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賣藝
被cao尿了安諾維洛都沒放過我,“詩久身體很好?!彼е医o我喂水,“我很盡興?!?/br> 水的味道有些奇怪,我盯著水瓶看了好久眼神才聚焦,這是一瓶電解質水。不知道安諾維洛什么時候買的,但顯然已經蓄謀已久。安諾維洛見我緩得差不多了,便又開始了下一輪進攻。 當我終于暈過去的瞬間,我聽見我心里的小人發出了喜極而泣的聲音。 我昏睡了很久,中途迷迷糊糊地醒了好幾次,每一次身邊都有人給我喂水,還在我耳邊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徹底醒來是一天以后,我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我踉踉蹌蹌地從床上摔了下來,半跪半爬地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腦子清醒了不少。 我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安諾維洛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已經從鮮紅變成了淤青,胸部和大腿內側青得最嚇人,xiaoxue到現在也還沒合上,yindao里的媚rou外翻著,yinchun又紅又腫。 “安諾維洛!”叫了和沒叫一樣,我腦子里出現了電視劇里的名場景《我的嗓子》。 我拿起床頭柜上的電解質水,“咕?!焙攘艘淮罂?,剛想吞咽,嗓子就像吞了刀一樣得疼,氣得我把瓶蓋擰緊,瓶子砸到了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安諾維洛還是沒出現。 我察覺出了一些異樣。 床頭柜上還放著用了小半管消腫止疼的藥膏,應該是給我抹下面的。藥膏下壓著一張便簽。 便簽上寫著安諾維洛對我的身體的贊美,以及解釋了他臨時有事不得不走,最后留了一個郵箱讓我有事可以和他聯系。 我冷笑一聲,剛想扔掉紙條,但隨即想起安諾維洛能掌握到我的行程,應該有點本事。以防萬一,我還是用手機把他的郵箱存了下來。 安諾維洛倒是說話算話,說睡一次就睡一次,睡完就走。這事聽起來好像是他拔rou無情,但我內心完全沒有被渣了得失落,甚至很慶幸,仿佛送走了瘟神。沖著這個誠實守信的精神,我決定將他在我心中-10000的評分變成-9999。 我又在床上躺了許久,直到實在餓得不行了,才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去吃點東西。換衣服的時候我才發現,我脖子上套了個東西,是之前安諾維洛帶著的手編項鏈,可以變成小刀的深海魚骨制成的吊墜墜在我胸前。被使用過度的身體變得十分遲鈍,我到現在才發現。 這個禮物,或者說是補償,我十分喜歡,決定留在身邊以防萬一。 我住在安諾維洛留下的海景房里好好養了幾天,身體才緩過勁來。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去餐廳吃點東西,太陽不曬的時候就去海邊吹吹海風,晚上回來再點著香薰泡泡澡。 十天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我又回到了m國,回到了我暫時租住的房子里。我花了一天的時間將房子打掃了一下,把放在床頭的30cm的dragon dildo鎖進了雜物柜里。我暫時不想看到一切和男人性器相似的東西,短時間之內我都不會有世俗的欲望了。 我原本暑期計劃是打工加旅游,但因為前段時間的一系列的事情,我省去了打工的時間,而這次旅行除了我事先定好的機票,其他費用安諾維洛都包了。既然錢和時間都有,于是我決定找一個門檻高一點的假期實習,哪怕是無薪的也可以。 這一點我和許多同齡人的想法也不太一樣。在我的假期安排里,旅行的優先級永遠要高于實習。一是因為我還要工作一輩子,而一放就是兩個月的假期卻沒幾個。二是我學的計算機,大廠的實習經驗可以被自身項目經驗和筆試刷題替代。 現在玩開心了,剩下的時間也不能浪費在每天無所事事上,我整理了一下簡歷,希望能找到一個實習工作。 在筆試面試等回復的過程中,我接到了學校留學生聯合會的電話,她們想去市里地標廣場那里路演,宣傳天朝文化。 我和學校里的其他留學生聯系得不是很緊密。 當然不是出于什么出了國就不跟國人玩這種弱智的想法,而是因為留學生的圈子太小了,一有什么風吹草動,消息就傳得特別快。十分鐘前發生的事,十分鐘后整個學校的留學生就都知道了,一個小時后整個市里的留學生就知道了,一天后一個州的留學生就知道了,再往后,這個瓜就不再僅僅屬于留學生,當地說中文【注】的人都會聽說一二。 我當初因為心懷睡遍聯合國的雄心壯志,和其他留學生保持著合適的社交距離,沒有親密的朋友,但是大型的集體活動都會參加。 這次路演聯合會那邊準備喊幾個會樂器跳舞的人表演曲目,同時賣一些字畫,路演籌得的錢會捐給當地的一些華人【注】慈善組織。 “你帶漢服過來了嗎?”電話那頭的人問。 “唔……”我吞吞吐吐地說,“我帶了旗袍?!?/br> 說完那邊沉默了片刻,我感覺她心里可能在吐槽罵人。 漢服配件那么多,帶來帶去的真的很占位置。 “也行吧?!?/br> 到了路演當天,我有點后悔沒帶漢服了,她們穿著不同形制漢服,有的仙氣有的靈動。不是說旗袍不好,而是我帶的旗袍是專門找裁縫改了的,腰那塊掐得特別緊。雖然當時帶旗袍的確有秀曲線秀身材的意思,但是在這種場合這么穿,哪怕身邊的人都在真誠地夸我好看,我還是有點微妙的羞恥感。 大家開始架各自的裝備,奏樂的架樂器,后勤的負責把一些寫好了的字,畫好了的畫掛起來。 我今天是來寫字的,原本還應該有個人坐我旁邊畫山水的,但人臨時有事沒來,就剩我一個人支著張桌子寫字,和那邊的輕歌曼舞有些比起來就有些突兀。 我小時候剛識字,就被外公帶著書法啟了蒙。剛開始練得中規中矩,按照我外公制定的正統的習字路線,先是《曹全碑》,楷書顏真卿,行書王羲之。我長大以后,就開始瞎學了,臨了蘇軾,又因為跟風學了瘦金體,幾經融合,算是有了自己的風格。但我外公極其看不上我的字,他對我的字的評價就是疏狂飄忽沒有風骨。 但是這字誆誆老外絕對問題。 我先是大筆一揮,寫了幾幅唬人的大字,讓一起來負責后勤的同學幫忙掛了起來。然后我就找了個他們裝東西的行李箱坐下,無所事事地開始默詩。 默著默著,我驚奇地發現高考必背的那些詩詞文章我居然忘了許多。 “嘖嘖?!蔽覔u頭感嘆道,“我們原來以為念念不忘的東西就在我們念念不忘中遺忘了?!?/br> 正兒八經地詩詞記不得幾句,這種有時代印記的疼痛文學語句我倒是記得清楚。 廣場是個公共區域,這里賣藝的人很多,行人也很多。一般來說,行人都會默默繞開表演的人,但難免就會有幾個心情不好的。 我正寫得投入,屁股下的行李箱不知道被哪個缺德的踢了一腳。還好有好心人順手扶了我一把,不然我就要一屁股坐地上了。 那人扶的我的腰,看我站穩很快就送開了手。 我抬頭想向他致謝,看清他的樣子后,我心跳不禁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