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主冒領身份后我重生了 第135節
張露白愣了一下,誠實搖頭道:“不想?!?/br> “我父親到現在估計都不知道我的出生,不知道母親已經自縊而死,我又何必去找他?!?/br> 他下句話沒說,他現在已經有崔辛夷了,便覺得誰都不缺了。 - 五洲已經在亂世中好幾年了,眼下突然出了一個大消息,說是有一個隱世的大能突然出現,向魔君發出了邀戰,還放言,若是魔君不來,三日內必將踏平魔宮。 此消息一出,整個五洲的正道修士都振奮了。眾人都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但多少產生了一絲希望,真心希望這個消息是真的,能出現一個比當今第一大能映山道君還厲害的修士,打敗魔子。 崔辛夷跟著張露白,蹲在五洲最高的山峰凌云山上等了一日不到,沒想到侯鏡箔還真來了。 侯鏡箔見到了崔辛夷,還挺驚奇,他道:“我當還是哪位隱世不出的大能,沒想到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br> 他看不透崔辛夷的修為,還當她是使了什么障眼法。 他來見崔辛夷,實在是因為太無聊了。跟映山道君斗了好幾年,天底下只有這廝能跟他對上幾招,但映山道君每次都很識相,打不過就跑,偏偏他不知怎的,逃跑的能力簡直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侯鏡箔也追過好幾回,直到最后才發現,映山道君一心想跑,他是追不上的。 映山道君跑便跑罷了,還能帶著所有的正道盟軍一起跑,這幾年,正道盟軍死了不少,五個洲有的陷落,有的又被正道收復回去,正道與魔族之間,早就成了一場拉鋸戰,侯鏡箔早不耐煩了。 他調查過,正道出現大能的消息是從北洲洲主那里傳來的,也想來看看,正道到底在耍些什么花招。 可這一回,侯鏡箔沒想到,眼前這位除了相貌,其余皆平平無奇的女修,竟然一劍就把他打飛了出去。他重重摔在了地上,脊背一陣疼痛,她的劍氣,是他平生未見的力量。 她表情漫不經心,還問身旁俊美的青年修士,道:“我這一劍如何?” 張露白點了點頭,道:“辛夷果然厲害?!?/br> 地上的魔君擦干了嘴角的血跡,拿出了一把魔劍,用劍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崔辛夷見他那劍,心道,上次跟他打,不見他拿出那劍,興許是瞧不上她,眼下終于是認真了。 侯鏡箔目光森冷地看了崔辛夷一眼,道:“再來?!?/br> 崔辛夷將張露白擋在了身后,又揮出了一劍,可是這回,侯鏡箔執劍欲擋,但他虛晃一劍,竟然轉身逃了出去。 侯鏡箔這是已經意識到自己跟崔辛夷之間的實力差距了,她有堪比神君的修為,若是不跑,難道是等著她殺他? 崔辛夷有些詫異,她道:“堂堂魔君,逃跑倒是如此熟練?” 這時,有人突然接了她的話,道:“不光是堂堂魔子,現在這年頭,連堂堂正道第一大能都會逃跑,跟正道第一大能當對手的魔子,不會逃跑才怪呢!” 聽到這聲熟悉的話,崔辛夷轉頭一看,果然是見到了傅其凇。不光是傅其凇,連映山道君都正站在傅其凇的身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聽到傅其凇對師父的打趣,恍惚之間,崔辛夷還當是仍在前世。 可惜傅其凇的下一句話便打斷了她的幻想,那長著一雙笑眼的青年笑瞇瞇問道:“還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如何稱呼?” 映山道君也看了過來,不過這清俊男子看崔辛夷的眼神中帶著打量。 他們是完完全全不認識她,不再記得前世。 崔辛夷擠出一抹笑來,自如介紹道:“久聞映山道君和傅道君的名聲,在下崔辛夷?!?/br> 第166章 前世 映山道君看了崔辛夷好一會兒, 忽然道:“我瞧著小友有幾分面善,卻不知在哪里見過?!?/br> 傅其凇卻笑著毫不客氣拆臺道:“別聽他的,我師父看誰都面善?!?/br> 映山道君轉頭看向傅其凇, 傅其凇也假笑著看過去。 崔辛夷笑出了聲??磥聿还苁乔笆肋€是她沒有出現過的今生, 大師兄對于師兄坑了他多年這件事,都是懷恨在心的啊。 映山道君解釋道:“小友莫聽他胡說, 我這弟子自從我先前在他少時給他些較為嚴苛的訓練后,他便一直懷恨在心?!?/br> 他嘆了一口氣,道:“如今翅膀硬了,也不孝順我這個老頭子了?!?/br> 映山道君頂著一張清俊風流的臉, 卻自稱“老頭子”, 委實有幾分怪異。 傅其凇只在一旁笑著看他師父,他道:“卻是我做得不對了,弟子就該把師父供起來, 日日給師父燒上高香的?!?/br> 兩人陰陽怪氣,互損了好幾句。 崔辛夷在一旁笑著看了一會兒, 但她還要去追侯鏡箔, 不能耽擱太久, 便出言打斷他們:“二位, 我還有事要忙, 改日再同二位好好聊聊?!?/br> 映山道君這才想起來, 她還要去追魔子。 他拱手行了一禮, 道:“那我們二人就不耽擱崔小友了?!?/br> 崔辛夷回禮道:“辛夷確實是久仰映山道君大名, 改日定當上門拜會?!?/br> 說罷,她交代了張露白一句, 化作一道流光, 向著侯鏡箔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 侯鏡箔被崔辛夷那一劍傷成了重傷, 他沒有逃向魔宮,而是去了一處隱蔽又魔氣濃郁的山洞里。 可進了山洞,他才發現有些不對,里面早已經有一個白衣道君在等著他了。 那人轉過身,果然是鐘云。 從沒見過侯鏡箔負傷這般嚴重的模樣,鐘云倒是怔了一下。 侯鏡箔找了洞口的一個地方,隨便坐下打坐,他早就知道鐘云這般堅持不懈來找他是什么原因,先他開口道:“倘若你還是來勸我的,那就回去吧?!?/br> “在我選擇成為魔修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你的師兄了,你就當過去那個師兄已經死了?!?/br> 鐘云沒搭理侯鏡箔這句話,反而問道:“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那個放言要殺你的隱世大能莫非是真的?” 侯鏡箔靜靜回了一句:“是?!?/br> “把消息帶回去吧,指不定現在你的師父師弟該有多高興?!?/br> 鐘云的心情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復雜。 他道:“師兄,我不明白,成為魔子原本就非你自己能選擇的,你若是一開始就回到宗門,協助宗門做事,何必會站到整個修真界的對面。我查了很多古籍,雖然現在沒找到能幫你拔出魔脈的辦法,但總是能找到的……” “師兄,應當是魔脈對你的影響太深,你自己并不能感受到,你不過是生病了,等病好了,再向師父請罪,依著師父對你的看重,她定然不會怪罪于你的……” “夠了!” 鐘云話沒說完,卻猛然被正在療傷的侯鏡箔打斷了。 他睜開一雙漆黑的鳳眸,一張清雋的臉上,面色蒼白,唇色也極淺,一副毫無生氣的模樣,濃郁的魔氣縈繞在他的身邊,將他襯出了幾分陰翳的氣質。 他冷冷道:“你還沒看清楚嗎?過去在你們面前那副模樣才是假象,我本就是這樣的人,從最底下的泥潭里爬上來,為了權力利益可以不惜一切代價?,F在有一步登天、將過去所有瞧不起我的人都踩在腳底下的機會,我為何要假惺惺地拒絕?” 說到這里,他看著愣住的鐘云,忽而笑了笑,道:“也就師父和你們師門這些弟子還愿意傻乎乎地相信我,不信的話,你不妨問問映山道君,問問他你們的方師姐現在是不是在我的魔宮?若是你還覺得我是被魔脈影響了心智,再去問問他先前我修無情劍道前同方南書的事?!?/br> “鐘云,我不殺你,是尚且顧念著往日的師門情分,瞧著你傻乎乎仍相信我的模樣真是十足的可笑。你若是再來找我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會殺了你?!?/br> “快滾吧,別在這里礙我的眼了?!?/br> 穿著一身九淵道袍的青年面色逐漸蒼白,垂在一旁的手輕輕顫抖,似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一番話竟然是從他那一向待人溫和有禮的師兄口中說出來的。 侯鏡箔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展示了他最卑劣無情的一面。 鐘云終于不再多言,只是向侯鏡箔行了一禮道:“師兄今日累了,我改日再來看你吧?!?/br> 說罷,他黯然轉身離開了。 在他走后,侯鏡箔睜開了一雙眼,看到了消失在洞口的那一片潔白的衣角。 他撫著自己被擊傷心脈的胸口,終于嘔出了一口鮮血。 看來天道還是不肯讓他好過?終于看不慣他霍亂五洲了,還是找了一個能降伏他的修士。他抬頭望了一眼天,兀自笑了一聲。 逼他到了絕路,最后又把絕路都給他封了。 侯鏡箔療傷療到了一半,崔辛夷就找到了這個地方。 她見到了正在里面打坐的侯鏡箔,慢悠悠開口道:“不是要好好比試一場的嗎?怎么魔君打到了一半,就倉皇落逃了?” 侯鏡箔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道:“既然道友想打,我自然奉陪到底?!?/br> 高手之間的交鋒,自然也用不了多言。 崔辛夷又是跟侯鏡箔打過一次的,溯洄鏡給了她堪比神君的修為,她本身又已經是渡劫期的修士,侯鏡箔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幾招之內,侯鏡箔就心脈破損,倒在了地上。 鼻尖之上,是崔辛夷鋒利的劍尖。 望著眼前這冰肌玉骨,眼神卻很是鋒利的女修,他慘笑了一聲道:“成王敗寇,我任你處置?!?/br> “可你是殺不死我的,就算殺死我,五千年后,世間便會出現第二個我。若是想我死,就得答應我的條件?!?/br> 崔辛夷嗤笑了一聲,道:“你倒是給自己找好了退路?!?/br> 可說到這里,她話鋒一轉,道:“你還當我真的殺不死你?” 侯鏡箔下巴抬起,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漫不經心道:“你若是不信,盡管一試?!?/br> 崔辛夷眼神一利,當真刺了過去,可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在洞外出聲。 “道君劍下留情!” 這是一道極熟悉的女聲,崔辛夷一愣,劍頓時停在了半空中。 崔辛夷轉頭一看,眼前閃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容,她穿著一身曳地的黑色華麗衣衫,頭上是滿頭珠翠,這身裝扮配上她原本便艷麗的五官,著實是雍容華貴。 這是崔辛夷從未見過的方南書的模樣。 原本的劍宗柔弱美麗的師姐,現在卻變成了魔族高高在上的魔后。比起修劍道,她于魔修一途上的天賦似乎更高,眼下渾身的魔氣,比上侯鏡箔也沒少多少。 能在短短幾年修成如此模樣,她在背后也定然下了一番苦功夫。 方南書開口道:“道君,我并非是勸道君不要殺他,我知道夫君罪無可恕,但可否請求在道君處置夫君之前,讓我同他說幾句話?” “若是道君同意,往后魔族定然不再惹是生非,甘心臣服于正道?!?/br> 她神情殷切,似乎對侯鏡箔萬分不舍。 除了方南書,還有不少魔族臣子在外面候著,看著這君后情深的一幕,都忍不住動容起來。 崔辛夷抿了抿唇,道了一句:“可?!?/br> 方南書蹲身在了侯鏡箔身邊,牢牢抱住了他,抓住了他的手貼在了她的腹部,她湊近他耳邊,聲音很輕道:“阿箔,我有孩子了,是我們的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