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主冒領身份后我重生了 第64節
可她卻有一種極強的理解能力和韌性,張闌清有時候會想,她這樣的理解領悟能力,若是去修一樣不用練劍的任何道統,都能在此道事半功倍,成為那個道統的絕世天才。 比如崔辛夷才十幾歲的年紀,確實早已在醫道上卓有成就。 她也不像是很癡迷劍道的樣子,怎么練劍的時候就整日一副拼了命的架勢呢。 底下各個世家的人聽了映山道君的話,便立即想起了剛來的時候聽到的兩個在大比中嶄露頭角的逍遙劍道的弟子。 都過了多少年了,以前的逍遙劍道的弟子大多是遭到了困境,他們都快忘了,剛入門的逍遙劍道的弟子,卻是在同輩之中都會有一段輝煌碾壓時期的。 可就算逍遙劍道的弟子在前期修煉的時候能碾壓無情劍道的弟子,如映山道君剛收的兩個徒弟那般一個是一年多便達到了筑基后期,一個是一年多便結了金丹的也不多見。 眾人心思浮動,一時間被映山道君說的這三言兩語倒是真有些猶豫不決。 東洲的洲主和中洲洲主坐在一處,寒暄了幾句后,東洲洲主蘇明看向了北洲空缺的席位,問與崔韜熟識的中洲洲主孟春道:“今日崔家怎么沒來人?難不成是困在了半路?聽說崔韜兄的小女兒表現很是不錯,怎么,好不容易找著女兒了,他不來看看?” 孟春只是笑笑,道:“我也不知崔兄是如何打算的,近日倒沒同他聯系過?!?/br> “可若是再不來,這也不派人來,那可就失禮了?!?/br> - 傅其凇雖忙碌,可大比諸事,卻是他一手承辦的,因此他今日也在現場。 方南書早就同幾人商量過戰術,他們宗門的人不多,打不了車輪戰這樣消耗靈力的戰術,便計劃晚一些再上場。 可也不能太晚了,后面擂臺上剩下的弟子只能是越來越厲害的,就算贏不了,也不能讓師門的弟子成了上去就是給旁人打下去的炮灰。 孟雪川對這樣的事分外興奮,他對方南書的計劃有一點不認同:“師姐,為何說我們師門就沒有贏的希望了?常毓道君的師門贏面最大,到時候我們若是在常毓道君的弟子被打下來的差不多的時候再一個接一個上去,只要贏了常毓道君的弟子,那擂主一定就是我們的了?!?/br> 崔辛夷瞧了他一眼,笑吟吟道:“師弟這主意妙啊,不妨等到侯鏡箔上場的時候,你上去打擂把他打下去,只要你能打敗他,那擂主之位豈不是盡在囊中?” “不光是擂主之位,宗門第一天才、門派之光的頭銜都要易主?!?/br> 孟雪川:“……不是還有我們大師兄嗎?” 方南書和崔辛夷給了他一個“你說得倒輕巧”的眼神。 孟雪川立即默默閉嘴。 傅其凇聽完他們的話,倒是笑道:“怎么?你們是不相信自家的大師兄,反倒是追捧旁人的大師兄?” 傅其凇看了一眼崔辛夷和方南書,半真半假道:“兩位師妹可等著瞧吧,一會兒我就去把那個姓侯的打得落花流水?!?/br> 崔辛夷聽大師兄開這樣的玩笑,一時間不由得覺得哪里怪怪的,可到底是哪里怪也說不上來。 隔了半響兒,才想起來,傅其凇竟然稱呼別門師弟叫做“姓侯的”,雖說崔辛夷也對未來魔子沒什么好印象,但傅其凇到底是為何? 不過她也沒閑心多想這些,聽見耳邊的孟雪川忽然說看見自家的老爹來了,她下意識朝賓客席上看過去,卻沒有瞧見崔韜熟悉的身影。 崔辛夷一時間不免得心中有絲怪怪的、失落的感覺。 傅其凇離開前,向方南書傳音道:“南書,我聽說你大比得的名次不錯,你……你現今可能拿劍了?一會兒的守擂戰可能上場?” 方南書握緊了手里的寒露劍,這一年多她都待在主峰,已經許久沒有瞧見侯鏡箔了。 一年多的時光,她沒有把自己像以前那樣完全封閉,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不停地做靈食上。主峰多了兩個師弟師妹,兩個師弟師妹都卷得要死,沒有很多時間來陪她,可比起往年那個常常只有她和師父兩個人的主峰,卻已經熱鬧了很多。 小師弟除了修煉外,性子很是調皮。他聽說張闌清教崔辛夷練劍,給崔辛夷開小灶,便去找師父做主,說也要師父手把手教他。 師父哪里會愿意教他,自然便是拒絕他,讓他自己摸索著修煉,或是自己找張闌清去,他那時候跟張闌清的關系鬧得那么僵,哪里會去找他。 孟雪川記恨師父不教他,常常故意從她那里討要許多小魚干,去后山在師父喂貓之前把他的貓全部喂飽,讓師父便是有小魚干也無法引來貓咪擼貓。 師父那樣淡定懶得動彈的一個人,都能被小師弟氣得滿后山追著他跑。 三師妹有時候會來找她討要小魚干喂蠢蠢,有時候會抱著蠢蠢來看她,還會任由方南書給她扎小辮子、梳好看的發髻。 更多的時候,崔辛夷會給她講一些修煉上的事,講小師叔是如何引導她練劍的,還會問她一些修煉上的問題。 她知道三師妹對她沒法繼續修煉這件事感到很遺憾,其實一直在想著拉她一把。 大抵是這段時光太過明亮,慢慢覆蓋了她曾跟侯鏡箔相依為命的日子,她終于慢慢看淡,漸漸能走出去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劍,終于朝傅其凇點了點頭,笑道:“大師兄未必也太小看我了,我若是連把劍都拿不起來,怎么可能能贏了旁人?” 傅其凇看著方南書這樣意氣風發的笑容,一時間竟有幾分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由衷開心笑起來:“我就知道,師妹定然是能走出來的?!?/br> “今日你且看著,過去欺負你的那人,師兄定然要替你好好教訓一頓?!?/br> 趙潛淵正站在離崔辛夷等人不遠的地方,看見他們師門幾人言笑宴宴的模樣,不由冷哼了一聲,道:“都是注定要輸的結局了,竟然還能笑得那么開心?!?/br> 鐘云立即皺眉打斷了他,教訓了他一頓。 可一向聽鐘云的趙潛淵這次雖嘴上答應了,臉上卻露出了些不屑的神情,他向崔寒櫻傳音:“師妹,你且等著,看我在守擂戰上不好好教訓崔辛夷一頓給你出氣?!?/br> 崔寒櫻卻皺了皺眉,沒有答話,她看向身旁的侯鏡箔,卻發現他一直瞧著不遠處,目光依舊靜靜落在崔辛夷等人身上。 不知是在看崔辛夷,還是在看旁人。 第78章 九淵劍宗 守擂戰終于正式開始了。 先上臺的反倒是外門十二山的弟子, 內門的弟子們都默契地不上臺,給外門的弟子一個在眾道君和世家面前展示的機會。 若這時候真上臺與他們搶擂臺,也是極給自己師門丟人的沒有風度的行為。 外門的弟子打完一圈后, 終于留下了一個最厲害的師門。這時候, 已經有內門弟子迫不及待按著戰術上臺了。 眾人都翹首觀賞著比試,不時對臺上的弟子們點評一番, 向身邊的道君恭維他門下的弟子出色。 崔辛夷不停地看他們的比試,一邊在心中默默記下他們的招數。 這其實對她來說也是一個絕好的學習機會,她甚至在心中暗自思量著往后能與哪個弟子過過招。 可看了一會兒,她又不自覺往世家席位上看過去。只見著北洲崔家席位上仍是空無一人。 左右又看看, 旁的世家席位上, 若來的不是家主,那也有專門的使者代為參加,怎么偏偏崔家無一人。 崔辛夷左右看著的功夫, 不妨與離主座最近的張闌清對上視線。她恍若無事地移開視線,冷不丁耳邊傳來青年熟悉的嗓音:“你又在憋著什么主意?” 崔辛夷聽他這樣問, 一時間不由得心中氣惱, 她傳音道:“小師叔不看比試, 光盯著我作甚?” 張闌清只淡淡道:“守擂戰事關宗門顏面, 又是你大師兄一手承辦, 你切不可生事?!?/br> 崔辛夷輕輕嘆了一口氣:“辛夷與小師叔相處一年多, 辛夷是什么樣的人, 小師叔還不清楚嗎?辛夷不過是從未見過這般多的大人物, 一時間心中好奇,才多看了幾眼。小師叔這般誤會于辛夷, 真是讓辛夷好生傷心?!?/br> 張闌清:“……”又來了, 又來了。 這一年多, 他每次同她講什么道理,勸她少些心眼子,都讓她賣慘裝可憐蒙混過去。 張闌清索性不再同她說話,他往底下的洲主席位看去,也才發現原來北洲洲主席位上仍舊是空無一人。 本來崔辛夷等人的戰術是等著在常毓道君師門上臺前就趕緊上,他們可不想做被常毓道君師門打下來的第一批炮灰。 可傅其凇臨時改了戰術,說是讓他們在常毓道君師門第一個弟子上臺后再上。這樣的戰術,簡直是要跟常毓道君師門正面搶奪擂主之位。 孟雪川倒是興奮,方南書本還有些憂慮,聽大師兄說了什么,也同意了。 崔辛夷料想,大師兄出這樣的計策,恐怕是手里有了什么底牌能贏過侯鏡箔。 常毓道君師門先上臺的是他們的小弟子,此人是他們師門修為最低的一個,不過也已經是筑基中期的修為了。 這樣的修為放在逍遙劍道都是難得的天才,更何況是無情劍道。 孟雪川本想上去,結果被傅其凇給攔住了,說是先讓他瞧瞧。果然有人跟孟雪川一樣心急,是往年一個除了常毓道君師門外便最有勝算的師門的弟子,那弟子也是筑基中期的修為,三兩招便敗給了常毓道君師門的弟子。 孟雪川在其后便上場了。 “映山道君門下四弟子孟雪川,請賜教?!?/br> 比試論道都有先禮后兵的習俗,兩人都要介紹一番自己的師門名姓才開場。 孟雪川身著白色道袍,抱拳行禮后,“鏘”的一聲,抽出了芒種,金色的長劍在日光下簡直要閃瞎人的眼睛。 他的劍如同他的人一樣鋒利,白衣少年腳尖輕點地面,頭上的馬尾辮輕輕甩了一下,便挾著劍氣向那弟子刺去。 臺上的道君瞧見他的劍,又是一陣唏噓。一位道君驚訝道:“掌門小弟子手里的劍可是芒種?” 另一位道君道:“劍身窄長,渾身金色,又有形似谷物的紋路,不是芒種還能是哪一個?” 那位道君道:“得上古名劍青睞,此子定然不凡?!?/br> 又有道君笑道:“照清照兄此言,那掌門門下的弟子豈不是個個都不凡?” “此話怎講?難不成掌門的三弟子也有名劍認主?”他們早早就知道映山道君仿照古例,每個弟子入門前都會讓弟子去劍窟尋劍。 可劍窟里的上古名劍多心高氣傲,很少會讓弟子們認其為主,若認了旁的普通靈劍又虧,還不如找煉器師專門定制一把品質上乘的靈劍。 這回是映山道君親自答話了,他頗為自得道:“我三弟子崔辛夷得的靈劍可是驚蟄?!?/br> 幾位道君聽見這話,又不免震驚一番,靈劍們脾氣古怪,其中驚蟄的脾氣最是古怪,修真史記載的芒種、谷雨這些靈劍都換過好幾任主人了,可驚蟄千百年來卻死守劍窟。 都說上古靈劍是最有靈氣的,能讓驚蟄信服的主人,定然絕非池中之物。 這時候,幾位道君便翹首期盼著,認真往擂臺上看著了,他們都等著好好看看,名劍驚蟄的主人到底是何許人也。 崔辛夷卻對這些一無所知,她站在邊上,觀摩著孟雪川與那弟子的比試。下一個上場的是筑基后期的方南書,二師姐上過臺后才輪到她。 她從來只知道自己的驚蟄是劍窟里的來的,是有些特別,卻不知它這會兒竟然會引起那么多道君和各個世家的關注。 孟雪川雖打下去了常毓道君的小弟子,卻被另一個金丹初期的師兄給打了下去。 他也沒什么不服氣的,反正他的修為本就不如這人。 可打下他的人修為已經比方南書高了,這還怎么讓方南書上?方南書卻提起了自己的寒露劍,繞過了他們道:“讓我來吧?!?/br> 崔辛夷和孟雪川不解看向傅其凇,傅其凇卻笑了一聲:“可別小看你們師姐?!?/br> 那弟子并不是常毓道君門下的弟子,見了上來的是宗門里有名的美人方南書,還驚訝了一下。 宗門里早已有方南書轉修廚道的傳言,可分明前幾日的大比上,這位明艷大美人師姐還拿著她的寒露劍,一劍掀翻了一個同樣修為的對手。 不過可惜后來是輸給了一個金丹期的修士。 不過今日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真的重拾劍道了,她一個筑基期的弟子,都絕不是他這個金丹期弟子的對手。 方南書只抱拳向這弟子行了個禮,笑吟吟道:“映山道君二弟子方南書,請賜教?!?/br> 這弟子只沖著方南書點了點頭,便立即執劍向她刺了過去。守擂戰最好是速戰速決,免得到時候浪費靈力,他的對手可不只是方南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