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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伸手捏了捏她耳垂,在電話里回復他mama說:“哦,我和惜惜商量一下,到時看我的工作情況吧,能回去我一定帶她一起回去?!?/br> “你又在寫空頭支票了…”他mama在電話里數落他。 曾惜自己默默的把耳機戴起來,假裝聽不見。 于是這天剩下的時間,陳卓便在想方設法和她商量這件事。說得曾惜實在受不了,傍晚時哄他說:“我們出去逛逛吧,我請你看電影好不好?” 陳卓知道她在閃爍其詞顧左右而言他,點點頭說:“好啊,不過我不隨便陪人看電影,除非她答應陪我回家!” 天??!這一節是過不去了。 “那算了,電影還是算了吧?!?/br> “那回家呢?”他追問著。 “回家能不能也算了?” “不行?!薄澳俏依哿?,我要去睡了..”她搖搖頭,要逃走。 “也好,我們早點睡吧,也許睡醒了你就同意了?!彼搽S著她進臥室,自信滿滿。 “為什么?”她沒聽懂,回頭來問他。 “因為也許我床上表現太好,你一滿意,就愿意跟我回家了!”他說著伸手過來抱她,靠到她耳邊來。 天啊,他這滿腦子都是些什么...曾惜有一刻還在想,不然還是出去看電影,轉移一下注意力也好。結果晚了,他手腳勤快的關了燈拉上了窗簾,他在心里籌謀著,沒有什么事是床上解決不了的,如果一次沒有解決清楚,那就兩次、三次...... 周一一早,曾惜跟著陳卓的車,兩人一起從停車場出來,并肩走在往綜合辦公樓的風雨連廊上。然而事情往往是奇怪的,你越是想撇清的時候,傳言和誤會不知怎么就特別多,但像現在這樣,特別坦蕩的時候,反而沒什么人注意了。 曾惜想,真不能把自己太當回事兒,大家都是很忙的。 友歡在lync上發了小道消息來,說人資中心正在計劃第二階段人才盤點的方案,估計這兩天就要發通知了,讓曾惜做好準備,不日將被拉到深圳去開會。 嗯,好吧,兵荒馬亂的方案商討又要開始了。她同時想想,不禁竊喜,如果時間安排得好,也許可以正好躲過陳卓家的親戚見面,呵呵。 下午一點多鐘,開工的音樂聲還沒停止,曾惜的手機響了,她低頭看了看,是景深哥哥,他沒有要緊事是不會打電話來的。曾惜一邊接起來一邊起身走到落地窗邊的陽臺上去。 “惜惜,你有時間么?來一趟醫院,現在就出發?!本吧钤陔娫捓镎f,他聲音低沉,不太像平常的他。 曾惜沒聽明白,“啊?怎么了?現在么?”她馬上在想,是那位“阿叔”的病情惡化了么?但其實他們也并不太想見到她的。 “對,現在,立刻來,”他停頓了一會兒,才說:“惜惜,白阿姨來了,你mama來了,現在在醫院,你想見她么?” “誰?”她沒反應過來,沒聽懂什么是mama......“你mama來醫院了,就在病房里,我一開始沒認出她來,是她先認出的我...…”景深在電話里描述著,曾惜起先還在聽,后面她就聽不見了,她一手拿著電話,有那么一瞬間倉皇的沒了方向, 不知道該干什么。爾后她著急的下樓去,她得去找車,她打給莊師傅,莊師傅說他在福州親戚家,沒在公司;她又折回前臺打給曉然,問她車隊有沒有車子出去,去哪里都行,帶她進島,她有急事。結果曉然查了半天,說車子都派出去了,四點前后才有司機能回來。 她等不了,自己匆匆從閘囗出來,推開大門往辦公區前面的主干道去,迎面碰到從一廠聽完簡報回來的陳卓和姜總,白熾的正午日光下,她看到他像是看到救命的浮木,上前越過姜總抓住他手臂,“我要去一趟醫院,現在去,立刻就得走,我找不到車....”她急得語無倫次,陳卓一手拿著筆記本電腦,一手本能的去攬著她,是什么事讓她這么著急,急得幾乎失態。 他馬上想了一下,車鑰匙正好在身上,他一邊安撫她:“好,別著急,我們馬上走?!币贿叞央娔X遞給旁邊瞪直了兩眼的姜總:“姜總,幫我拿回去,順便跟梁蕭請個假,說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br> 姜總兩眼滴溜溜的轉著,點點頭:“去吧,快去吧,看急得?!蓖瑫r伸長了矮脖子,張望著看陳卓拉著曾惜的手往停車場去,呵!這倆是一對兒吧,什么時候的事兒?有意思!老韓知不知道? 我得找老韓喝個茶去.……他頭上的一圈禿頂在陽光下反著光。 陳卓開車出廠區,問她:“到底怎么了?醫院了出了什么事?” 她一臉焦急,卻半天沒說出話來,車子開進隧道時,她才說:“我mama來了?!彼m然這么說著,自己也還是有點不信。 “什么?”他也很吃驚,想來,她應該有二十年沒出現過了吧,“真的么?”他問。 她沒有點頭,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景深哥哥說,她來了,就在病房里....” 他伸手過來握了握她的手,讓她別著急。他同時加快了車速。 到醫院時,車子轉到住院部,曾惜讓他停車,她拉開車門就下去了,高跟鞋飛快的踩過門囗的臺階,沒聽到他在身后叫她:“曾惜!”剛好有電梯下來,她趕著擠進去,心里怦怦直跳,她要去見她mama了,她二十年沒見過的mama。 她快步走過護士站,遠遠看到穿著白袍的景深站在病房門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