置在膝蓋的手攥緊。 昭懷散漫地支頤,看著過路來來往往的行人,面色隱隱閃過不耐。 身邊的老嬤嬤靠了過去,在她耳邊密語。 “這也不是不行?!闭褢褔@氣。 “然而本宮身邊的數十名面首沒有一個是本宮強求來的。更何況他是樞密院出了名的病公子,我怕用藥會對他的身子有損?!闭褢言敢饽贸鰩追帜托拇?,“嬤嬤,再等等罷。若是真沒什么法子了,便只好用此下策了?!?/br> 作者有話說: 及冠資料摘自百度。 我要努力日更,不日更我就是修勾(??v?v??) 第20章 五月五日,杜二郎返京。 他隨父鎮守邊關近十年,十二歲時便能提刀入戰場,十六歲便能只身闖入敵帳擱下遼人首級。即便圣上身子弗適,隔日后還是召他入宮,親提御筆將封作殿前副都指揮使,銜虛職忠武將軍。 湛湛長空,流云時卷時舒。 不遠處密林中傳來嘚嘚馬蹄聲,驚得汴西湖波光粼粼起伏。霞光透染的密林中竄出幾匹棕紅寶馬,為首那人頭戴兜鍪,身姿靈活地避開人流將身后二人漸漸甩遠。 “杜二郎這就不厚道了!” 身后追趕的少年郎夾緊馬腹,策馬大喝。 “咱們兄弟幾個都有十來年沒見了,拉你去喝酒又不是拉你去受刑,這點兒面子都不給!” 少年郎君對著馬匹甩去凌厲一鞭,“返京第二日不陪兄弟們去喝酒,為何這般急躁地跑到靜心寺去!怎么的,二郎難不成是看上廟庵里的小尼姑了?” 另一郎君大笑道:“還是求姻緣去?” 人流漸漸熙攘,杜從南的速度緩下來。 幾個年輕公子嘻嘻哈哈地追上去,生拖硬拽地要把他拉去喝酒。那幾人道:“我們兄弟幾個念你路上辛苦,第一日便不去叨擾你。第二日二郎入宮面圣,我們自然要讓。今兒個可是第三日了,昔日劉玄德三顧茅廬都沒我們這么誠心,你若不說出個一二三來,咱們幾個豈能就放你走了?!?/br> 杜二郎聚力握緊馬轡,紅著臉憋出二字。 “家事?!?/br> 年輕公子們相視一眼,嘻嘻哈哈笑開。 “我們與二郎知根知底,怎不知二郎家事如此緊急?” “不如我們與二郎同去,若是情況緊急我們也好在旁邊幫襯一罷。大家都是兄弟,相互扶持乃是人之常情,二郎怎能與我們隱瞞?!?/br> 杜二郎摘下兜鍪朝其中一人擲去。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不必了?!?/br> 少年郎君緊抿唇瓣,倏而竄上面容的緋紅被曬得健康均勻的膚色遮去。英挺劍眉下的雙目如星子粲然,他在一眾友人的威逼利誘下別別扭扭地轉開視線。 “我去廟里,求姻緣?!?/br> 幾人夸張地嘩笑開,問他中意哪家女郎。 杜從南面上惱意更甚,凝力拽動馬轡。 “日后不就知道了!” 少年郎君低喝一聲,消失在人潮中。 剩下的幾人倒是識趣兒地不再去追。他們幾人皆是風流相貌俱佳的紈绔子弟,每每出街必然惹得勾欄紅袖招搖。那些個美人卻無心攬客了,只管朝著小將軍遠去的身影那兒眺望。 “那人為誰?” “杜家二郎!” “其貌如何?” “風流倜儻!” —— 楚國公府的馬車在熙攘人群中走動。 夏姨娘軟綿綿地靠在墊子里,一雙美目頻頻看向一邊的江晚寧。自從那日爭執過后,她便隱隱地察覺出腓腓的變化了,明明說話的語氣柔柔的、笑容晏晏的,夏姨娘卻敏銳地察覺到她和自己生分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色。 她和腓腓這般,必然是他在其中作梗。 夏姨娘原是想和腓腓慢慢修補裂痕的,哪里省得江新月被昭懷長公主找回來了。她心里面真是又悔又恨,只可惜當年對江新月心軟,沒有直接用枕頭把她捂死,只簡單地把江新月打發了出去。 夏姨娘握住江晚寧的手,疼愛地拍了拍。 “腓腓?!?/br> 江晚寧似在出神,盯著路邊的行人發呆。 夏姨娘又喚了她一聲:“在想什么呢?!?/br> 江晚寧往五芳齋前看了看,見擺在那兒的攤子已不見了。她搖搖頭說沒想什么,輕聲問夏姨娘叫自己有什么事兒。 夏箏道:“靜心寺里許愿極為靈驗。前不久我不是身子不適罷,在那兒點了兩柱香后就恢復了……那杜家小郎君前日不是回來了嗎,你既然和他有婚約,不如去觀音像前拜一拜?!?/br> 江晚寧想了想,一時不言。 夏箏卻和婢女對視一眼,眼中閃過驚喜。 要是放在從前,腓腓必是推三阻四的,今兒個卻沒有馬上推脫了,要么是女孩子漸漸長大了想到了男女情愛這方面,要么是杜二郎的德行名聲傳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對杜二郎有了幾分好感。 想到這兒,夏姨娘重重地噓了一口氣。 今兒個她借著來靜心寺還愿的由頭把她拉出來,背地里又讓杜氏把他兒子拉出來,是讓兩個娃娃相互見見面的。盲婚啞嫁的婚姻沒感情,偷偷見上兩面不就有感情了嘛。 夏姨娘原怕過分急躁了讓腓腓不高興,半點兒不敢說。 如今看她如此,心中頓時踏實了。 夏姨娘松快地道:“聽說杜氏把她兒子也拉過來進香了?!毕囊棠锷滤牪怀鲎约涸捓锏囊馑?,又強調了一遍:“杜氏兒子不小了,正是去求菩薩保佑賜一份好姻緣呢!” 婢女附和道:“姻緣紅線的另一端,不就在咱們姑娘手里面系著嘛!想來是杜郎君等心急了,想快些把姑娘娶進家里!” 江晚寧不知想到了什么。 “杜二郎娶我?” “傻丫頭,不娶你娶誰呀?!毕囊棠锾鹬讣?,嗔怨般地朝著她的額上戳過去,“只要姨娘在楚國公府里一日,你就還是國公府里數一數二的大小姐。況且杜家自祖上就是德高望重的世代家族,來了個江新月就把你頂下去了,這算得上是什么世家。再說了,杜氏家族上數四代便有男子娶妻不納妾的規矩,你不必像我一樣坐個暗不見光的妾室,多好呀?!?/br> 夏姨娘知道她是個單純孩子,有什么情緒都寫在了臉上。 “你不用因此對她有所虧欠,也不要覺得自己不如她?!毕囊棠锩哪X袋,“京畿中諸多郎君,總有一個是她喜歡的罷?,F如今緊要的,就是你在房里做件像樣的嫁衣,等一到婚期就安安穩穩地嫁出去?!?/br> 江晚寧眼睫一顫,難得地不反駁。 “現如今趕到寺里還有段距離呢?!毕囊棠镒屖膛瓜萝囜?,“待會兒入了寺廟東走走西逛逛地又要跟姨娘喊累,趁現在還早快歇歇罷?!?/br> 江晚寧順從地應了一聲,閉目小憩。 一閉眼,近日的種種便一下子涌了上來。 家里面的哥哥們,除去四哥哥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二哥哥常于宮中來往,從前時不時地會帶些御賜的物件給她,現如今卻沒聽過他的任何消息了;三哥哥雖對待她與往日無甚差別,然而日日會抽出好許時間陪江新月出去玩兒。江晚寧不介意他們出去玩兒的,不過有時候她想一道去的時候,三哥哥總會委婉地拒絕了。崔密和她說漏嘴過,說新來的姑娘不喜歡她,三哥哥便盡量避開二人見面。 總之,兄長們的疼愛已經無形地偏移了。 她是個懂事孩子,知道這些事無可避免。 畢竟這么多年下來鳩占鵲巢的人是她,現如今貨真價實的楚國公千金回來了,她本該就把原先的位置騰出去給她的。 江晚寧在這時候不免地想到了算命先生說的話。 那日在五芳齋,她詢問她的爹爹娘親是如何逝世的。那位老先生的面上閃過了一絲無奈與遺憾,說她的父親被賊人砍死了,她的娘親聽到消息后早產生下她,將她弄丟后心里頭積郁,沒兩年便香消玉殞了。 她向老先生追問,她是哪里人家、當年又是如何被弄丟的。 老先生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只招手說不知道。 江晚寧猜測,或許夏姨娘是知道內情的。 然而回回提及此事,夏姨娘便會顯出幾分瘋態。江晚寧沒敢問,只能把此事默默放在心里,等以后尋得了機會再去細察。 只不過她的處境變得不好了。 她是個不招人待見的假千金,已經不適合在楚國公府里待下去。她倒不如趁早嫁給一個可靠的夫君,既不至于提心吊膽地待下去,也免了今后受人厭煩后被趕出府去。 她心里藏著煩惱,即便夢中也緊蹙眉頭。 夏姨娘和身邊的婢女笑話她。 “小小姑娘家這么多的煩惱?!?/br> “正是呢?!辨九孀煨α诵?,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江晚寧喚了起來,“姑娘姑娘別睡啦。我們到地方啦?!?/br> —— 幾人步入幽寺,見杜氏在涼亭里等候許久了。 “腓腓小時候就生得珠圓玉潤,長大后出落得愈發漂亮了?!倍攀侠韺幍氖?,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嘖嘖稱道,“可恨了還有小半年及笄,否則我都想快些把我這兒媳接進家門才好!” 夏姨娘往她身后掃了眼,挑挑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