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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道士和陰差們怎么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他們真的過來了嗎? “他怎么是昏著的?” “是……是這樣,他不敢打開那本書,是我把他迷暈了……再帶過來的?!?/br> 她看到黑影俯下身,周身的霧氣幾乎要蔓延到辛漸冉身上了,她剛想不管不顧沖過去,卻看到黑影有些狼狽地退開,“把他身上的東西都拿下來?!?/br> “好……好……” 趙夏挪步過去,手剛剛碰到辛漸冉手上的五帝錢,就聽到那只鬼發出了瘆人的嘶吼聲,她連忙看過去,看到那個冷臉的道士正把桃木劍從一只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滿身都是眼珠子的鬼身上拔出來。 她渾身癱軟地倒下去,卻被一只手托住了后背——是辛漸冉。 他把手腕上的五帝錢解了下來遞給趙夏,“拿著這個?!?/br> 趙夏愣愣接過,看著他拿出桃木劍站在她身前。 施懷熹跟辛灼打了招呼,也飄了過來,他拍了拍辛漸冉的肩膀,“表現得相當好,”他說著又看向趙夏,“你也是?!?/br> 趙夏愣了愣,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就看到他們一人揚劍一人持棍,一起把撲過來的丑陋惡鬼打成了飛灰。 辛灼直直地奔著被保護起來的閆無殺去,他們來的人手多,閆無也在這個廢棄的鬼域里藏了不少的使鬼,他并不意外。他在還是個人的時候就喜歡用這種人海戰術,他活著的時候被他爺爺了結,現在死了出逃,也注定要被他再次了結。 他終于來到了閆無面前,在符箓炸開的雷聲中,躍起舉劍,重重地揮向他! 那一劍讓閆無痛呼一聲,他忙不迭得逃竄著,把使鬼丟出去當rou盾,尋找逃脫的機會,然而這次來了不少陰差,戰斗力又強,才剛剛開始沒多久,他的使鬼就被削了一小半了。 他咬了咬牙,剖開了自己的魂魄,極速地念著咒語,周身的使鬼便順著他魂魄的裂縫進去,他的身形變得越來越凝實。 辛灼皺了皺眉,甩出符箓攻擊閆無身邊的使鬼,耳邊卻傳來女孩的驚呼聲,是趙夏的魂魄被勾出來了。 辛漸冉下意識去拉住她,卻抓了一個空,趙夏卻平靜了下來,她甚至笑了笑,“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br> 這是她應得的。 施懷熹剛在不遠處解決完一個使鬼回頭就看到這一幕,不假思索地沖上去拉住了趙夏,魂體觸碰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的斥力沖向他,讓他的魂魄都震了震。 趙夏也看到了,她慌張地搖頭,“你快放開我,我這樣的人沒什么活著的必要了,不要因為我……你快放開我!”她用力掙動著,“我本來就不想活了!就算你現在救了我回去我也會死的!別管我了!讓我死吧!” 施懷熹更用力地扣住她,“我尊重你在平靜狀態下的一切想法,但是現在我知道你害怕,你不想死在這里,”他低喝一聲,“那就別掙扎!” 趙夏渾身一顫,握緊了他的手。 閆無發現,在這個滿身功德光的鬼出現在這里的時候,辛灼就慌了,他示意使鬼包圍過去,自己則向施懷熹那邊飄去,“你最好放手,這是契約的力量,你功德再深還能阻止規則嗎?” 施懷熹冷笑一聲,“你還有臉說規則,這就是你這種垃圾趁虛而入騙著人簽下的不平等協議,你怎么配讓它生效!” 閆無怒極反笑,“等我吃了你就知道生沒生效了!” 他離得越近,那種撕扯和排斥的感覺就越濃重,施懷熹甚至開始暈眩,渾身的力量像是被什么吸走一樣。 難道真的沒辦法改變這種結局?難道規則認同這種欺騙? 但就算規則認同又怎么樣,他不會認同! 像是有火焰燃燒起來,他拽動了趙夏,用力地把她往后甩去,對最近的一個陰差說:“接住她!” 緊接著他不進反退,揚起棍子對上已經趕上來了的辛灼的視線,而后狠狠一棍甩在躲避不及的閆無的身上,把他直接抽翻了下去。 辛灼一躍而起,甩出爺爺留給他的雷符,在閆無凄厲的嘶吼里把桃木劍刺進了他的胸膛。 所有的使鬼一同慘叫起來,頃刻間變成了飛灰。 而施懷熹也在飄在他身旁,長舒了一口氣,“你看,我們把他解決了?!?/br> 辛灼想到剛剛他危險的舉動臉直接黑了,“你……” 他看到了金光。 從施懷熹身上溢散出來的金光,這些光像是紗一樣包裹著他。 他的唇角還留著笑意,卻已經在光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像星星一樣墜落了下來。 辛灼急忙接住他。 他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作者有話說: 復活啦! 嗚嗚嗚不枉我寫了一整天,我們施施活過來了! 在寫葉奶奶的故事的時候,我看到了一條評論,大意是施施要怎么才能活過來,那時候其實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要跨越生死之間的距離,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呢? 接著就有了這個故事,顯而易見,故事里的趙夏是不完美的,她甚至是一個有些負面的角色,但是當這樣一個人在生死關頭的時候,施施會不假思索地救她,怎么說呢,就是他不會去想這個人想做壞事,是不是不值得他去救? 而會想著,她想做壞事,她也許該受到懲罰,但是這個懲罰絕對不是死亡,絕對不是被放棄,她仍然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