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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駕么?”曾惜轉頭來看他,提醒他說:“好像開車要五個多小時,還是跟團比較省力吧,我們每年都和國旅有合作的,要不要讓曉然幫你聯系一下?” “不用,”他笑笑說:“自己開車比較自由?!?/br> 曾惜就沒再說話了,也是啊,她想,他這樣的人,來去一陣風,自由當然更重要。 三十號的下午,辦公室里盡是蠢蠢欲動人心渙散的氣氛。假期前夕遠比假期本身更令人興奮! 曾惜輔導云南做第N輪的人員數據匯總,她看了一眼文件名,已經是V11了。她在心里嘆了口氣,對云南說:“行了,先維持這一版吧?!彼钢冈颇献烂嫔弦恢痹陂W的手機說:“你接吧?!闭f著,坐回自己電腦前去了。云南向她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云南是軟糯的甜妹子,小小個子,平常輕聲細語的,曾惜在她面前總無端的顯得高大,其實她也是個秀氣的姑娘。 她晚上在自家附近的永輝買東西,碰到同來采購的陳卓。她看到他時,她正打電話給她表妹:“可可,你要吃什么?我買了帶過去?!彼贿呄蛴孀邅淼念I導擺了擺手,打個招呼。 第二十六章 笑而不語 “哦,姐!”可可在電話里驚叫:“我,我今年不回去,我忘了告訴你了.....” “什么?” “就是,我那個,我今年沒買到票,我就想說先不回去了?!笨煽勺灾硖?,磕磕巴巴。 “你說什么?你為什么沒買到票?你那個,叫什么來著,你男朋友呢?”曾惜聽不清可可說話,是因為她越說越小聲了。 “我,我和成思分手了,所以吧,今年就沒有托他mama買票了;你看,姐,我都這樣了,也不能怪我是不是?”她還不忘開脫自己。 曾惜已經要發火了,她也沒在意陳卓站在她對面看她。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林可可,你沒有買票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兩周前我問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說?你現在什么意思?我能像你這樣說不回去就不回去么?” 陳卓也是第一次見她這樣疾言厲色,有些驚訝的看著她瞪圓的眼睛,燈光下大而明亮。 可可嘜懦著:“我那時候,我們那時候正鬧分手,還沒分,后來就分了;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時很難過啊...” 曾惜并不覺得失戀的可可有多么值得同情,她沒有往下細數她的過錯,是因為此時追溯責任也無濟于事,她被她的工作訓練的忙于解決問題,不糾結過往。所以她說:“林可可,車票的事我可以自己想辦法;但請你下次在悲痛之余,也想想自己的信譽,說話算話是個重要的美德!” 可可也知道曾惜每年回去是有要事的,不是回去觀光,她這回算是坑了她姐了,在電話那頭唯唯諾諾的點著頭。 她掛了電話,心里還是生氣。站在那兒回想這段變故,她得回去,她每年只回這一次,去悼念那個所有人都拋棄她時唯一愿意養她的人;她不信鬼神,她知道人生過往、生死殊途,她悼念的,在阿公墳前燒掉的是她永不回頭的幼年時光,也是她漸行漸遠的從前人生???,她也走過來了,在街頭穿梭的人群中,她也和他們一樣。 她微微低著頭,看不出表情。 陳卓等她回神,忍不住提醒她說:“我開車去,你確定不搭車?” 她驀然抬起頭來看他,當然,要搭車啊,得回去。她說:“看來,只能搭車了,畢竟一千多萬的動車,是搭不了了...” 他滿意的點點頭笑了,說:“那我們買點吃的吧,你想吃什么?”他走在貨架前,看她跟在他左手邊,微微蹙眉似凝神想著什么,沒有回答。他挑了兩罐咖啡,忽然想起什么,又轉頭問她說:“曾惜,你會開車么?” 他這一問,曾惜有點不好意思,笑了笑說:“我有駕照,但是不太會開車,不然倒是可以和你交替開....” 他善解人意的點點頭,接著問了個問題,讓曾惜沒接住,他說:“你怎么沒買車?”他這話說的,仿佛在問,小明,你為什么窮?小明能說什么呢,說那個,還不是因為窮! 當然,曾惜也是能理解他為什么這么問的,全芯的經理級年薪在市場上還是很有競爭力的,曾惜是少有的11級但沒有車的人了,因為畢竟工廠遠離城區,上下班很不方便。 曾惜委婉的解釋說:“我,我先買了房子,還在還貸,所以就...”她笑笑沒往下說。 他看看她,說:“其實女生可以不用先買房子啊?!笔前?,他說的也沒錯,別的女生都可以先不買房子,獨她不能,他不知道,她是得先買房子的,否則她沒有家啊。 然而她笑笑沒說話。 第二十七章 接可可 他們結好賬,從超市出來。曾惜自然搭陳卓的車回去,剛上車,可可又打來電話,她說:姐,你買到票了么?” 曾惜沒什么好態度,“干嘛?我說了我自己會想辦法的?!?/br> “那你想的什么辦法啊?” “你想說什么,直說!” “就是,我想你要是能買到回去的車票,順手幫我也買一張...” “我不順手,”曾惜果斷的打斷她,想了想,又和緩說:“我搭同事的車,從廈門出發,沒法帶上你,你不是說你不回去嘛!” “是你表妹?在福州?”陳卓忽然轉頭問她。 曾惜舉著電話,朝他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