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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惜湊過去看看,嗯,確實是塊漂亮的肥rou均勻的三層rou。 “合川rou片好伐?惜惜啊,你知道這種做法么?”老陳發著問。 曾惜點點頭:“嗯,知道的,不過那是川渝做法,要放辣椒的,mama吃不來?!?/br> “嗯,也是...”老陳更發愁了。 “拿來做閩南醋rou吧,爸爸,你吃過么?” 老陳搖著頭:“聽說過,沒吃過,你會做伐?”“嗯,會的?!痹дf著,向那塊rou動起手來。 于是老陳樂呵呵的跟在曾惜身后,給她做起了幫手。自那以后,老陳打開了閩南菜系的新世界,他的廚房生活變得異彩紛呈。有時站在灶臺前,和他兒媳婦視頻,討論一種新買來的海魚,是過油還是不過油的問題。實在覺得沒研究明白,他就打電話給他兒子,“阿卓,你什么時候回來?這周回家么?”如果對方說工作很忙,可能下周會回。他就很不滿意,在電話里直言:“那你忙你的吧,你幫我問問惜惜能不能回來?” “她,她跟著我一起?!标愖裤等?。 “她干嘛非跟著你,她自己回來就行了,你忙你的去吧?!崩详悜械梦?,說完又覺得太直接了,不像文化人的做派,補充:“哦,你mama給她買了雙新拖鞋,讓她回來看看好不好!” 陳卓聽著,一度接不上他爸爸的話,在心里抗議著,她是我老婆,什么叫做我忙我的去;新拖鞋有這么重要么?要打著飛的回去看。 然而自從曾惜獨自飛回上海,撇開他之后,他漸漸發現,他的重要性真的不及一雙新拖鞋。 因為他沒空回去,她mama就把曾惜留在自己家住,不讓她一個人回家,當然住在從前陳卓的房間里。等他隔了兩周好不容易回來時,發現他房間的床單都換成粉紅色的了,完全看不出來和他有關。 那天吃完午飯,陳mama下樓去和對面小區的幾個老阿姨打牌,走到樓下想起忘了帶錢,打電話給曾惜:“惜惜啊,你幫我到床頭柜里拿點錢下來?!?/br> “哦,”曾惜圾著拖鞋往大臥室去,一邊問:“mama,在哪個抽屜里?” “最底下那個,在那個鐵盒子里?!标恗ama說著,又突然壓低了聲音:“惜惜,你瞄一瞄,你爸爸要是盯著呢,你就拿三百,要是沒盯著,你就拿五百?!?/br> “哦,爸爸在廚房洗碗呢,沒盯著?!彼f著,翻出那個鐵盒,拿了五百出來。 “噢,好好好?!标恗ama笑出了聲,又謹慎的問她:“你老公看見了伐?” 我老公?是指陳卓,她兒子么?曾惜朝門口張望了一下:“他在自己房間呢!” “那好那好,那你拿下來給我。不要讓你老公知道奧,他會告密的?!?/br> “他這么嘴碎啊?” “是的呀,所以你要當心,不能什么都讓他知道的?!标恗ama語重心長。 “哦,mama,你真聰明!”曾惜由衷的贊嘆。 “啊呵呵,一般聰明一般聰明?!彼牌胖t虛著。 他們這兩次回上海來,都住在父母家。晚上關了燈,陳卓便興致極好,旁邊是自己的溫柔鄉,他伸手過去又摟又抱。曾惜卻第一次不太有熱情,她靠在他耳邊同他商量:“我答應明天和爸爸一起去小菜場買菜的,要五點鐘就起來呢,我們今晚早點睡好不好?” “什么買菜,不要去?!彼谙疑喜荒芡O?。 她伸手在他后頸上撫摸著,孩子般哄他:“我都答應好的,不能反悔,我們明天再.……好么?” “不好?!彼麥責岬臍庀①N在她唇邊,問著她:“去買個菜而已,難道比和老公親熱還重要?” 這個問題...這兩件事不在同一個范疇,孰輕孰重一時真的很難得出結論。 陳卓發現她在遲疑,簡直氣得要爆炸,翻身狠狠壓上去,在她耳邊質問她:“你竟敢猶豫!我不重要是不是?我還比不上你的菜市場?” “不是,我是.....”她來不及解釋,被他淹沒了。 他得逞后伏下身來緩言安慰她:“一會兒就好,我會讓你好好睡覺的?!?/br> “你哪是一會兒就能好的?”她被他控制著,怨念叢生。 他聽著卻是另一番意思,低頭含笑:“你這是,在夸獎我么?” “嗯?”她未及深想,向他強調著:“是抱怨!” “是夸獎?!彼靡獾膱猿种?。 第二天天光未明,曾惜的鬧鐘響了,她真是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好人兒。但其實她也起不來,被他折騰得骨頭都要散架了。她轉頭看看他,安靜的睡著,萬事太平的樣子。 想了想,伸手把他搖醒,一次不行,她撐起來,又用力搖了搖。他朦朧的睜不開眼睛,含糊的問她:“嗯?怎么了?”曾惜反正是故意的,她坐起來,向他宣布:“我要起床了,你看!” 他反應了一會兒,仍舊沒睜開眼睛,但是笑了,知道她在為昨晚的事情報復他,伸手過來拉著她手臂,在她手腕上親了親:“我老婆真辛苦.....” 哼!這風涼話。 然而她這天中午并沒有能在家里吃飯,友歡約了她在八佰伴見面,他已經向公司提了離職,芳姐答應月底可以走,他趁著曾惜在上海,約她一起吃散伙飯。 陳卓送她出門時叮囑她:“一會兒你發微信給我,我去接你,我們得趕飛機,別耽誤了時間?!?/br> “嗯,知道了?!彼ジ坝褮g的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