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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所謂的玉笛青衫看上去似乎和逍遙侯有著幾分相似的風流態度,但卻從沒有人會真的拿他和蕭惜墨比較,因為他們覺得這個出身于蓮教的魔頭并不配與任何正派人士相提并論,即便他們對他其實頗為忌憚。 而蕭惜墨本人其實并不太在意這個名號,更不太在意這個排名。所謂的逍遙公子,其實并不比逍遙侯聽起來讓人覺得榮光,而名門正派們敵視的鏡青衫,他作為從未與對方接觸過的半個江湖人,也并沒有太大的感覺。 于是他初始對此只是一笑置之。 直到那個叫做姬雪雁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 *** 武林中除了四公子之外,其實還流傳有一個說法。 關于七大美人的說法。 但這七大美人卻沒有一個統一的排位定論,只因審美這種事,實在是見仁見智,各花入各眼的事。就連四公子的排位,也并非是用容貌來排的,這就可見于眼緣二字上,眾口到底有多難調。 然而這七位美人中,有三個不得不提。 第一個,便是摘星公子的師妹,也是湛云公子的妻子。一人便與四公子中的兩個有這樣的羈絆,七人之中只有這一個。 第二個,是蓮教前教主清無憂的妻子,風夜蘿。 而第三個,便是踏雪仙子姬雪雁。 姬雪雁并不如前兩位有什么讓人矚目的出身或是夫家背景,她之所以不得不被提及,全是因為她那股高高在上的傲氣。 彼時的踏雪仙子,身后自然跟了許多傾慕的目光,但心高氣傲如她,又怎么會看上武功不如自己的人?更別說那些普通到讓她都懶得看一眼的男人。 久而久之,她高傲難以親近的性格便漸漸傳開,很多人打退堂鼓,卻也有更多人來挑戰,這其中,大多人是為了殺一殺她的威風,而并非真心以待。 姬雪雁并不在乎,因為在武功上一再碾壓這些男人的經歷同樣也給她帶來了心態上的一些變化。一開始她確實是為了打發走自己不感興趣的追求者,但到了后來,她更加驕傲,對男人也越發不以為然。 直到這一天。 與往常的每一日都沒有什么不同的這一天。 她剛剛又收拾完一個武功平平卻只覺老子天下第一就是要來教訓教訓你這婆娘的尋釁者,唇角一如往常勾起一抹帶著輕屑之意的笑容,轉身準備下山。 毫無預兆的,風中飄來一陣悠揚的笛聲。 清透婉轉,又不乏灑脫飄逸。 她腳下停駐了半晌,轉身朝著笛音的方向而去。 *** 一道淺青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那人屈起一條腿靠坐在松樹下,修長的指間橫臥著一支白如羊脂的笛子。 他的身上甚至連一塊玉佩也沒有,烏黑的頭發就這樣被一根豆青色緞帶束著散在腦后。裝束就是這樣簡約清逸,可是姬雪雁在看清他的第一眼時,腦海中竟然閃出了這樣兩個字: 瑰麗。 清逸、瑰麗。這樣兩個詞看來矛盾,更不該用在一個人身上,可是眼前這個人,卻又只能讓她想到這兩個詞,而且融合的極為完美。 是什么人?轉瞬間,她心中已過了數個念頭。 忽然,他停下了指尖的動作,抬眸看向她,淡淡笑問:“有事?” 姬雪雁皺起了眉頭:“你在這兒看了多久?” 他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從你踢了他一腳的時候吧?!?/br> 她忽然覺得有些惱:“鬼鬼祟祟!” 他端正了一些身子,看著她,似有些好笑地說道:“早知這山頭有了主人,我便不約朋友在此見面了?!?/br> 她立刻便聽出他的言下之意,應是在諷刺她自我感覺良好。 “你……” “青衣裳!” 怒氣還未及發泄,一個雀躍的聲音忽然從半空中傳來,下一刻,面前又再多出一人。 一個腰間掛著酒壺,形容懶散邋遢的男人。 這副流浪漢般的裝扮讓姬雪雁一見到便皺了眉。 青衣男子這時才施施然站起了身,隨手拍了拍衣擺,看向他:“你是來比武的還是來惡心人的?明知我不太記得住長相,還每次來都換一張臉,你不如蒙著好了?!?/br> “所以我每次來都大聲先喊了你一聲啊?!眮砣瞬灰詾槿坏卣f,又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姬雪雁,戲謔道,“你看,我易容也是為了你好,不然你哪有這個機會和這么漂亮的姑娘套近乎?” “你胡說八道什么?!”不等青衣男子開口,姬雪雁已經先怒喝了過去。 兩個男人明顯都是一怔,只是一怔之后一個笑了笑沒說什么,一個卻是一臉訝異。 “脾氣這么大啊……”他喃喃道,“我看看啊,長得不錯,一身白衣,脾氣還那么大。喂,你該不會就是他們說的那個什么……踏雪仙子吧?” “踏雪仙子?”青衣男子問他,“很出名么?” “比起我們是差點,不過最近在婚配界很出名,這位仙子是專職打跑追求者的?!?/br> “哦?!绷巳坏貞艘宦?,然后再無下文。 姬雪雁不曉得為什么,雖然她這個人冷傲不易親近,但其實幾乎從未真的像這樣被火點著了一樣直白地表現出怒氣??墒墙裉?,她越來越覺得按捺不住。 “無知狂妄!”冰冷的話音還未落下,已一掌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