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主冒領身份后我重生了 第137節
帝君:“你少拿這些話來糊弄我!天道被我困住了五千年!這五千年,難道我不算是名正言順的天地共主?只要你隨我一起,把崔辛夷給殺了,我就依舊是天地共主?!?/br> “若是往后只能當天道的傀儡,受制于人,那就算是活再久的時間,又有什么意思!我早就受夠當傀儡的日子了!” 那親信勸不過帝君,便再也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退到了一邊。 眼見著眾人都圍了上來,帝君出劍開始攻擊眾人。 到底是北境的帝君,上界之主,他這一劍,立即將褚曉墨在內的一眾仙君都掀飛了出去。他們的身子撞向大殿各處,捂著胸口吐出鮮血。 帝君再次動劍的時候,崔辛夷動了,她執著驚蟄,與帝君戰到了一處。 兩位世間頂級強者對抗,縱使是堅固華麗的北境主殿,也被撼動得開始搖搖欲墜,崔辛夷跟帝君從主殿一路戰到了殿外。 風云異變,颶風亂云,連天地都昏沉了幾分,但最終,帝君還是從云頭墜下,掉在了主殿眾人之前。 他撐著身子,再想站起來的時候,便見到鋒利的劍尖正指著他。 目光循著劍尖往上看,看到的是女修一張玉雕般的臉蛋,她面無表情看著他,一雙眼睛中隱含著嘲弄。 那親信到底跟帝君有些數不清的年歲的情分,見到帝君落敗,還是哭著跪在了帝君跟前,喊道:“帝君,是您執迷不悟啊?!?/br> “窺天鏡是天道的東西,您從里面預知未來,看到的定然都是天道想要讓您看到的東西啊……” 在親信的悲泣聲中,帝君這才慢慢反應過來。 他活了不知多少年歲,雖享有無上權力,卻總是受著天道的掣肘。他以為自己是天地共主,卻還是事事要受天道的管轄。那時候,通天井仍是為下界修士開放,無數下界俊杰飛升成仙君。 帝君也見過不少比他當初還要有天賦的修士。 他本來也沒放在心上,雖有些嫉妒,但想著他們縱使天賦再高,也取代不了他的地位??珊髞?,重明飛升了,他因為不滿帝君對飛升上界的修士們霸道的條款,竟然打到了北境,逼得帝君一改上界格局,割出了南境和北境。 這時候,帝君才真正恐慌起來,有重明這樣的人在,天道遲早有一天要奪走他天地共主的身份。 他擔心憂慮,又不甘心被天道掣肘,才想出了困住天道,封住通天井。 可惜天道留下的天地規則的束縛仍在,他有許多事情不能違背,但還好,天道只剩下了幾道冷冰冰的法則,再也不會有人能取代他的地位了。 帝君想過要解決掉重明,可重明的修為太高深,他實在不是對手,也只好暫時讓步,伺機殺了他。 就在帝君以為一切順利,日子便能這樣安穩度下去的時候,天道留下的仙器窺天鏡給出了預警,說是再過一百年便會有一個下界人打到上界,令上界易主。 再過一百年,恰巧是下界的魔子出現的時間。上一個魔子出現的時候,便是被帝君派人解決的,這一次,窺天鏡又預示這回的魔子與之前的皆不相同。 帝君便誤以為是魔子打到了上界,令上界易主。 他是故意派崔寒櫻下去的,也只是想看著崔辛夷在重明的幫助下跟侯鏡箔斗,帝君太了解崔寒櫻了,也從未給她真的可以克制魔子的東西,犧牲一個愚蠢的女兒,換來天地共主的身份,確實是值當的。 可是沒想到,他以為自己是執棋人,最終卻也是這局棋盤中的一子。 他受傷實在太嚴重了,慘笑了一聲,咳出了一口鮮血,蒼涼道:“是我棋差一步。也是,以凡人之身,妄圖束縛天道,是多可笑的事?!?/br> 崔辛夷卻冷笑道:“不想被束縛不可笑,反而是你一點兒都不顧惜旁人性命,將旁人看成螻蟻,終究還是會被螻蟻反噬?!?/br> 說完這句話,她一劍下去,刺穿了帝君的胸口,血液迸濺出來,終于殺了自己最大的仇人。 第168章 前世 在崔辛夷殺了帝君后, 天空突然降下五彩霞光。在眾人都看不見的地方,天道碑上束縛的鐵鏈斷裂,發出了塵封已久的東西破碎的聲音。 眾人都轉身循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過去, 帝君的親信還在抱著帝君的尸體痛哭, 耳邊傳來南境的仙鳥清越的鳴叫聲。 鳳簫精神一振,他喃喃道:“神鳥上次鳴叫, 是神君飛升的日子?!?/br> 有資質老的仙君在一旁附和道:“只有上界出了大事,神鳥才會鳴叫,這是——”他像是忽然反應過來,朝著崔辛夷站的地方拜了下去, 口中道:“拜見神君?!?/br> 崔辛夷殺了帝君, 整個上界都無人再是她的對手,只有她接替上界的帝君之位置才是理所當然?,F在,南境也沒有重明神君了, 上界的格局還不是崔辛夷一句話的事。 其余仙君也反應過來,向崔辛夷行禮, 口中道:“神君”, 表示臣服。 一時間, 眾帝君齊齊拜倒在了大殿之中, 聲音響徹在神鳥的鳴叫聲中。這時候, 窺天鏡也突然出現, 重回自由的天道在窺天鏡上寫出了希望崔辛夷成為新任帝君的話。 而那手中執劍的女子只是望著窺天鏡, 喃喃道:“我只想問天道一句話, 就算是天道被帝君控制住,帝君仍舊被天道戲弄于股掌之中, 那我呢?” 天道用她來算計帝君, 那是不是她也在天道的算計之中? 說這話的時候, 崔辛夷很是干脆地執劍指著窺天鏡,渾身的殺氣溢出,語氣森冷。 聽見這問話,眾仙君都瑟縮了一下。這些仙君都是天道在時飛升上界的,雖說后來天道被上界帝君束縛住了五千年,但天道的在他們心中,仍是那個可以主宰一切的天地共主。 換做他們,可不敢這樣用劍指著天道,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來。崔辛夷這樣突然的動作,著實讓他們嚇得不輕。 褚曉墨和鳳簫都擔心地看了一眼崔辛夷,便是當初的重明,也從不敢這樣直接跟天道正面剛。 可是崔辛夷卻無絲毫畏懼,堅持在等著天道的一個答案。 這也是她一直都想知道的事,她想知道,為什么是她,為什么她就可以重生兩次,為什么她會有那么離奇,悖于常理的經歷。 窺天鏡也像是沉默了一會兒,才給出了答案。 “你不是知道,這都是重明為你求的么?重明甘愿放棄神君的位置,放棄自我,為你求一次重生的機會。天道也不喜歡你死后的那一世后來的模樣,上界確實該換一個主人了,后來發現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便給你換了一個命格。你不是一向有野心么?為了在意的人放棄自己的野心,你甘心么?” 甘心么? 崔辛夷問自己這個問題。她從一開始重生,野心也是為了想要保護自己之前不能保護的人,在她的心里,其實野心高位都遠在在意的人之后。 她道:“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但天道,我未必情愿繼續順從你給的命格,繼續當上界之主?!?/br> 窺天鏡怎么猜不出崔辛夷的心思,它直接問了她是有什么條件。 后來,眾仙君只知道,崔辛夷在殺了上一任帝君當天便繼承了帝君之位,成了上界新一任的主人。 這位新任帝君,上任第一件事便是清理上界帝君留下的勢力,整頓上界世家相處聯系的風氣。她的實力強大,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世家都不敢得罪她。世家們便被整頓得服服帖帖,不敢對她有二話。 后來她更是將南北二境打通,摧毀了上一任帝君留下的聚集靈氣的仙器。下界的靈氣也濃郁了起來,但上界的靈氣并沒有因此而變得稀薄。 南境中有許多仙草靈寶,都在持續不斷地輸出著靈氣。天道的重新出現,也好似讓天地間煥然一新,似乎憑空多了許多靈氣。 崔辛夷剛接任帝君之位,事情一大堆,忙得要死,她抽空回了趟下界,向父親和師父他們報了平安,又把張露白接到了上界。 雖轉世過幾次,但張露白畢竟是上任神君,崔辛夷可以通過通天井將他帶上來。 那日她跟天道談了很多條件,其中也包括允許她現在可以通過通天井出入下界之事。只是她能出入通天井也是暫時的,再過幾年,就算她是帝君,天道也不會允許她有這項特權,上界之人不能干擾下界之事的規矩還是不能變的。 崔辛夷也能理解,畢竟天道現在允許她能出入下界,已經是很容情了。 只是,她到底是太忙,下界和上界因為上屆帝君囚禁天道亂了太久,連陪著張露白的時間都沒有。 張露白剛到上界的時候,還時常來找她。崔辛夷忙到很晚,出門想要透透氣的時候,才發現殿外已經下雪了。 雪深已經能沒腳背,鵝毛大雪紛紛揚揚而下,看樣子已經下了很久了。 她這會兒才突然想起來,張露白這幾日已經很少來找她了。興許是瞧見她太忙,沒空兒陪她,才不想來打擾她。 崔辛夷靜靜望著漫天的大雪,想起了北洲獸潮那段時間,也時常下雪,張闌清跟她一起待在北洲成天吃醋誤會她把他當替身。 她一時間很想見他。 這時候,忽然有人靠近她,下一刻,身子便被厚實溫暖的東西裹住了。崔辛夷回頭一看,正見張露白將一件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青年睫羽纖長,正垂眸細細替她系好衣服的系帶。潔白的雪花落在他冷白的皮膚上,頃刻間化為了細小晶瑩的水滴。 崔辛夷抬手擦掉了昳麗面容上的那滴水滴,湊近他,小聲道:“張露白,你還記不記得過去在北洲獸潮那會兒,你那會兒沒有修為,還成天吃醋?!?/br> 張露白手上的動作一頓。 崔辛夷心里咯噔一聲,才意識到是說錯話了?,F在她眼前的是張露白,張露白又怎么會記得張闌清的事。 卻聽青年不緊不慢道:“記著,你那會兒也是忙極了,找你都找不著,連見崔世子一面都要先排好時間?!?/br> 崔辛夷難以置信望著他。張露白又解釋道:“我剛來這里,便覺得很是熟悉,這幾天又慢慢想起之前的記憶?!?/br> 青年微微翹起嘴角,道:“我可記著你先前答應要跟我成婚的事?!?/br> 崔辛夷怔了怔,失笑道:“我先前還以為,記得之前那段經歷的,往后也可能只有我和孟雪川了。我們之間的記憶,也只有我一個人會記得了?!?/br> 張露白卻只是問道:“你可是要賴賬,不想認下之前答應我要成婚的事?” 崔辛夷握住他的手,笑道:“哪有?我只是在想著,成婚也要請父親師父他們過來,我們還是在下界成婚吧?!?/br> - 下界這些時日發生了很多事,本來魔族正占上風,眼看就要攻破五洲,打敗正道,正道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隱世的大能,將魔子給打敗了。 不等眾人一瞻那位隱世大能的風采,那位大能卻突然消失不見了。許多修士都很是遺憾,他們都還未曾見過比映山道君還厲害的修士呢,但想到那位大能或許本來就討厭世俗生活,便就又釋懷了。 想到就算五洲危難之際,也有隱藏的心懷天下的大能肯出手相助,五洲的修士們一時間只覺得心安了不少。 還有更好的消息是,魔族新任的魔君跟五洲正道簽訂了和平條約,愿意退守到墨淵之中,眾魔族無魔君令終生不得踏出墨淵一步。 魔族與正道大戰之后,沉寂已久的天道碑竟然也有了反應,它果真選了這次在正道與魔族的大戰中立下大功的映山道君當了新任仙盟司盟主,還選了傅其凇、常毓道君、北洲洲主崔韜等人當了仙官。仙盟司的盟主和仙官,都是注定未來可以飛升的人,可謂是前途無量,讓眾人羨煞。 但映山道君卻有點兒愁。正道與魔族的大戰后,他成功卸去了九淵掌門一任,正想著晚年好好享享清閑,卻不想,又來了一個仙盟司盟主的差事。 以前只是管著一個宗門的事務,現在五洲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找他來幫忙。 映山道君用手撐著下巴,看著一桌堆積如山的事務,考慮是不是要把那個新收的便宜徒弟叫過來,哄他來做事。 正這般想著,忽然有一只靈蝶停在了他的肩頭,他打開一看,是崔辛夷的來信。 映山道君向來不對旁人一見如故,但很奇怪,認識了這個叫崔辛夷的女修后,他總是覺得有一種與她相識多年的感覺,就像是她是什么他很親近的人一樣。 見了那位中洲新尋回來的世子也一樣,不過對孟雪川又是另一種感覺了。雖沒見過幾次,但仍覺得礙眼至極,但他覺得礙眼的東西,前提得是總是在他眼前晃悠啊。 這位孟世子,回去后跟著他父母學著處理中洲的事務了,也有許多時日未曾在映山道君跟前晃悠了。 映山道君看完崔辛夷的靈信后,發現她竟然是請他來參加她的雙修大典的。 看完后,面容年輕清俊的道君騰地起身。 這時候,有人推門而入,手里拿著同樣的一份請柬。 正是緊皺著眉頭的傅其凇。 兩人四目相對,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豫。 師徒二人趕到了北洲崔府的時候,崔辛夷、張露白和崔韜都迎了出來。崔辛夷行禮叫師父師兄,映山道君和傅其凇目光落在張露白身上的時候都有些微妙。 映山道君問:“這就是你即將成婚的道侶?成婚可不是一件草率的事,你們二人相識多久了?” 問罷,他又問張露白道:“你修的是什么道?如今拜入了何門何派,亦或是出身何處?” 說起來也怪,映山道君瞧見張露白,也總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感覺。他自然能一眼就能看穿張露白的修為,但不知怎的,他總是覺得張露白的修為應該沒有那么低,所以才多問了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