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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啊,就像被什么迷住了一樣。 想知道她當初哭著丟下自己的理由;想知道她打了公主,執意要找回他的原因;想知道為什么她要比那個愛心。 ——莫莉公主對他很好,但他卻毫無緣由地對只見過兩次面的她感到更加親近。 想到下午她的表現,既是好笑,又是好奇。像被貓爪子撓撓抓抓那樣地,心癢到不行。 花房近了…… 暗中觀察,那位向著花房小路走來的、滿臉溫柔神色的少年,江不城心里想,果然是那樣的啊?!嗤栌忠淮蔚夭m著他,來見復制人了。 他不生氣、不嫉妒,他表示理解。 作為一個男人,他需要擔起責任,解決問題。 江不城并不是被拋棄的,江不城同樣被余丸愛著啊。 他心里全是積極向上、正面善良的想法。因為余丸給的愛,精力充沛、動力滿滿著。 ——余丸喜歡從前的江不城。 ——那既然是這樣,他為了他們幸福的未來,就得努力把自己原原本本地找回來。 第三次,已經十分熟練了。 江不城用一種足以扭斷脖子的力道,令復制人溫順,再慢條斯理地,確認他身體上的編號。 “hl159p590……” 歸功于優秀的記憶力,結論得來的毫不費力。 “啊,有點難辦,你拿走了我大部分的臟器呢?!?/br> 難辦、難辦,江不城不會殺人的。 江不城被余丸改變,不是從前那個人渣了,他發誓要做一個很好的人。 ——你看,所有美好的童話故事里,主角獲得幸福的先決條件都是,他們是兩個善良的人。 ——只有兩個善良的人才可以好好地相愛啊。 復制人算人嗎?應該算吧。 只要剔除了那些,從他身上奪走的部分,擁有意識的復制人也算是人呀。 只要剔除了就好。 沒有剔除時,江不城看著他們那張臉,總覺得像看到了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 …… 等了太久了吧,玫瑰怎么還沒有來? 余丸捏著口袋里的針劑,不由地感到幾分煩躁。 難道忽然不想來了? 難道說的是明天下午三點? 下午三點她的身份怎么可能自由進出花房,根本不合理啊。 不得不說做賊心虛這個詞是有道理的,余丸思來想去,考慮到了另一個可能性?!y道說,她想用復制人身體給江不城做容器的事情敗露了? 那三人憑空消失,她根據車票返回皇宮,卻意外地風平浪靜。 原本推斷為幕后黑手的莫莉公主,從表面上看,對于江不城和復制人的事一無所知。 怎么說,好像有一股力量攔在她前面。只差一步就能帶走復制人的時候,它偏偏不讓她如愿以償。 冷風吹過,花枝戰栗。 清淡的花香夾雜著一絲腥氣。 余丸吸了吸要留出清鼻涕的鼻子,好像又沒有聞到。 連日的疲勞加睡眠不足,她打了個哈欠,無聊地瞅了瞅天上。 今夜沒有星星,只有一輪慘淡的彎彎月。 腥氣一下子重了。 她若有感知地轉向身后。 花房里瘋長的植物遮蔽了視線,一叢叢、一片片,宛如從地底深處伸出的無數黑色觸角。 明明沒有人。 她的意思是,那些觸角樣的東西,分明不屬于人類。 沉重腥臭的風觸不及防地撲上來、罩住她,以一種吞噬的姿勢。 或者說,是擁抱。 出于本能反應扔出幾個小番茄,突突幾聲打在他的腳面上,引發那人一陣低笑。 右手抓著口袋里的東西撲騰起來,那是余丸為玫瑰準備的,她給江不城拿咳嗽藥時,順便要到了鎮定劑。 “我考慮好了,要如何回應你的告白?!?/br> 意料之外的聲音讓她停止了反抗。 腦子一片空白,余丸呆愣著,完全的,做錯事被抓包的反應。 江不城怎么會在這里? 老天保佑,江不城千萬不可以在這里。 他的手指涼得像冰,貼合溫熱的皮膚,滑過柔軟的脖頸。 尖尖的雞皮疙瘩、發軟的手腳,她開始發抖,她依靠他來站立。 目光掃過水紅色的唇,從前江不城只聽人那樣描述過,可現在他充分了解了,他們口中,她所散發的——繁殖能力出眾的、清甜的,omega信息素氣息。 喘息…… 向后仰著,呼吸不暢地繃緊至極致,渴望與懼怕,她所歸屬的alpha。 他咬破了她的腺體。 江不城輕聲說: “余丸,我也喜歡你?!?/br> 她倒在他的懷里。 ——余丸、余丸,直至死亡的前一刻,你的幸福都由我負責;直至死亡的前一刻,我都不會把你讓給別人了。 ——我會找回你喜歡的我,原原本本的我,不要擔心。 ——直至死亡的前一刻,我們都將一直,一直地在一起。 …… 只有善良的人才可以問心無愧,后顧無憂地幸福,這是十分淺顯易懂的道理。 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已經沾上污濁,他們還是盡力地守護彼此眼中,對方的純白羽翼。 正如余丸不想讓驕傲的江不城知道,自己用了怎樣骯臟卑劣的手段,為他換來了新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