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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惜,昨天的事,”他終于先開了囗,說:“我不知道你聽得懂上海話?!?/br> “嗯..…”她聽他說著,不知道該怎么替自己分辨。 然而他也沒等她,接著說:“我其實也不是有意隱瞞,你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總有一些事情,是不好拿出來說的?!?/br> 曾惜和他對視著,能看出他的誠懇,她說:“不好意思,領導,我那時是覺得彼此都不方便,不如就當做不知道的好,所以才....” 他點點頭很領情,說:“嗯,我知道,所以我想我們當面說清楚,應該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是吧?” 是是是,當然是了。曾惜趕緊點頭表示同意,說:“其實我也不是有意的,如果我能不聽我也肯定不聽?!?/br> “是啊,”他說,一邊把新端上來的手卷和壽司挪到她面前,接著道:“所以,你看我們算扯平,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吧?!?/br> 第十五章 誰騙了誰 哦,他說沒發生過,曾惜聽得懂,是叫她守囗如瓶的意思。她是無心探究別人家事的人,點頭說:“好啊,翻過不提?!?/br> 挺好,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比較省力,他想。 于是這件讓曾惜惴惴不安的事被陳卓這樣簡潔的處理掉了。他們經過這件事反而更熟絡了,像是知道同一個秘密,但又默契不說的感覺。 然而太熟了也有不好的地方,曾惜現在被營銷中心的大小會議煩得焦頭爛額。不知道陳總給他們下達了什么指令,這些人但凡是要開會,就在lync上呼叫曾惜,邀請BP參加。起初曾惜分辨不出他們這些名目繁多的會議的重要性,大大小小的參加了一遍,極大的打亂了她自己的工作計劃,后來她在記事本上給他們的會議分了分類,有些純粹的業務商議探討,她就自動忽略,不去參加了。 有一天,營銷的助理桃花電話來說:“惜姐,我們下午開臨時會議,老大說請你參會?!?/br> 曾惜想了想,臨時會議在她的分類里屬于“不重要會議”的范疇,所以敷衍的說:“哦,我知道。到時看情況哈,能參加我會來的?!?/br> “我們老大說請你一定來?!毙」媚镎f “好好好,我知道了?!彼炖锎饝?,心里在想我就先不參加了。 結果她準備下班回家的時候,老韓忽然傳召她。她嘆了囗氣,抱著筆記本進了老韓辦公室。 “營銷中心要走特殊晉升通道的事,你知道了吧?他們今天應該開會研究過了?!?/br> 老韓靠在他的椅子靠背上說。 曾惜腦子里飛快的掠過今天桃花說他們開臨時會議的事,“哦,”她點頭說:“知道,他們下午開過會了?!?/br> 他倆正說這事兒,陳卓已經敲門走進來了,他向老韓點頭招呼說:“永哥?!?/br> 老韓也很客氣,趕緊從自己的小茶盤上給他倒茶,說:“陳總來,我們一起商量一 下特殊晉升的事?!彼f著又轉頭問曾惜:“曾惜,他們要提的人選你看了吧,一共幾個人?” 幾個人?到底是幾個人呢?她答不出來,“呃...”“三個人?!标愖刻嫠f。 老韓點點頭,“哦!”他久經江湖的,又問曾惜:“你不知道幾個人?你沒去開會?” “呃..”曾惜心里激烈的矛盾著,拿不準要不要即刻承認錯誤。 “哦,曾惜來開會了,不過我們會議記錄還沒發出來,我們當時討論完沒給結論?!彼f著,算是替她解了圍。 曾惜心里升起感激不盡的情緒來。畢竟領導發現你掉鏈子一次,就會認為你每時每刻都沒在鏈子上。 出了老韓辦公室,她本想謝謝他,結果他先說:“曾惜,你看我今天替你圓謊,我這是以德報怨吧?!?/br> 她本來唯唯諾諾的點著頭,轉念一想,問他:“以德報怨從哪兒來?”他一本正經的提醒她說:“你不是最近才騙過我么?” 她一下子語塞不已,她真想說,不是你說揭過不提的么!她最后自己搖搖頭沒說話,看他一臉滿意的走了。 第十六章 新晉男神 關于曾惜為什么懂上海話,陳卓有次在車上問她,她潦草的回答說家里有親戚住在上海,偶然學會的。陳卓看她不想多說的樣子,也就沒有再追問。不過他倒是很自然的把她當作半個同鄉來看,沒有旁人在時他就自動切換成上海話交流,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曾惜本來覺得這也沒什么不好,畢竟她不長袖善舞,能有個當領導的朋友自動找上門來,她不能拒之門外。 然而她從工會舉辦的一次籃球比賽開始,有了新的認識。 籃球賽是以各中心各部門為單位選派參加的,輪回賽舉辦了好幾天,最后決賽局特地安排在周五下午。企業文化組的同事又是海報又是廣播,群發郵件把宣傳造勢搞得盛況空前。 曾惜在食堂吃飯時瞄了一眼門口的展架,上面寫著“年度籃球巔峰對決烽煙再起:MO-廠VS營銷中心”,曾惜走過去時在心里想,真是螞蟻對大象,一廠員工三千多,可謂人山人海;營銷中心加上實習生才一百多人,這還能對決出個什么來,誰給營銷中心的勇氣.....… 等到下班時,辦公室倒真有不少小姑娘去籃球場觀戰,曉然忙著準備橫幅、運動飲料,保障后勤物質。出發時順囗問曾惜:“你去看球賽不?幫我們拿點東西?!?/br> 曾惜忙著準備特殊晉升的面談方案,埋頭在電腦前面,搖頭說:“我不去,我是個寶相莊嚴的小頭目,不能擠在人堆里...”曉然白了她一眼趕著往電梯間,回她說:“那你在云頭上坐著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