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主冒領身份后我重生了 第68節
來九淵劍宗的這一年,她著實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以為小女兒來這里也不過是來外門湊湊熱鬧,沒想到竟還真不怕吃苦,學了些真本事。 崔韜正這般思量著,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崔世叔”。 他抬頭一看,正見著蘇宴站在他面前。 白衣公子衣白勝雪,腰間只戴著一塊價值連城的靈玉佩,模樣清俊,舉止有禮。 “阿宴快快免禮,許久未見,阿宴修為愈發精進了?!?/br> 兩人寒暄了幾句,蘇宴便將話題扯到了崔辛夷的身上,他道:“蘇宴前些日子有幸見過辛夷meimei一次,辛夷meimei聰穎非凡,真是令蘇宴一見如故?!?/br> 聽蘇宴這樣說,崔韜一下子便聽出了他話中何意,他微微思索一會兒,又細細打量了一番蘇宴,笑道:“那小女與阿宴還真算得上有緣?!?/br> 不管辛夷喜不喜歡蘇宴,這蘇宴也算得上是人中龍鳳、數得上號的青年才俊,他總是要為他的女兒籌謀一番的。 - 守擂戰已經到了后半場。 見崔辛夷又打下去了幾個常毓道君師門的弟子,臺下的眾人都驚嘆不已。這次映山道君師門的弟子還剩下一個崔辛夷和未上場的傅其凇,可眼下常毓道君那里,卻只剩下一個侯鏡箔了。 果然,下一個上場的便是最受眾人矚目的侯鏡箔了。 侯鏡箔上擂臺時,衣帶被風輕輕帶起,模樣清雋,聲音清潤。 “常毓道君大弟子侯鏡箔,請師妹賜教?!?/br> 崔辛夷對著未來的魔子,眼前這俊朗和善的男子,依舊很難想象他這樣一個人,怎么會成為未來禍害五洲的大魔頭。 不過他禍害五洲與否,都與她無關,崔辛夷只當是不知道五洲的未來,將侯鏡箔當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師兄。 侯鏡箔又道:“崔師妹,你眼下不過是金丹初期的修為,我早想找個機會與meimei好生比試一番,值此機會,鏡箔便將修為壓止與你相同的金丹初期?!?/br> 崔辛夷點了點頭,只淡淡道:“侯師兄,拔劍吧?!?/br> 兩人的劍一旦開始了交鋒,身形在這一刻成了兩道殘影,令坐在下面的弟子們應接不暇,有人悄悄問道:“誒,有人能看出來現在是崔師妹占了上風,還是侯師兄占了上風嗎?” 有弟子接道:“這還用看?肯定是侯師兄占上風,畢竟侯師兄可是元嬰前期的修為?!?/br> 有人驚呼:“侯師兄竟然突破到了元嬰期,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高位上的道君也對這一場比試格外納罕:“那崔辛夷都已經連戰了好幾場,如今靈力定然消耗得不少,她與比她高了一個大境界的對手比試,有意思……有意思?!?/br> 另一個道君道:“不愧是私下里有宗門之光稱號的弟子,這侯鏡箔也不錯,對上相差這般懸殊的對手,他竟然還將修為壓制到了金丹初期?!?/br> “不過……”這道君說到一半,竟然驚訝地“咦”了一聲,失笑,“眼下處在下風的竟是這位侯鏡箔?!?/br> 侯鏡箔與崔辛夷過了幾招,便一邊用手里的劍抵擋崔辛夷的劍招,一邊同她道:“師妹的劍法果然不錯,師兄總算是遇上了一個有意思的對手?!?/br> 他橫劍擋住她斜劈過來的一劍,又多看了一眼她的驚蟄,悠哉道:“師妹的劍可是從劍窟中尋的?真是一把好劍,瞧上去倒是比師兄的靈劍還好上幾分?!?/br> 現在看上去是崔辛夷一直對他輸出,侯鏡箔一直在抵擋,實則崔辛夷知道,現在的他根本沒有用出十分與她對招。 反倒是拉著她扯這些有的沒的。 她道:“師兄謬贊,我觀師兄的劍也不簡單?!?/br> 崔辛夷跟有上古名劍的孟雪川、張闌清比試過,也跟崔寒櫻、趙潛淵等人論過道,自然能看出來劍的不同。 侯鏡箔的劍絕非是普通靈劍,就算是從劍窟中出來的,那也是劍窟中的上古名劍。 侯鏡箔聞言笑了一聲,只道:“當初師門的規矩里是可以不去劍窟中尋劍的,當時師兄剛入門派,太過窘迫,一時半會,竟然連找煉器師打一把靈劍的靈石都沒有,又不肯向師父開口,這才機緣巧合下得了這把靈劍?!?/br> 他的聲調里頗有對當時初入門的懷念。 崔辛夷識海里的劍靈聽見這話,宛若聽見了什么秘辛,驚訝感嘆:“難怪后來他黑化成那個樣子,果然每個反派都有一個不幸的童年?!?/br> 崔辛夷:“……閉嘴?!?/br> 未來魔子將來如何實在同她沒有什么干系,他突然對她說這些悲慘的過去干什么,難不成是聽她回一句“好可憐啊,你過去好慘”? 崔辛夷沒有搭理他,侯鏡箔從始至終都沒有將修為恢復到元嬰初期,他一直讓著崔辛夷,看上去似是在跟崔辛夷認認真真地比試,但有時候卻能泄露出幾分漫不經心,讓崔辛夷有些被逗弄的錯覺。 終于等到了最后,崔辛夷主動認輸。 侯鏡箔雖然讓了她,但又好像沒有完全讓,若是她一心僵持下去,得到的結果也不過是她靈力耗盡,靈脈受損。 崔辛夷有自知之明,知道該及時止損。 面前這一身白衣清雋的男子抱拳向崔辛夷行了個禮,道:“崔師妹,承讓了?!?/br> 崔辛夷只淡淡點了點頭,并沒有回禮,便向臺下走去,耳邊卻突然傳來侯鏡箔的傳音。 “崔師妹,眼下你我二人不足為對手,但我等你成長起來的那一天,屆時再好好打一場?!?/br> 她腳步微微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往前走,只當是沒有聽見侯鏡箔的話。 見著崔辛夷果然被打下了擂臺,已經有不少弟子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了,他們道:“我就知道,這次必定還是常毓道君的師門奪魁?!?/br> 有弟子道:“真是沒意思,年年都是常毓道君的師門贏?!?/br> 他身邊的弟子拱了拱他的手肘,道:“這守擂戰說的是以師門為單位,看上去是拼誰家師門的弟子多,但誰不知道,到頭來,還不是宗門里那些頂尖天才的比試嗎?” “要我看,若是門派里再不出一個比侯師兄更厲害的弟子,那常毓道君師門恐怕就要包攬守擂戰的魁首幾十年了?!?/br> 又是先前那個弟子,他打斷那弟子的話:“誒,不對啊,映山道君師門不是還有傅師兄未曾上臺嗎?” 那弟子說話的聲音小了些,他道:“你提傅師兄做什么?當初傅師兄也厲害,畢竟是掌門首徒,可你看,眼下哪個掌門首徒混成了他那個模樣……” “他整天忙于宗門事務,一點劍宗大師兄的模樣都沒有,就他那修為,往后不知道多少弟子都能超過?!?/br> 一旁的孟雪川聽著,只覺得一腔怒火從胸口燒開,他正想與他們理論一番,卻被崔辛夷給攔住了。 崔辛夷這會兒心情正不好,她暗暗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走到那幾個弟子跟前,笑盈盈道:“我與幾位打個賭可好?” 那幾位弟子對視一眼,認出是映山道君三弟子崔辛夷,想起方才說的他們宗門的壞話,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心虛。 有一個弟子站出來,問道:“崔師妹賭些什么?” 崔辛夷微微挑了挑眉頭,道:“我聽方才幾位說這場守擂戰,必定是常毓道君師門的贏,我們就賭這場守擂戰贏是會是誰,若是我們師門輸了,辛夷就給幾位一人五千上品靈石?!?/br> 那幾位弟子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心動,就算是世家子,五千上品靈石也是一筆不少的錢,更何況他們幾人當中還有些并不寬裕的。 可天底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崔辛夷這樣說,更像是在故意誘騙他們。 孟雪川一聽崔辛夷這熟悉的話術,一下子就聽出了她恐怕是又想要訛騙旁人,他方才才惱過這幾個弟子,也跟著煽風點火:“若是我們師門輸了,我也給幾位每人一千上品靈石?!?/br> 那幾位弟子像是更心動了,有弟子道:“若是常毓道君師門輸了,該當如何?” 崔辛夷道:“我們都出了六千上品靈石了,不過我們也不為難幾位,各位師兄若輸了,每人給我們一百上品靈石即可?!?/br> 幾位弟子一聽,果然眼睛更亮,但貌似卻還有些遲疑。 這時候,一位弟子跑過來,撞過他們的肩膀,跑到崔辛夷和孟雪川的跟前,大喊道:“我賭,我賭!” 孟雪川定睛一看,來人竟然是林見畫。 這林見畫不是同崔辛夷是老相識嗎?怎么他也來湊熱鬧? 林見畫一來驚嘆道:“天底下竟然還有此等買賣,真是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瞧瞧,侯師兄不是穩贏嗎?都這樣賭了,還猶豫什么?” “崔師妹,孟師弟,我師兄等會兒過來,可否也算上他一個?” 崔辛夷點了點頭,道:“辛夷不是小氣之人,自然可以?!?/br> 那幾位弟子一聽有人先他們一步跟崔辛夷賭了,果然紛紛也答應了這個賭約。 孟雪川卻滿頭霧水,傳音道:“崔辛夷,這……不會你根本沒有把握我們師門就一定會贏吧?為何林見畫也來占便宜?” 崔辛夷瞥了他一眼,幽幽道:“實話說,師弟,這些都是我的同伙,我其實是來坑你的?!?/br> 孟雪川:“……還以為我是傻子?!?/br> 崔辛夷沒再多解釋,只道:“你且等著便是,我都聽見師父押了咱們師門贏了,這還能有假?” 孟雪川沉默了一下,點頭道:“有道理?!?/br> “那林見畫不會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吧?” 崔辛夷與相處了許久的林見畫對視一眼,慢慢道:“默契?!?/br> 可惜她這句默契才沒說一半,就被來者給打斷了。 “崔辛夷,你先跟我過來?!?/br> 崔辛夷抬頭,來人一身白衣,正是張闌清。 明明是隔著一層面具,崔辛夷卻覺察出眼下張闌清的表情必定不好。守擂戰最后一場剛開始,他竟然擅自離席。 她不過是與旁人打個賭,難不成他也要管著?崔辛夷不想過去,只道:“小師叔,辛夷還想留在原地看比試,能等一會兒嗎?” 面具下的白衣道君卻冷冷吐出兩個字:“不可?!?/br> 頂著孟雪川幾人的目光,崔辛夷不好與張闌清僵持,只好點了點頭,先跟著他離開了。 等到了僻靜處,崔辛夷還當是他要問她方才那事,她直接道:“小師叔將弟子帶到這里,是要弟子將方才那事向小師叔解釋一遍嗎?” “弟子不是故意坑害他們幾人,您瞧著,我可沒有給他們打上欠條。那幾個弟子又不是出身名門世家,弟子想坑也坑不出來幾個子兒,何必找他們……” 姑娘微微激動起來,聲音脆生生的,這樣連連解釋,聲音宛若黃鸝般清脆。 白衣道君卻直接打斷她的話:“我知道?!?/br> 崔辛夷愣了一下,撞上了張闌清面具下那雙黝黑的鳳眸,她慢慢移開視線,不解道:“那小師叔帶我來這里是何意?” 張闌清的聲音有幾分低沉:“你的金丹有損,你不知道嗎?” 崔辛夷黛眉皺了皺,小聲道:“弟子知道,只是……” “只是你不想錯過守擂戰,你是一個醫修,比誰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形,金丹有損一時并沒有什么大礙?!?/br> 張闌清一字一句替她回答了她所有想說出口的話。 崔辛夷又呆了呆,他什么時候對自己竟然這般了解了? 張闌清瞧見她這副模樣,便放輕了語氣,道:“你知道為何有的修士結丹后會出現金丹有損的情況?” “每個逍遙劍道劍心不穩的人到了筑基或金丹后就會出現這一遭,你結出的金丹有損,就是遇到了困境。若是難悟得劍意,便會長久困在金丹期,短則幾月幾年,久可達多年乃至一生?!?/br> 崔辛夷喃喃道:“這就是逍遙劍道的困境?” 張闌清:“對,你說為何你們師門多年在門派的名聲都不顯,甚至還有人說要走下坡路。你可知道你師父為何愿意押自己的師門會贏?” 崔辛夷這時候才隱隱猜出了原因。 “是我師兄突破了困境,領悟了劍意,他是不是突破到元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