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不多時,她接到友歡的電話,她想這個最佳損友應該是輾轉得到了她被通報批評的消息了,趕來“慰問”她了。她特地起身去陽臺接受他的“祝賀”。 “哎呦,惜姐,你怎么搞的?被下面的小妹坑了?”友歡中氣十足的男中音,因為他這副好嗓子,培訓中心大量的線上課程都是由他錄播的。 “嗯,你這是來安慰我的么?”曾惜情緒一般。 “呵呵,哪能啊,我這不是來看你笑話了么?怎么這么不小心呢,被個實習生帶翻車了!”友歡直言不諱,說話不拐彎。 曾惜也覺得他表現得很真實,點頭說:“嗯,這個笑話好笑么?夠你開心兩天的吧!” “嗯,挺好笑的,”友歡聲音聽起來確實很高興:“我跟你說,你現在可配不上我了,我職級比你高了,你有沒有很后悔?” 這家伙關注的重點真是與眾不同,他是沒被陳卓嚇夠吧。 “你是在辦公室么?你這么胡言亂語不怕芳姐修理你么?”曾惜都忍不住替他擔心。 “哈哈哈,你多慮了,我在外面呢,我外出辦事呢?!庇褮g狡猾的笑著。 “哦...…怪不得?!痹胂?,順著他的思路說:“現在你滿意了吧,我們徹底不可能了,隔著職級的鴻溝了!” “嗯,你能意識到仰望不到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過我悄悄告訴你啊,等我離職了,我們之間就沒有什么阻礙了,就又有可能了哦!”友歡得意洋洋的說著。 離職!這家伙不是說真的吧!“徐友歡,你剛剛說離職,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曾惜提醒他。 “是啊,我就是說的這個意思,”電話那頭的友歡漸漸換了語氣,他說:“你剛剛聽清了哈,我還沒和芳姐提呢,不過確實是真的,你看看,我多么看重我們的友誼,先告訴你?!?/br> “你是說真的?為什么呢?不是做得好好的么?” “我沒告訴過你么?我家有個小工廠,我老爸要退休,我得回去接班了,不過在昆山,不在上海?!庇褮g說,有點無奈。 “呃,歡哥你是富二代啊,隱形的工廠主!” “噯,這些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怎么這么像貶義詞呢?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庇褮g倒先嚷起來了。 曾惜也是覺得他深藏不露得可以,換了囗氣說:“歡哥,所以你真的是為了詩和遠方才來全芯受折磨的,是么?” “嗯,這話好聽多了,哈哈,”他說:“我現在的身份,在你眼里能和陳總有一拼么?” “不能,你真是想多了?!痹Ш敛涣羟?,轉而問他:“你打算什么時候走啊?” “我計劃下個月和芳姐說,到時候看招人的進度吧,估計得年后走?!庇褮g其實還是很有職業cao守的,一個大男人能忍得了吹毛求疵的芳姐這么些年,可見素養很好。 曾惜也有點遺憾,辦公室是很難交到真朋友的,他們分屬不同的產業基地,但是工作配合一直很有默契,真的很難得。將來新來的接替人員恐怕很難達到這種和諧的程度了。 她下班時,在回家的車上,和陳卓聊到這件事,說沒想到友歡有家世有背景,還能認認真真在全芯任勞任怨的工作了三年多,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到了陳卓耳朵里,卻成了另一番意思,他語氣里帶著不滿,問她說:“他告訴你這些干嘛?是有什么別的意思么?” 他能有什么別的意思呢,曾惜覺得他對友歡的敵意也太明顯了,回他說:“就是朋友間閑聊,閑聊哪有什么目的,你和李sir不是也家長里短的閑聊么?” “李sir是男的!”他強調說。 這也太較真了,曾惜想我今天剛剛被通報批評,現在能不能體諒一下苦主的心情!她嘆了口氣,改囗說:“姚博呢,總是女的了吧,你們一天一個電話,我也從來沒說過什么!” “哦?”他說,語氣平淡:“你要是介意,那我就不打了?!?/br> 這是什么話,能這樣么,難道不是工作需要放在前面么?好吧,她敗了!她無語在心里想,不要提友歡了。 “你工作交代清楚了么?明天能走么?”她努力的換了個新話題。 他點點頭:“嗯,差不多。你想好去哪兒了么?晚上我們訂機票?!?/br> “嗯,我想去敦煌?!?/br> “敦煌!去看沙漠和壁畫么?”他隨囗說著,在心里想,她真是個有很多奇思妙想的人。 “嗯,我想去看看宗教和信仰?!彼c著頭,又擔心他沒興趣,趕著問他:“你想去么?” 他笑了,她還沒明白,他愿意陪她去所有地方,只要是她想去的,“嗯,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彼喍痰恼f。 結果第二天并沒有成行,因為陳卓臨時被黃總拉去接待政府領導的參觀,去了一整個上午,曾惜在家里百無聊賴的查資料,準備敦煌之行。他下午回來時心生抱歉,百依百順的陪她出門去準備旅行的用品,忙到晚上才回來。曾惜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接到饒靜的電話,問她這兩天有沒有空? 曾惜回答她說:“沒有空?!?/br> 結果饒靜在電話里嚷嚷:“我是你的債主你忘了,你面對債主就不能抽個時間么?而且我現在大肚子吶!” “債主大人,你要干嘛?我要出趟遠門,真的沒有空?!?/br> “去哪兒?我在家里呆的快要發霉了,你們能不能來陪我玩會兒!”饒靜真是個富貴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