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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臥室和他的主人一樣,相當讓人難忘。 正感慨著,帽子又被揪了一下,那讓人牙癢癢的聲線涼涼響起,“看什么看?” 施懷熹護著帽子后退,“那我走?!?/br> 帽子又被揪住,“也有你的事?!?/br> 辛灼揪住后就不放手了,對辛漸冉說:“手伸出來?!?/br> 辛漸冉依言伸出手,就見辛灼另一只手拿起一柱香,點燃后拿香頭刺進他的中指指腹。 “嘶……” 灼熱的刺痛之后,殷紅的血流出來被香接住,辛灼又拿出一張用朱砂繪好的黃符,他揪著小布偶讓他坐在黃符上,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他,大拇指往下按住黃符尾,另一手執香沾了朱砂,在黃符上筆走龍蛇。 施懷熹是第一現場圍觀者,只覺得謝邀,看得眼暈。 等辛灼筆落的時候,施懷熹也終于被放開,施懷熹就看著那張有他半個那么長的黃符在修長指間翻來覆去,變成了相當小巧的一個四角包,然后這個四角包,就被兩指捏著,塞進了他斗篷的大口袋里,施懷熹疑惑發問,“這是什么?” 辛灼彈了彈他的口袋,“你們想要的東西?!?/br> 施懷熹當即飄起來,相當順暢地飄到了門邊,“一點距離的約束都沒有了嗎?” 辛灼雙手環臂,“你可以飛到隔壁市算算距離?!?/br> 那就是沒有了,真好,他現在是一只自由的鬼了。 辛漸冉抓著T恤下擺,淺淡的橙色在他眼前跳躍,他輕聲問:“那你要走了嗎?” 施懷熹猶豫了一下,辛灼涼涼地說:“這張符只是解決了表面問題,你們的命是連在一起的,你死,你就灰飛煙滅?!?/br> “為什么我們的命……會連在一起?” 辛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個問題你留著問自己吧?!?/br> 就知道不會這么容易,施懷熹心里也隱隱約約有個猜測,他飄到滿臉惶惑的辛漸冉身邊,“別亂想了,反正跟你沒關系,在你的殺身之禍解決之前,我都會留在這里,遲早我們會知道原因的?!?/br> 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之后再說吧。 施懷熹也確實也想看看這個故事到最后會發展成什么樣子。 還有一個小小的原因是,他蠻喜歡這個家的。 辛漸冉聽到他不走了就沒那么慌亂了,他又問:“還有……施懷熹是進道觀的時候附身在了這里,他會不會有……有什么事?” 辛灼涼涼地回答,“是他自己又菜又莽撞,青天白日進道觀,沒被直接超度都要給祖師爺上柱香了,現在就是受了點損傷,休息好了就行了?!?/br> 辛漸冉松了一口氣,他指了指門外,小聲又局促地說:“謝謝,那我們走了?!?/br> “你走,們留下?!毙磷普f著又揪住了施懷熹的兜帽,施懷熹扭著身子看他,“你想干嘛?” “不是說要跟著我的嗎?” 施懷熹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個講信用的人,“你怕我作祟,讓我跟著你可以,但講道理,這應該不是二十四小時制的吧?” 辛灼看了他一會兒,“白天我不管,到了晚上你要在我的視線范圍內?!?/br> 晚上能做的不過就是睡覺,施懷熹覺得還行。 他點點頭,就被辛灼提到門邊放回辛漸冉的肩膀,施懷熹回頭,只看到高大的青年冷著臉,倦怠地垂著眼把門關上了。 辛漸冉實在是很怕這個跟自己不親近的弟弟,連忙帶著失而復得的小布偶回到了臥室。 他也是有自己的工作的,他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師,靠接外包和私人定制賺錢,收入算得上不菲,還出過自己的作品集。 在調整書桌的時候,他還在抽屜里看到了一部全新的手機,這下施懷熹也不用無聊了,他連上網,把手機遞給施懷熹,后者抱著比他還大的手機坐到飄窗上研究去了。 辛漸冉一眼就看得到飄窗上的小布偶,對這個陌生屋子的無所適從稍微好了一些,他打開筆記本,連上辛mama準備的數位板,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中午的午飯是辛mama請的阿姨上門來做的,全程安安靜靜,做完了就走,晚上七點,辛家爸媽下班回來了,施懷熹幫著做了些小事情,又帶著辛漸冉陪他們看了會兒電視劇,九點的時候才上了三樓。 辛灼已經在那兒等著了,他倚在門邊看手機,大概是剛運動完,黑色的工字背心在身上貼得緊實,露出的手臂和脖頸都亮亮的,他沒抬頭,只是意有所指地報了下時間,“二十一點零四分?!?/br> 施懷熹一陣無言,他拍了拍辛漸冉的肩膀,對他說:“早點睡,別熬夜?!?/br> 辛漸冉一步三回頭地回了臥室。 辛灼嗤笑一聲,按著門框說:“進來?!?/br> 施懷熹跟著他進去,晃蕩到飄窗上不動了,辛灼也沒有再說什么,他只是拿了睡衣走進浴室,不一會兒就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施懷熹羨慕地嘆了一口氣,他也想洗澡。 在這樣的夏天,房間里開好空調,洗一個熱騰騰的澡,再穿著浴袍走出來,冷氣打在沒有干透的皮膚上,施懷熹喜歡極了那種感覺。 希望下輩子他還能有這個習慣。 感慨只占了相當短的時間,施懷熹很快打開手機,開了一局游戲,他是單機跑酷游戲愛好者,今天適應了一天手感恢復得差不多,他把手機橫放在腿上,cao作著屏幕里的小兔子在高樓之間跳躍,躲避時不時沖過來的障礙物。 --