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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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云還是沒有去京城,但有兩份密信從由酈桃管理的鋪子送出。 在京城到青州的官道上,信使的快馬與李遲、蘇謾的馬車擦肩而過,僅僅一瞬。 若李遲與蘇謾有預知的本事,就會知道這短短一瞬正是他們扭轉人生的唯一機會。 可惜他們對命運無知無覺,兩份密封最終順利抵達京城。 姜見月的身子豐盈起來,她的臉開始變圓,腰身也開始變粗。 謝殊很難將現在的姜見月與初見時那個瘦削身材、水蛇腰的姝麗女子聯系到一起。 假若他當初遇到的是現在的姜見月就好了。 那他一定不會不知天高地厚地招惹她。 她的魅力并沒有因皮囊的變化而有絲毫減損,事實上她現在更加吸引他。 一種悍然的美。 她的衣袖被臂繩高高束起,兩條大臂在用力時肌rou會鼓起。 他看到她手持弓箭,摧毀了窗前的花樹。 樹枝簌簌倒落,在旁圍觀的謝殊覺得自己的心也一同被射中。 有一天,他在旁不自覺地發出驚嘆。下一秒,閃著銀光的箭矢就對準他。 像是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那箭從他的身側飛出。 “咻~”她輕吐出一個沒有意義的擬聲詞。 這一刻,謝殊覺得自己死過一次又再度復活。 他確信姜見月身側的曇云發出了一聲嗤笑。姜見月將曇云視作親姊,導致曇云現在肆無忌憚地展露對謝殊和沉玨的不喜。 不過姜見月倒是給了他一個溫柔的笑意。 “別嚇壞了?!?/br> 她過來摸了摸他的腦袋,確定他無礙后轉身又去練習。 他望著她的背影,覺得自己像是要見證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 一種感動的情緒充溢著他的心。 可另有一個聲音在他心底大喊著要他快點逃離。 如果當初遇到的是現在的姜見月。 他絕對頭也不回地逃離。 因為顯然,她強大不受控制。他有自知之明,他在她面前毫無勝算。不僅離開,他甚至會討厭她詆毀她,因為她不像一個女人。 可姜見月才是女子,她的樣子本就是女子的樣子,哪里輪得到謝殊評判。 沉玨說,姜見月有觀音像。 他越發如此覺得。 盡管姜見月那雙長而媚的眼睛在一張秀麗的臉上是風情,在一張圓潤的臉上就顯得小而難看了。 可她現在充滿著一種力量感。 這力量感快速征服了他。 他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只是個庸常的人。 父親的責罵也不重要了,他本就不該承擔這么多指望。 他只適合做個追隨者,而姜見月就像一個值得追隨的君王,她展現了自己的強大。 當然,姜見月并不怎么在乎這兩個追隨者。她只信任同為女性的同伴。 事實上謝殊和沉玨現在看似是兩個正常人,不過是因為被她敲打過了。 假如她最初就是這樣,這兩個人一個也不會接近她。 愛慕的情緒暫時抵擋了世俗對他們的影響。 可他們永遠無法和姜見月真正的交流,因為身為男子永遠無法答出姜見月滿意的答案。 他們的作用就是供姜見月在床上獲得快感。 也并非不可取代。 姜見月自慰的模樣對他們而言是恐怖的噩夢。這說明如果不是生育,男人對她來說根本沒有用處。 可有可無。 而姜見月沒有生育的打算,何況她還是個寡婦。 他們聲稱他們是愛姜見月的。 姜見月并不懷疑自己值得被愛,不過她想他們的愛并不會長久。 她不像沉珺那樣對愛情失望,她想只要在愛意消散之前殺死他們,就可以獲得永恒的愛了。 開個玩笑。 姜見月擦干頭上的汗水,她暫時沒有這么無聊。 他們都還有各自的利用價值。 姜見月的變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可由于沉湖,所有人都當作沒看見。 當蘇謾和李遲終于到了沉家。 姜見月發現沉湖對于這平靜的兄妹相見場面眼中快速劃過遺憾。 可笑,他利用她攀親,卻還想要蘇謾代替姜繁的意志過來教育她。 蘇謾不動聲色地打量姜見月。 她模樣大變。 他設想過千萬種她如今的模樣,卻唯獨沒有她現在的樣子。 可那雙眼睛,燃燒著欲望的眼睛還是使得他一進門就認出了她。 而姜見月微笑著,發現這位所謂的表兄竟然和最后一次見面時沒有太大區別。 他依舊潔凈如高山冰雪。 同時也眼高于頂、目無下塵得讓人討厭。 邊上的李遲顯得討喜一點。他看上去是那種大家都會喜歡的老好人。 希望真的是一個好人,姜見月想。 蘇謾似有察覺,立刻冷冷看向她。 她沒理他,自顧自地問候起李遲。 李遲有些驚訝于姜見月的容貌。 她簡直不像個寡婦。 她與其說是胖不如說是健壯,因為并不使人聯想到臃腫白膩的肥rou,而是帶著一種力量感。他想起她出自武將世家,這樣的體格好像也合情合理。 他驚訝之后快速喪失興趣。 李遲在來的路上對于這個低嫁青州不幸守寡的蘇謾表妹甚是同情,可現在看來她似乎過得挺好的。 興致缺缺地把主場還給蘇謾這位表兄。 姜見月對著蘇謾顯得格外低落,這讓李遲懷疑她好像更愿意和自己說話。 一種奇妙的感覺充盈他的內心,他覺得這不是什么好想法立刻摒棄掉,卻還是忍不住升起對蘇兄的詭異愧疚。 蘇謾對姜見月的差別對待并不在意,只是遞信的手快速收回,仿佛姜見月身上帶著什么臟東西。 他們一行人出去,沉玨就守在門口,低垂著頭似乎只是在等他們離開好進去尋沉湖說話。 李遲蘇謾自然不與姜見月住同一方向。 她往回走去,蘇謾卻悄無聲息地獨自追上來。 “姜見月?!彼偷偷?,“在我離開前,你最好安分點?!?/br> 姜見月回首,嫣然一笑,瞧見李遲的背影在他們身后越走越遠。 “你的好朋友似乎很愛當個救世者,估計對我這樣的壞女人會很失望。所以就不必擔心了?!?/br> 蘇謾不語,一雙眼睛向下看她,極冷。 “我猜猜,這是姜澤托你給我帶的信吧?!彼龘]了揮手上的信,笑意囂張。 “安分一點,姜見月?!彼残α?,高高在上的微笑,“走之前,永平侯剛見過我?!?/br> 姜見月聞言,直接撕開信封。 信上不過幾個字。 “迢迢親啟:不日將歸?!?/br> 落款是姜澤的名字。 他沒有提及他們的兄妹關系,卻如此親密地稱呼她的小字。 “是他要回來了?還是他要帶我回去?或者兩者兼有?”姜見月一邊說,一邊把信撕碎。 雪片洋洋灑灑,落在他們中間的空地上。 蘇謾的眼中浮現怒氣。 可他有什么資格發怒? 他不過是她毫無親緣關系的表兄。 他走時加快的腳步,令姜見月心情大好。 她暫時還是不知道他們來青州有何目的,可總有人會為她解答。 還有謝殊這個同樣從京城來的,居然今日沒有出面。 她不覺得蘇謾和李遲會不知道謝殊也在,那就是謝殊單方面地不想見他們。 為什么呢? 可能謝殊躲的不是他們,而是她。 他有瞞著她的來自京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