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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宋胤珝忽然怒喊一聲,一拂手將面前的棋盤殘局重重掃落在地,而后突然捂著胸口連續咳了起來。 氣氛霎時凝住,轉瞬間常祿已經跑了進來,見了眼前的情景,剛開口喊了個“君”字,就被宋胤珝重重打斷。 “送永章公主回府!”言罷,他再也沒看她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 月明星稀。 宋胤珝一路來到了供奉歷代國君畫像的奉天殿,甫一推開門,忽然竄入的夜風便晃得里面的燭火搖了搖。 “朕想獨自待一會兒?!彼晫Ω谏砗蟮膶m人說。 于是,殿門很快便又被人從外面輕輕關上。 宋胤珝慢慢走到供案前,他抬起手撫了撫額頭,閉著眼不知在想什么。然后,又伸手按在桌上,抬眸靜靜望著眼前的英祖畫像,燭光搖曳地映在他的臉上,將原本清雋的面容映出了幾分落寞。 “皇爺爺,”他聲音有些微啞地低低說道,“她是否是你留給我的劫?” 燈火輕搖,只有余音落下后無窮的寂靜在回應他。但他只徐徐說著,似乎也不打算等待任何回應。 “我竟如此嫉妒她對謝蘊的感情,嫉妒到差一點就要告訴她真相,嫉妒到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告訴她我能給她這世上更好的一切!但是我不能……”他深吸了一口氣,眸中水光卻越發凝積,“我已不是擔心她的身世傳出去會如何,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與她連這托了名分的家人也做不成?!?/br> “皇爺爺,你能不能告訴孫兒,為什么偏偏是她?”他眼角驟然滑下一滴淚來,落在了香案上。 “我與她的時間不對,身份也不對。你要我如何擁有她?既然不能擁有,你為什么要讓她回來?你應該在我想要她的性命時便將她帶走,那樣我就能永遠不會對她在意?!彼袷莻€耍賴的孩子般說著不講理的話,可即便如此,刺骨的心疼也半分未減。 他咬緊了牙關,忽而又抬眸盯著畫上的人,尚未褪干的淚水便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是在遷怒,是壓抑太久急需的傾訴。但又能如何?一切不過徒勞。 他終究是入了她的劫,且一生不能言明。 ? ☆、涉險 ? 宋月臨回到府中后,把其嫣叫到了面前,然后拿了張剛剛寫好的信卷給她。其嫣展開一看,不由一愣,旋即抬眸眼眶微紅地望著她:“公主,你千萬別做傻事?!?/br> “我此時放你自由身,除了是不知前路如何之外,也是要你幫我一個忙?!彼卧屡R說,“不知你可否愿意?” 其嫣哽咽著點頭:“愿意,其嫣為公主做什么都愿意!” 宋月臨含著淚意,抿唇笑了笑:“好?!彼f,“我要去找流芳。但是要不讓君上起疑,至少要先錯開些時日,這樣我才有更大把握能先到順寧城。到時我會告訴你如何做,雖然你必定會被發現,但那時你只需裝作是被我處心積慮放出府門后又強擄于此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君上也不會拿你如何?!?/br> 雖然宋月臨沒有明說,但其嫣從這番話里仍然是聽出了她此行的艱難,于是退后一步,跪下向她鄭重地磕了一個頭。 “公主,”她說,“您和少卿一定要平安回來?!?/br> *** 第二天早上,其嫣就拿著宋月臨給她的自由書收拾行李出了府,她也很快憑著公主的書信在城中一間大藥鋪里安頓了下來。但緊接著當天晚上,少卿府里就傳出了永章公主因憂思過度而病倒的消息,百里青鳳很快就奉旨來了一次,但他還未診脈便知道宋月臨是在故意裝病,也壓根不打算隱瞞自己在裝病。因為,他一進門就已經看到了她正好端端坐著,且對他擺明了就是在使性子生宋胤珝的氣。 因為宋月臨就是故意在鬧騰,所以這樣的事實隨后宋胤珝也就從百里青鳳的口中得知了。他聽了,也并沒有怪罪什么,只皺著眉嘆了口氣,然后揮了揮手示意百里青鳳退下,再沒有多說什么。 很快,因為宋月臨那天的深夜覲見和今日的憂思成疾,幾乎所有人都曉得了永章公主這是心病,是在和君上慪氣,說穿了兩人這就是在冷戰,誰也不肯服軟。也有人想勸一勸,但無奈兩邊都不給機會。太后倒是想在宋胤珝面前說兩句宋月臨的不是,可也是沒占到什么好處。 第四天,即六月二十三。天御司那邊忽然放出風來說一眾官員自發要去神廟為謝少卿和永章公主祁福。此舉很快也得到了許多百姓的響應。一時間,從周邊各縣聞訊而來的居民也涌入了不少。 當夜,永章公主為了對群眾表達謝意,帶病出了少卿府,于落著紗幔的駕輦上在神廟接受了眾人的祁福。 七月初一,宋胤珝御駕親臨少卿府探望永章公主,約莫一炷香之后,龍顏大怒。 “公主人呢?”他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宋月臨衣衫的女人,還有這少卿府所有知情不報的大膽下人,冰冷的殺意隨著他的質問正在眸中暗涌積聚。 百里青鳳站在他身旁,正愣怔地看著眼前這個數日前忽然消失,此刻又穿著宋月臨的衣服一臉視死如歸地跪在宋胤珝面前的女人,久久不知該如何反應。 其嫣向宋胤珝磕了個頭,恭敬而平靜地回道:“回君上,民女也不知公主去了何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